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这女孩好可怕!它不会真想吃了我们吧?
“你们除了能做食材,还能做什么?”陆可儿讥笑道,“你们又不是信鸽,还能帮忙送信不成?”
一边听着她貌似自言自语的龅牙插嘴说道:“姑娘,虽然它们是野生的鸽子,不过,我听说有些野鸽也能被训练成信鸽使用。”
“是吗?”陆可儿神情淡淡地说,“只能说是可能。”
她转头瞪着两只小家伙:“那么我先养你们两天。若你们当不成信鸽,我就吃了你们!”
“咕咕!咕咕!”两只小鸽子争先恐后地昂起小脖子,朝陆可儿叫唤着,纷纷向新主人表忠心。
主人,放心,我们一定努力,做一只优秀的信鸽。
只求你别吃了我们!
女人逛起街来,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眼看太阳西下,天色将晚,陆可儿终于决定回家。
三人沿着河道走了一段路,忽见前方围着一群人,堵住了大半的路面。
陆可儿不是个很喜欢凑热闹的人,见状正想绕道过去,忽听路边有人说道:“这女孩虽然面色腊黄,衣衫破烂,不过,相貌可真标致,买回去暖床也不错。”
话音刚落,引起一些男人猥琐的笑声。
“光买这丫头还凑合。可你不是听到了吗?这丫头说要先帮她治好她弟弟的病。且不说她弟弟的病治不治得好,就看这买一送一还要收留她弟弟,这买卖就不划算。”
身边有两名书生打扮的男子正小声议论着:“咱们西林县这几天的流民越来越多了,这两姐弟也是个苦命的。好不容易逃到这里,弟弟却病倒了。”
“辰王这样干,就不怕当今圣上怪罪?”
“嘘,你小声一些,辰王再不好,也是当今圣上的嫡长子。”
“辰王在封地嚣张跋扈,横征暴敛,不顾百姓生计,这已不是秘密。圣上若再不用雷霆手段压制,只怕……”
“圣上年老体衰,听说近两年已渐渐将朝事移交给皇太孙处理。”
“据说皇太孙自小有神童之称,天资聪颖,谋略过人。只是朝中大权早已旁落,一直由镇国公把持着,唉,难呀!”
两人摇头叹息,一副忧国忧民之相。
陆可儿闻言,垂眸深思。
皇帝年迈,继承人年小势弱,一帮老奸巨滑的人对皇位和权力虎视眈眈。
怎么看这个国家都要乱上一阵。
一个不小心,还可能血流成河,改朝换代。
唉呀,她怎么不穿到太平盛世,偏穿到这种乱世中来?
她的田园生活美梦,难道要泡汤?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小娘子,你弟弟眼见活不了了。你也别管他了,跟着大爷我回家,大爷给你吃香的喝辣的!”
有人哄笑起来。
“是呀是呀,跟着这位张爷走,你不亏!”
“张爷可是咱县第一富绅贾员外的管家,家里可有钱了。”
人群中,一道女音的尖叫声响起:“你干什么?别碰我!”
“我去!居然用强了?这人不是东西!”高雨堂眼珠子一转,抬腿就向人群里冲去。
玉千璟桃花眼一闪:“我们去看看。”
陆可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跟上。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原来古代的公子哥也喜欢做呀。
只是陆可儿有些担心,那高雨堂并无武功,只怕他会吃亏。
不知玉千璟能不能打。
现在跑到县衙去找方正行,还来得及么?
三人挤进人群,正见一个油光满面满脸猥琐之色的中年男子伸出一只肥手拉扯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那姑娘身材高挑,体态婀娜。破烂的衣衫和满脸的菜色都遮掩不住她的好容貌。只见她瓜子脸,弯月眉,俏鼻樱唇,一双含烟水眸仿佛凝聚了千言万语,让人心生怜惜。
此刻,她俏面含着怒气,用力想挣脱男子的钳制。
“放开我!放开我!青天白日之下,你竟敢强抢民女?”
女孩高声怒斥。
陆可儿运转体内灵气,仔细地打量女孩,只见女孩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黄绿色交杂之气。
这两种颜色的气,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代表什么含义呢?
她不禁有些好奇。
高雨堂一只手从袖子里抽出来,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
“你有事?”张管家回头,一脸不耐烦地问高雨堂。
“我劝你立刻放开这位姑娘,否则……”
“这位公子,我劝你少管闲事。”张管家神情倨傲,“我家老爷可是京城镇国公夫人的奶兄,你得罪不起!”
“是么?”玉千璟桃花眼中寒光一闪,“镇国公知道他家夫人的奶兄正打着他的名号在为恶乡里么?御史大人正愁找不到机会参他一本呢。”
“你……你是什么人?”张管家见玉千璟气质出众,如玉树临风,想必出身不凡,不禁有些气短。
又想到前段时间老爷说,京城镇国公夫人写信来提到镇国公如今在朝堂有诸多掣肘,那皇太孙虽然年轻,却谋略出众,渐渐地有不少大臣倒向他。那御史大夫正是皇太孙一派的人,天天盯着镇国公,只要镇国公一有错处就立刻发难。
夫人还告诫老爷目前忍字为先。等辰王大事将成时,再张扬不迟。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公子在京城有不少出身高门的知己好友。”玉千璟微微一笑,威胁意味甚浓。
“这位姑娘,我买了!”陆可儿忽然开口。
本已萌生退意的张管家闻言心生不甘:“这丫头是我先看上的!”
陆可儿不理他,问那姑娘:“小姐姐,你是想跟我走还是想跟着这个丑男人走?”
丑男人?
张管家油光发亮的面皮抽了抽,恼怒不已,扫了一眼陆可儿一身朴素的衣裙,轻蔑地问道:“你出的钱会有我多?”
“小姐姐只会跟着能治好她弟弟病的人走。你能治好这个小弟弟么?”陆可儿指了指姑娘身边地上奄奄一息躺着的男孩,问道。
男孩大约比女孩小一两岁,身上盖了件破衣,遮住了大半个脸庞。
“这小子没救了。”张管家冷哼,“他们两姐弟在这里待了两天了。昨天有个想买她的人就带着县里最好的大夫来看过她弟弟的病,大夫说已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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