没错,这是王鸿涛一早就计划好的。
好不容易把姐妹俩拐带出来,不做点特殊的多可惜啊?
两女虽然都心属自己,但同时伺候自己却没有过,王鸿涛打算趁此机会一蹴而就。
秦京茹那边倒没有问题,不说白天,即便晚上留宿问题也不大。
她早早地就跟家里通过气,说是要嫁给王鸿涛,她爹秦满仓在得知王鸿涛出息以后,大力支持秦京茹能嫁给王鸿涛,知道秦京茹留宿王鸿涛家还巴不得呢!
虽说秦京茹还没成年吧,但在农村十五六岁结婚生子的多了去了,早两年晚两年送过去也没什么区别;
至于结婚登记那就更是扯淡,当时的农村就没几户登记的,真计较整个村都得抓空。
难就难在秦淮茹这点上,秦淮茹如果回秦家屯,肯定是要宿在娘家的,所以王鸿涛才会想借题发挥,强留下秦淮茹。
……
回去路上秦淮茹有些消沉。
倒不是因为她不想宿在王家。
而是不忿明明是她弄来的粮食,却要被送去秦京茹家,关键王鸿涛还会陪着秦京茹回家。
这一去可就差不多有提亲的意思了。
别看秦淮茹嘴上说的、表现的都跟秦京茹很亲密,说什么帮京茹一起伺候王鸿涛。
但秦淮茹的真实想法并没有这么纯粹。
秦淮茹的想法很矛盾,她既希望秦京茹能跟王鸿涛在一起,这样有堂姐妹这层关系在,她跟王鸿涛的关系也能更密切。
但另一方面,她又不想王鸿涛真就娶了秦京茹。
秦淮茹一直自允是秦家屯最优秀的姑娘,也是近些年唯一嫁到城里去的。如果秦京茹真嫁给了王鸿涛,那可就直接把她比下去?
一想到往日跟自己屁股后面的小黄毛丫头,将来会比自己风光秦淮茹就浑身不舒坦。
秦淮茹最希望的其实是秦京茹跟自己一样,都当王鸿涛的外室。
王鸿涛素来主意正、且好凶人,秦淮茹被调教几次后也不敢跟他炸刺,担心再惹他生气真会被撵走,只能把想法埋在心里…
……
吉普车脚程快,半中午的时候就到了秦家屯,秦淮茹蹲在后排放脚的地方,一脸憋屈。
秦京茹倒是乐开了花,把手伸出窗外,不住地跟路过的熟人打招呼。
“喜顺叔好!”
“翠花婶忙呢?”
……
“这不满仓家的小六吗?怎么坐上吉普车了?”
“老驴头快看前头开车那个!我怎么瞅着像王老大呢?”
“我瞅瞅…..还真是!”
“你说王老大该不会在跟满仓家的在处对象吧?”
“不能吧?有田书记说王老大现在可能耐了,光自己进城吃皇粮不算,还把老二也带进城去了,这么有能耐的会娶京茹丫头?”
“那可说不准,京茹丫头是秦淮茹以后咱秦家屯最拿得出手的姑娘,王老大会看上也不稀奇。”
“说到秦淮茹那也是个命苦的,当初都以为她嫁进城里享福去了,没想早早就当了寡妇,还见天地被婆家人欺负,哎……”
“你说的那都以前事了,现在的秦淮茹可不得了,顶替了婆家工位,转了户口,正儿八经的城里人,吃供应粮哩!”
……
吉普车的到来仿佛给宁静的村落打了一针强心剂,惹来村民们议论纷纷,他们一个个都觉得王鸿涛应该看不上秦京茹。
王鸿涛跟他们摆手示意,脚下却丝毫不停,直接把车子开进了自家小院。
乡下别的不多就是地多,王鸿涛家正好处在村子的最西头,边上没什么人家,索性就围着屋子圈了老大一个院墙。
当时是为了留地方驯养猎犬的,没曾想还可以用来停车。
把车停好,王鸿涛推门进去。
还没进门,门框上就噗啦啦掉下来些灰土。
三个月没有人住,屋子破败了不少。
房子这东西就是这样,没有人气就老得非常快,长时间不住还会坍塌、变成危房,但要是有人住就不会,也是奇怪。
“这么的秦姐,我先陪京茹回去一趟,中午估摸不在家里吃了。你的话先把家里收拾一下,也不用太干净,把吃饭睡觉的收拾出来就行。”
“中午饭给你留了葱卷榨菜,你烧壶开水随便对付一下,我们吃完午饭就回来。”
“哦。”秦淮茹兴致索然地应了声,看起来闷闷不乐。
王鸿涛揉了揉她脑袋:“差不多得了啊?拉着张臭脸给谁看呢?再这样下回不带你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早点回来!”秦淮茹抿着嘴唇应道,再把王鸿涛送到大门口。
低眉顺眼,翘首企盼,模样像极了小日子国度的居家妇女。
“知道了,在家乖乖等着,记得准备好热水…”
……
两人走后,秦淮茹也是很快就进入状态,忙里忙外地开始收拾起来。
清除蜘蛛网、擦桌子、扫地,干活干累了就坐火炕边休息一会儿,然后接着收拾,工作的重点自然是房间里的那拢火炕,那是今晚他们要歇息的地方……
忙活完累出了一身汗,秦淮茹打算烧点水洗洗身子,等待水烧开的时间里,她坐在炉子前发呆,心心念念的全是王鸿涛。
各种他的好他的坏。
虽然这臭男人有时候很强势,还喜好欺负自己,但秦淮茹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爷们欺负自家娘们那不天经地义的么?
倒是他偶尔的细心体贴让自己非常感动,也让她明白了女人还是得有个男人依靠,这样日子才能过得舒服。
……
另一边,王鸿涛陪着秦京茹回家。
得到消息的秦满仓、还有秦京茹的两个哥哥也已经穿戴整齐,齐刷刷地等着“准女婿”和女儿回门。
毕竟是“准女婿”第一次上门,总想着要把功课做足了。
至于为什么是穿戴整齐,也是没粮食闹的。
为了减少消耗不那么快饿肚子,有很多人家都是没事就躺床上睡觉,睡不着也要硬躺。
……
看着往日喧闹的村落今天却异常安静,王鸿涛似乎想到了什么。
“集体食堂又停了吗?”
秦京茹点头:“停了有段日子了,地里没活公社就把集体食堂停了,现在乡亲们大多吃的救济粮。”
“救济粮够吃吗?”王鸿涛叹气道。
“前些日子送回来几斤棒子面,总归能顶些日子,另外家里人没事就在屋里躺着,这样也能省点粮食。”秦京茹沉默了一会儿,黯然道。
说完又手指身背镐子、竹簸箕的村民:“实在没法子就像有全叔这样去桃峪口水库赶工,那样不光能有大锅饭吃,还能带回来一天的口粮。”
秦京茹尽量以轻快的口吻说出这话,可听在王鸿涛耳朵里却有些沉重。
那时的水库赶工可不像现在,肩挑背负上百斤的大石头,从水库底扛着箩筐抬到大坝顶上,是真在卖命。
那些活搁平时都是劳改犯干的,死伤率极高,但凡能活得下去鲜少有人会主动干这个。
但没法子,救济粮不够吃就是得去,卖命也比饿肚子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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