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痕姐姐,这是给我的?”
简兮指着自己,有些不可置信。
不怪她,前世的宅斗剧简兮看了不少,这炖盅一看就很高级,万一她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可就有麻烦了。
碧痕笑出声,用手指轻轻的指了一下简兮的额头,“你这小丫头警惕心还挺强的,这是给太夫人读书的人每天都必须要喝的雪梨汁,保养嗓子,滋阴润肺,你今天读的不错,以后我会让厨房将这一份份例匀给你,快喝了。”
简兮看向蔷薇,看对方没有异色,才坐在凳子上,炖盅入手还是温热的。
一股香甜的味道瞬间飘至鼻尖。
她现在正在长身体,肚子里的馋虫马上就被勾起来了。
雪梨汁入口,有些干涩的喉咙终于好多了。
简兮咕咚咕咚三两下就喝完了。
放下炖盅,只见蔷薇和碧痕两人盯着她。
饶是她自诩厚脸皮,也有些遭不住。
试问被两个好看的女孩子这样看着自己,谁能受得了?
简兮伸手摸脸,不确定道:“姐姐们这样看我,可是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碧痕坐不住,开玩笑说道:“你这小丫头的脑瓜是怎么长的,读起那些话本子声情并茂,比我读的好多了,要是你早些时候进府,可就没我什么事了。”
蔷薇也好奇,“以前觉得你挺文静的,还以为是个腼腆性子,想着第一天读话本会有些不适应,没想到你还真有些本事,那故事讲的我都快要入迷了,一点也不比那些女相公讲的差。”
一般闺阁女子摆小宴,会请女相公讲书,类似于说相声,讲的绘声绘茂是最基本发的条件。
这话可不好回,分寸可得拿捏准了,说不好可就平白得罪了碧痕。
简兮还不了解碧痕的为人,思考了片刻,谦虚道,“两位姐姐谬赞了,我不过是以前赶集听过几段评书,读书的时候想起了就试了一下,太夫人喜欢是我的造化,哪里比得上碧痕姐姐。”
碧痕转头笑着说:“这还真和你说的一样,小小年纪就进退得宜,以后有她在太夫人房里伺候我也就放心了。”
蔷薇点头,“是啊,你们几个走了,我一个人在房里总要培养个得力的,以后能独当一面,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简兮起身,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今日工作时间不到一个小时。
完美!
简兮出了主院,穿过一处小花园就到了她住的角房。
这样的日子真是美滋滋。
她躺在床上滚来滚去。
一起住的其他人还没有回来,应该都在当值。
识字真是一个重要技能。
每天这样太堕落了,简兮残存的危机意识开始鸣响。
她以后不会一直待在王府的。
王府的日子悠闲安逸,总归没有自己当家做主那样自在。
她骨子里还是向往自由的。
想要自己顶门立户,首先就是有一个谋生的手段。
她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夏氏的生活这么安逸,除了位高权重,更重要的还是有钱。
一定要有钱!
有机会要打听一下,这王府里面的人都是怎么挣钱的。
她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对了。
沈南星!
原主的便宜哥哥。
自从进了王府,简兮没有沈南星的消息,两人没有再见过面。
有机会打听一下沈南星的消息,想起在船上沈南星的对她的照顾,简兮内心一阵柔软。
晚上,几个小丫头都回了休息的角房。
彩云捶着腰,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快过端午了,真是忙死了,每天都有各院的主子来给老夫人请安,茶水房的采青姐姐和我们烧了一天的水。”
来喜身体比彩云壮实,干了一个月已经习惯了每天的强度,身体没有往常的酸痛,“采青姐姐人好,就是那个采桑真是可恶,给主子端茶递水的活一点也不让咱们沾手。”
彩云看得开,“估计采桑姐姐是觉得咱们年纪小,怕出岔子,再说了端茶递水也不是什么好活,你和她计较什么。”
来喜要被彩云的榆木脑袋气死了,“你傻啊,在主子面前露脸,有个打赏什么的,还能短了咱们?难不成你想在茶水房烧一辈子的开水不成?现在是春天还好,要是入了夏,可有你受的。”
来喜进了王府,心也大了,只想着掐尖要强。
彩云很不理解,“我们年纪小自然只能干这些简单的活,用心做事,主子迟早会看到的。”
来喜被彩云噎了回去,“你真是!我不想和你说话了。”说完气鼓鼓的躺在床上不再言语。
彩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简兮安慰彩云道:“你别放在心上,忙了一日早些洗脸休息吧。”
彩云点头,去了后院打水洗漱。
彩霞翻找针线间,瞥见了绣绷上多出来的花朵。
“这是谁绣的?”
简兮正趴在桌子上思考生财之道,漫不经心的回道:“昨儿我回来时候还早,看到你的针线,一时手痒就着你绣的桃花也绣了一朵。”
彩霞惊喜的说道:“我现在每天都要给丁香姐姐劈线、捻线,她要给太夫人做日常的衣服和一些小玩意,每日忙的没时间教我,这桃花绣的活灵活现,看起来甚至比丁香姐姐的还要灵巧呢,我娘曾在绣坊内打过下手,我的绣技竟比不上姐姐的十分之一。”
“这有什么,我娘生前是苏州的绣娘,我只学了写皮毛,你以后有不懂的地方来问我就是。”
简兮大方的说道。
她以为只是一件小事,没想到彩霞感动的声泪俱下,直直跪了下来。
“姐姐当真愿意教我?”
“你快起来,自然是愿意的,不过我也有差事,空闲了指导你几句倒是可以的。”
彩霞感激的点头,“这就够了,丁香姐姐说,绣活想要进益只有自己多练,姐姐愿意指点我几句已经很好了。”
一门出众的绣技就是糊口的手艺,丁香不愿意白白教给别人,彩霞这几天正因为这件事情发愁,她在府里没有根基,身无长物,没有钱给丁香交束修。
要知道绣娘开山收徒都是要收取束修的。
在床上的来喜睡不着,听到两人的对话,烦躁的开口道:“还让不让别人睡觉了!我可不像你们每天那么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