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一大爷我这就去。”
易中海再三的叫喊,傻柱才回过神,赶忙在院里随便找了架板车,众人一起把刘海中抬上车,就准备去医院。
“一大爷、三大爷,您别都去啊?老刘家的人都走了,你们再走,那我光天兄弟这葬礼怎么办?”
见易中海和阎埠贵也要跟着刘家人去,林北军急忙拉住,开玩笑,这要是刘家人走了,俩大爷也走了,葬礼咋办?把刘光天留院里啊?那多膈应人?林北军都怕自己忍不住会对他做点什么。
这时候对林北军有恩的老刘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沉声道“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老易、老阎,咱们先张隆把刘家二小子和黑五葬了吧。”
“这......”
易中海有些迟疑,按照常理,葬礼是要在家摆一到三天的,这一天不到就给下葬,有些说不过去啊?而且到时候刘海中回来不得跟他急啊?
他也知道林北军是什么意思,明摆着就是嫌弃,别说别人了,他都觉得嫌弃,晦气。
“老易,我觉得小军和老刘说的对,要不咱们就把光天先葬了吧?毕竟这事儿不光彩,会来的人也都来了。”
阎埠贵看了林北军一眼,又看了看老刘,拉了拉易中海小声说道。
易中海点头,老阎都支持自己了,那还管啥?“行,葬了吧,来大家伙过来帮着搭把手。”
说着,易中海就招呼着院里的青壮过来抬棺,不过却被林北军拦住了。
“一大爷,别忙活了,这是我找的专业殡葬人士,他们吃的就是这碗饭,让他们弄吧,您照看着点就行,放心,钱我付过了。”
“来哥几个,开始忙活吧。”
“好嘞,林哥,您就瞧好吧。”
林北军的这番话着实让人们诧异了,刚带着人大闹了刘家的葬礼,现在又这么好心出钱出力的送刘光天?怎么都觉得不对。
不过不用他们出力,众人也乐得如此,就没反对。
“好吧,那我就替老刘和光天谢谢你了。”
“嘿嘿,不用谢不用谢。”
很快,一伙殡葬队就把刘光天抬上板车拉走了,一些亲朋好友和邻居们有的也跟去了,去送刘光天最后一程。不过这去的人可不多,将将巴巴也就十几个,绝大多数人都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唉,散了吧散了吧,老刘家人都不在了,估计这顿丧事宴也泡汤了。”
阎解放有些不乐意的说道,这下子走的人更多了。
另一伙殡葬队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院里的葬礼上的东西都给撤下来带走了,当然,这些都是林北军让他们做的,也算是小费了。
没多大会儿功夫,院里就恢复成了原样。
而另一边,送葬的队伍可就热闹了。
刚到大街上,几个小青年突然往拉板车的老牛身前扔了一挂鞭炮,这把老黄牛给吓的,直接就惊着了,跟得了疯牛病似得,突然加速就猛窜了出去,板车上的棺材直接就掉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棺材板差点都掉下去。
出城后,或许是土路太不好走,坑坑洼洼的,拉棺材的板车车轴竟然断了,棺材再次砸在了地上。
这荒郊野外的,车轴坏了一时半会的也没法修啊?索性离目的地也不远了,之后的路,人们就换着抬。
许是前两天刚下了大雪,路滑不好走,这抬棺的路程又摔了两次。
最后等到下葬的时候,绳子竟然断了,棺材直接摔进了坟里,殡葬人员连说不吉利,阴气重,心愿未了啥的,说的可吓人了。
总之一句话,这是死者在抱怨亲人不来送他。专业人士都这么说了,众人还真信了。
送个葬,一路上接二连三的出事儿,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心更是怦怦跳,实在是太不吉利了,不得不信啊。
等到了坟头的时候,送葬队伍都没几个人了。
后来这事儿呀,也是让四合院里津津乐道的。
真是一个有趣儿的葬礼。
中午,随便找了家苍蝇馆子,跟刘海柱还有他那帮小兄弟搓了顿。
下午两点,他就骑着侉子老实的回轧钢厂上班了,上午翘了一上午班,要是下午在翘,就有些不好了。
回到办公室,林北军门一关,开始摸鱼。
刚摸了没多大功夫,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林北军说了声进,就有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抬头一看,林北军稍稍有些诧异。
因为其中一个他认识,并且还勉强算得上熟。
“李秘书,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来,快座快座。”
林北军起身,走上前热情的招呼道,给两人倒了杯水,又散了根烟。
李秘书见林北军这么热情,心里的担忧也是稍稍松了些,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得更灿烂了。
“哈哈,也没啥事,这不是闲着没事,来找你唠唠嗑嘛。”
林北军看着两人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在打着哈哈,一个从进来开始就十分紧张,行,既然你们说唠嗑那咱就唠,看谁先忍不住。
茶喝了两杯,烟抽了三根,见林北军说话一直是滴水不漏的,还贼能扯,李秘书有些没耐心了。
“这个,北军呐,我想问你点事。”
“哈哈,李哥什么事儿你说,只要我能办的,你尽管开口。”
李秘书的目光看了一眼跟他一起来的人,意思是你来说。
可那人却是一脸的为难,还十分的紧张,好像不敢似得。
这林北军就好奇了,这人看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个中层领导,既然找自己有事,可又不敢说,这就有意思了。
李秘书瞪了他一眼,显然对方的举动让他有些不喜,可来都来了,不能真就光唠嗑了吧?
“好,那我就明说了。北军啊,你上午是不是把综合科的一个小姑娘给训了?还准备把他调走离开保卫处?”
林北军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是求情来了啊。
于是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是有这么回事。呵呵,那小姑娘,我看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出身吧?娇生惯养惯了,无组织无纪律的,还敢指着我鼻子骂我,要不是个女的,我抽死他。”
“怎么,李副厂长把她的手续给办好了?是开除还是调走?要我说这种人就应该开除,当我保卫处是什么地方?什么臭鱼烂虾都能呆?”
这番话,可以说,说的十分难听,也丝毫不留一点情面。不过他纯纯就是故意的,当然这也是实话实说。
果然,李秘书和跟他一起来的人,两人的脸色都变了,李秘书有些尴尬,而那个人就脸上一会白一会黑了。
“呵呵,北军你这暴脾气啊可得改改,要不然可容易吃亏,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这显得你多没肚量?是不。”
林北军抽着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没办法,我这人从小性子就直,眼里容不得沙子,何况他是小姑娘,我也不比她大不是?这年代,谁惯着谁啊?”
听到这话,李秘书两人的脸色更差了。
“唉,北军,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那李兰其实是我堂妹,是我把她调进的保卫处,而我旁边这位是李兰的父亲,我堂叔李明堂,也是一车间的副主任,你看,这事儿咱能不能商量商量?”
“你放心,我绝对不让你白忙活,我那个不懂事的妹妹肯定会给你鞠躬道歉的。”
看李秘书直接把事儿挑明了说,林北军皱起了眉头,有些不高兴了,太不上道了吧?
见林北军脸色有些不好,两人心里有些开始着急,尤其是李明堂,着急的想站起来说些什么,不过被李秘书给强行按住了,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来说。
“北军,这事儿不好办吗?”
林北军撇了撇嘴,看着他,反问道,“您觉得呢?我是保卫科科长,处长和厂领导亲自命令让我暂管保卫处,而张兰当众出言不逊,不服从命令,还敢指着我这个领导的鼻子骂,当着所有人的面,要是不做出处罚,以后我还怎么领导保卫处?大家会怎么看我?”
“幸好这是工厂,而不是部队,否则单凭这个,她绝对要关禁闭直接开除军籍,甚至是被送上军事法庭!”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林北军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可李秘书还是不死心,咬了咬牙,再次说道,“北军,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北军就问道,“李秘书,我想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李副厂长的意思?或者换句话说,我写的纸条,李副厂长有没有亲自收到?”
看着林北军有些发寒的目光,质问的话,李秘书心里一颤,心道‘他是怎么知道我把那张纸条给私自截下来的?’
“北军,我们都是李副厂长的人,你是李副厂长的侄子,我是他秘书,我们都是他左膀右臂,是自己人......”
“不,李秘书,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是李叔的侄子,但谁的人都不是,我只是我自己的人!”
“如果你不是李叔的秘书,你觉得我会跟你说这么多?我建议你现在回去,把纸条给李副厂长看,把你想求的情跟他求,如果李副厂长也这么说,那我会照做。”
林北军就差说,李富贵的面子我能给,但是你,呵呵,不够格。
“林北军你......”
李明堂站起来想指责林北军,不过被李秘书拦住了,“我知道了。”说完,就黑着脸拉着他堂叔离开了。
林北军不屑的撇了撇嘴,“下午下班之前,我会去一趟李副厂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