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涵继续说:“相传,那位北辰的君王,从刚出生就被送到了敌国做质子,想必这壁画所画时间也就是他七八岁左右!”
没等其他人反应,窦祁连忙继续接着说:“没错,这位君王在回北辰之前,确实在大朝做质子,18岁时才得以重返北辰,仅用三年的时间,稳稳做了北辰的王!”
卿涵略有些欣赏的看了眼窦祁,不愧是男主的助理,知道的确实不少嘛!
陈幼楠有些吃惊:“这么说,这君王可是一点都不昏庸啊!三年时间,就做了一方霸主,怎么着也得是个狠人啊!”
花晏轻轻拍了一下陈幼楠的头:“是啊,记载不完全正确,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该用辩证的思想看历史!”
因他这一句话,窦祁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肃然起敬,他以为这群“盗墓贼”眼里根本不会有“历史”这一概念,今日一见,是他狭隘了!
卿涵抬脚向前继续走:“应该还有其他壁画,我们再去看看,也大概能凑出整个经过!”
忽而,陈幼楠喊到:“快来!”然后突然想到这里的高科技“声控机关”,又低了音量:“我这有一块!”
几人再次聚在一起,壁画所刻内容大概是一位少年站在宫殿中央,和一位老君王的对峙场景,而在宫殿门口,是一位身着绯红色劲装的女子,手持一把剑,坚定的站在那里,眼神盯着少年,眉头紧蹙着。
“这大概就是那位君王所深爱的姑娘吧!”陈幼楠感叹道。
窦祁看了眼陈幼楠,故作高深道:“所猜不错,当年他们的故事可是被说书人编纂了各种版本,羡煞了多少人!只可惜红颜薄命,那姑娘年仅三十有余,便早早仙逝。
不错,这墓穴是两人提前三年一同建筑的,里面的设计和装饰也都是按这位姑娘的喜好所置办。”
“是啊,你看这姑娘眼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这还只是刻出来的壁画!”陈幼楠感叹两人的感情:“可想而知当时那场景……”
“那那位年长一些的,应该就是北辰第一任君主了吧!”花晏补充道。
卿涵则是眼神眯了眯,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好像有个声音在说,不是这样的呢!?
她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不管是这些壁画,还是那高科技“声控机关”,卿涵总觉得事情远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对此,她并没有表态,窦祁却推了推她的肩膀:“哥们,你怎么不说话呀?”
卿涵反问:“说什么?”
窦祁继续:“你难道就不感叹他们的感情么!?你难道不感叹这位君王传奇的一生!”
卿涵无语扯唇:“无聊!”
……
又走了一段时间,花晏又找到了一面,几人再次止步。
这壁画所讲的是,小公子在做质子的时候,小小的他站在一棵桑树下,树上坐着一位红衣姑娘,姑娘神态傲慢且慵懒,似是无意瞥见底下的人,少年则一脸警惕,像是初来乍到被惊吓到的猫。周围的环境静谧又美好,整个画面对比之前的壁画,显得更加如梦似幻。
“这是……他们的初遇么?”陈幼楠疑惑发问:“可是……质子怎么着也该在皇宫待着,这里看着……怎么不太像?”
窦祁也是疑惑道:“不应该啊!身为质子,不管重不重视都不可能离开皇宫的!冷宫也不可能是这样一副春暖花开的模样?”
花晏想了想:“会不会是类似于行宫什么的?”
卿涵却否定道:“从这几幅壁画里就可以看出来,大朝并不怎么看重这位质子,一个不被看重质子,若说皇帝要摆驾行宫,岂会带着他?”
窦祁也觉得是这样,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会不会……这是是梦境!?”
几人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花晏反问道:“那你怎么解释这姑娘?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历史记载里,这位君王身边除了那位极为受宠的姑娘以外,可是没别的任何人!而那姑娘出现在北辰,并非他小时候!”窦祁边思考边补充道。
卿涵感觉好像快要抓住事实了,可好像又处在迷雾之中……
“先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壁画吧!”卿涵先走一步:“没准有其他信息。”
几人又一次启程,走了好久,还是没有遇见任何壁画……
窦祁忽然感觉头有些晕,甩了甩头,又眨了眨眼,陈幼楠注意到后,询问:“你怎么了?”
窦祁拍了拍太阳穴,回道:“头有些晕!”
不说还好,一说陈幼楠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卿涵和花晏注意到其余两人的反常后,那两个已经倒在了地上。
二人急忙上前查看,然后双眼一翻,也倒在了地上……
卿涵再次醒来,便处在了刚刚壁画上的那棵桑树下,应该是在幻境之中……
她尝试呼唤沐鸢,并没有人回答……
卿涵眯了眯眼,终究是着了道!
“看来,还得靠自己!”她观察了一下四周,一望无际的草原,单单一棵桑树矗立着。
低头注意到自己的衣着,红色广袖交领襦裙,腰间金丝镶边,裙摆绣着一朵鸢尾……
没发现其他异常,她才意识到其他人会不会也在幻境里?那他们会是在什么场景?
想着有些入迷,都没注意到有个不知名的东西正在靠近……
“啊!”那人故意在卿涵耳朵旁大声喊了一下。
卿涵没被吓到,确是被打断了思绪,她有些恼,转身看到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因为身形单薄,看上去也只有十岁左右的模样,还是有些愣神……
这熟悉的一双眼,熟悉的气息,不是那人又是谁?
她并不知道在这里应该称呼他什么,也没有张口说话,就等着他先说。
果然,他开口了:“真没意思!每次都吓不到阿狸。”
阿狸?是在喊她么?
见她还在愣神,来人低下了头:“阿狸,我今天又被他们欺负了,但是我听了你的话,并没有忍着了,我学会了反击!”
“很厉害,”卿涵下意识回答,这么说这人该是那位小质子吧:“继续努力!”
小质子一听,笑的一脸灿烂。
卿涵心想忍不住有些心疼,这么小的孩子,被欺负成那样了还能笑的这么灿烂,真不容易!
小质子继续道:“阿狸,你能不能别只出现在我梦里啊!”
卿涵一脸问号,所以这里真的是小质子的梦?
“我……”卿涵不知道说什么,啃了半天也只说了这一个字。
小质子也不恼,反而对着自己傻笑:“没关系,出现在梦里阿辞已经很开心了!
只要以后次次都出现,其实也没什么的!”
他说了这么一堆话,卿涵却只听到了两个字……
“阿辞”
也叫阿辞。
她没忍住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走近了些这才注意到他露出来的肌肤上,几乎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卿涵下意识就想扯开看一下,小质子却躲着不让看:“阿狸,你做什么!?”
“你让我看看!”卿涵不容置喙的语气说出来这句话。
小质子有些懵,却还是捏住衣袖不让看:“我……我是……男孩子!……”
卿涵皱了皱眉:“男孩子怎么了?”
小质子一脸别扭道:“男……男女授受不亲!”
见眼前人止住了动作,小质子红着脸继续解释:“我们这样,有损……有损你的名节……”
卿涵看着一本正经解释的小家伙,好笑道:“就你懂得多!就给我看看,这里又没别人!”
小质子一听,脸更红了,耳垂红的几乎是要滴血……
卿涵每撩起一块布,心就裂开一丝缝,这些人真是不把质子当人啊!
不忍住骂出了声:“什么人啊这是!还什么王孙贵胄,简直粗鄙不堪!”
话虽难听,可小质子可笑了。
能不笑么?自打有记忆以来,所有人都只会欺负他,只有阿狸,教自己自保,鼓励自己反击,还关心他!
卿涵听见他笑,更气了,抬手对准他的头就是一巴掌,小质子有一瞬间的懵逼,致使笑声也戛然而止。
却听她说:“傻不傻啊你!这都能笑得出来!”
小质子愣愣的看着她,良久,笑的更加肆意了……
原来,不是所有的被打都会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