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几乎是没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娱乐节目,所以——‘看热闹’就成了人们最喜欢的活动。
这也是人们茶余饭后闲暇时间,重要的谈资来源。
中院的吵闹声早就吸引了整院的人,只要是在家的,院里的大人小孩全都跑来看热闹了。
傻柱跟许大茂掐架,这可是院里最有意思的热闹之一,怎么能错过呢?
“二大爷,我要求开全院大会,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傻柱必须给我个说法。”
听到许大茂的话,刘海中的眼睛亮了,心道,‘全员大会好啊,那是自己最牛逼,身份职位最高的时刻,全院人都得听自己的’,当官的感觉让人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潮,觉得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更何况,自从林北军家的事闹大之后,自己这院里二大爷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动摇,弄得现在院里人很多见着他都敢不打招呼了,甚至还对他指指点点的,简直是不可饶恕。
正好趁现在街道的干部不在,好好的立立威,重新竖起自己管事大爷的威信。
刘海中和易中海、阎埠贵三人互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期待和兴奋。
于是刘海中又开始背起手来,一副当官的威严派头,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这么严重,确实得开全员大会才行,来人,抬椅子八仙桌!”
那挥手下命令的样子,简直是不要太有派头。
可惜,曾经主动热情搬桌子搬椅子的院里男丁们,几乎是都没搭理他。
幸好他还有个小儿子,刘光福主动的拉着被阎埠贵眼神瞪了的阎家兄弟去搬桌椅了。
不一会的功夫,中院的正中央,摆上了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和三把破椅子,林北军看了好悬没笑出声。
易中海身为院里的管事一大爷做后面的主位,二大爷刘海中坐在右首,三大爷阎埠贵坐左首,三个大爷一脸严肃认真威严的样儿,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林北军、刘海中、蔡全无三人,一人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了人群后面,一人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热闹。
“诶,我的小宝贝啊,瓜子儿这玩意现在你可不能吃,也不一定,你等舅舅给你碾碎喂你哈。”
林北军怀里抱着小锦鲤,刚掏出瓜子,这小祖宗就好奇的开始抢,也不能让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吧?林北军就想出了一招,把瓜子仁碾碎成末,给小宝贝尝个味道。
“这三个大爷挺好,心里有正义感,这件事就得严肃处理,偷东西哪行啊?”
蔡全无看着三个大爷的派头,心里挺有好感。
“噗嗤,哈哈哈,姐夫,你可千万别被这三老瘪犊子的外表给骗咯,你才来过这院儿两次,不知道这院儿的情况。”
“姐夫你知道小白...军子给这院起了个什么名吗?”
蔡全无的话把刘海柱给笑喷了,在林北军森然的目光下,刘海柱果断把称呼给改了。
“哦?起的什么名?”
蔡全无有些不解。
“禽满四合院,就是说啊这四合院里满是禽兽,没几个好人。”
“啊?禽兽?不能吧?有那么严重?我看着挺好的?来了两趟,我看都挺热情的啊?”
蔡全无一脸的惊讶,刘海柱冷笑,“热情?他们的热情都是被军子给治的。”
“咱远了的先不说,我就给你讲讲这三个管事大爷吧。”
“咱们从三大爷阎埠贵开始说吧,阎埠贵,外号阎老西,阎老抠,这俩外号不是军子给起的,军子给他起的四合院门神、算计无双,省钱天师。
阎埠贵这人啊有个口头禅,叫——‘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这算计着过,会过日子,没毛病啊?”
蔡全无不明白了,这怎么会过日子还成坏事儿了?
“嘿嘿,姐夫,您别急,听我把话说完。首先,他的职业是一名小学老师,老师得为人师表吧?”
“嗯,那肯定啊。”
蔡全无点头,两人一唱一和的就跟说相声似得,一个逗哏,一个捧哏,配合的还挺好。
“可他这老师可不是个东西,他班里学生的座位不是按大小个排,而是按学生们父母的职位高低、财富多少排,家里厉害的坐前面,家世差的就坐后面。
出身好的学生他就好好教,出身不好的穷人家孩子,他都不爱搭理......你说哪有这样的老师?你说可不可气?
最可气的就是他对军子,为了彰显的他老师的身份,一直没少整他,座位坐最后,三天两天的叫林叔和林姨来,也不管他们忙不忙......”
刘海柱把林北军上学时候的遭遇讲了一遍,蔡全无的脸色变了。
“这阎埠贵扣到什么地步?算计到什么地步?那是天扣啊,对谁都扣,别说邻居朋友了,就是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扣得不行,都算计着。
逢年过节的算计着街道给院里分的花生瓜子,在家儿子女儿们用电都得算时间收费,骑自己家自行车都得管孩子要钱,没一个孩子从出生开始,他给孩子花了多少钱,每个人都有一个小本本记着呢。
用军子的话说,粪桶路过他跟前儿,他都必须得打开仔细瞅瞅,尝尝咸淡,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能占,别人买点菜他得薅两根,买兜米他得抓一把,就是一头蒜他都得掰两瓣,简直是烦人到极点。
他一个月工资明面上是27.5,加上些其他的得有三十七八块,看着不多,一家七口人挤在两间房中。
可是他家真穷吗?他家以前是小业主,是有家底的,而且一家子都是城市户口,不缺定量,要是真穷的话,会是整个院几十户人家里面第一家买自行车的吗?
看上去文绉绉的,整天之乎者也的,装的跟个文化人似得,其实很不是个东西。
你就看着吧,等他老了以后,他的几个儿子女儿能养他都怪了的。”
刘海柱这嘴就跟挺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停都停不下来,说的那叫一个嗨啊,蔡全无听的人都傻了,实在是没想到看着挺不错的一人,结果会是这样的。
“说完三大爷阎埠贵,我再跟你说说刘海中,那更是个黑了心肝的东西,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天天眼高于顶的,自己还没那个本事,成天想当官都想疯了,他家也是军子家最大的仇家,林姨就是被他给害的。”
“什么?”
这话把蔡全无吓了一跳。
刘海柱把林家与刘家的恩怨说了一遍,最后还说的,“这老瘪犊子别人家狠,对自己家人更狠,对自己的媳妇孩子是一天一小打两天一大打,一不顺心就打,打的那叫一个狠啊,甚至完全可以说是虐待了。
打的大儿子出去工作结婚以后就再也没回过这家,打的二儿子主动去坐牢,宁愿坐牢都不愿意在这个家呆,你说这是个人吗?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蔡全无咽了咽口水,目瞪口呆的,这俩人的事迹简直是刷新了他的三观和认知。
“那,一大爷呢?他又干了什么?”
“呵,这人到是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劣迹,但背地里,最不是个东西的就是他,军子给他起外号叫做,道德天尊、道貌岸然伪君子。”
“他最喜欢的,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人家,成天打着尊老爱幼、帮助邻里、团结友爱的旗子,活让自己活成了这院里的土皇帝。”
接着,刘海柱把他弄林家的事儿说了一遍。
“你说他要是真有那么好,但真帮过谁?帮聋老太太?那是他的杀手锏,是他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控制别人的法宝,但他一个月九十九块钱的工资,怎么没见老太太过得多好?怎么没见到他们经常吃肉吃好的?
你说他帮何家,可帮了为什么何雨水还面黄肌瘦的?明显是营养不良,他只帮傻柱一人,也是偶尔帮帮,那是因为他把傻柱当成第二养老人,指着他给养老呢,更何况这院里傻柱最能打,性子还混,那就是他易中海的金牌打手兼保镖。
哦你说第一养老人?那是贾家,以前是贾东旭那个好吃懒做的烂赌鬼,自己把自己玩死了,现在是他儿子贾棒梗那个白眼狼。
为啥养老?呵呵,以前坏事做多了,成绝户了啊,无儿无女的,天天挣得还多,总有老的一天,肯定想指望有人能给他们养老送终啊。
除了这三家,易中海是谁都没帮过,他这个院里一大爷,控制着全院,就是让全院被易、贾、刘、阎这四家吸血,这犊子坏着呢,最不是东西的就是他。”
刘海柱说完,蔡全无整个人都傻了,如果不是刘海柱说,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三个管事大爷会是这样的人。
蔡全无彻底的懵了,这小舅子到底住在的是个什么地方?
龙潭虎穴吗?
可怕,太可怕了,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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