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讲完村子里的故事,也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帮他们收拾了一间屋子,然后自己到厨房忙去了。
一时间,厅内只剩下林有乐、任楚楚和小男孩三人。
任楚楚面色凝重地问林有乐道:“这村子闹鬼这件事,你怎么看?”
几天来,她根本没有问过林有乐的意见,今天是第一次,说明她多少也有点怕了。
林有乐嘿嘿一笑道:“公子,我觉得这鬼有点蹊跷。”
任楚楚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林有乐道:“其一,如果闹鬼是二楞子,顶多怨气也只撒在他弟弟一家身上,怪他没有代自己照顾好父亲,为什么要祸及别人?
其二,闹鬼就闹鬼了,为什么要在每月初七这天才来?”
任楚楚追问道:“那你觉得这闹鬼的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林有乐点头道:“这样的装神弄鬼,肯定是对村子有所企图,或者更具体点说,对村子的什么东西有所企图。”
任楚楚思考了一阵道:“反正我们也只待一个晚上,只要今晚平安无事,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一路低调行事的她当然不希望有任何节外生枝。
“那万一今晚不会平安无事呢?如果真的是有人捣鬼,那我们这两个外地人在这里过夜的事肯定被人注意到了,那样的话,我们今晚或许不会很太平。”
任楚楚秀眉一挑问道:“你想现在就离开村子吗?就算是真鬼我都不怕,别说是有人装鬼了。”
林有乐说道:“公子,敌在暗,我们在明,还是不要大意的好。”
任楚楚随口问道:“那你有什么应对的好办法?”
林有乐正色道:“依我之见,今晚我还是和公子同房,保护你为好。”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在屋内响起。
……
夜幕逐渐降临了这个小小的山村,这个看似宁静的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房内早早地熄了灯,里面一片漆黑。
在屋内的一个角落,老婆婆正搂着她的孙子,无助的她只能寄希望于眼前的两名侠客,能保护她和孙子平安渡过今晚。
而林有乐坐在屋内的一角,揉着被打肿的脸,嘴里低声念叨着:“就你这暴脾气,谁要是娶了你,那人肯定是上辈子造了孽。”
在屋子中央闭目养神的任楚楚则丝毫不理会他的碎碎念,此刻的她,正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屋外的动静上。
如果按林有乐的分析,那今晚这鬼肯定就会来光临这家人。
子时,静坐已久的任楚楚突然美目圆睁,低声道:“来了!”
空洞而又凄厉的嚎叫在外面黑夜中响起:“我要你们都去陪我爹………,你们都得死……“
那声音恐怖至极,真的就像从地狱里归来的恶鬼。
“奶奶,我怕。”小男孩蜷缩在老婆婆的怀里,整个人瑟瑟发抖。
“别怕,有奶奶在呢。”她将小男孩搂得更紧了。
任楚楚将手按在腰间的软剑上,她全身绷紧,随时准备应敌。
她也不知道来者究竟是人是鬼,而林有乐刚刚在屋内所做的布置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而此时的林有乐却轻松地哼着小曲,他知道好戏马上要上演。
外面的鬼啸声由远而近,已经近在咫尺。
“你们都得死……都得死……”那凄厉的声音已经到了屋子外面。
“咣”地一声,在黑暗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将窗户撞破,飞进了屋子。
那道身影刚一落地,只见他脚下一滑,以一个极为滑稽的姿势连连踉跄几步,登时摔倒在地。
他惨叫一声,屁股和腿上不知道被什么尖刺状的东西扎中,顿时鲜血直流。
然而这还没完,早已经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林有乐眼疾手快,他将一把早就准备好的石灰粉全都撒在了白衣人的脸上。
借着微弱的月光,林有乐能看到那白衣人脸上戴着一个恐怖的鬼脸面具。
然而这面具留了两个眼睛能看的孔,它也没能挡住石灰粉,白衣人惨叫一声道:“我的眼睛!”
任楚楚没有错失机会,她抽出腰间软剑,弹着地面的木钉径直往白衣人刺去。
那白衣人也是厉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忍住身上和眼睛的疼痛,单脚往地上一点,生生地从地上飞起一跃,正好飞向来时的窗户口,躲开了任楚楚的剑。
任楚楚娇斥一声:“哪里跑!”她也从窗户飞身追了出去。
林有乐也打开门追到外面,此时任楚楚和白衣人已经缠斗在一块,任楚楚使软剑,白衣人使的是钢爪,两者都是奇门兵器,一时间竟打得不分上下。
虽然林有乐的武功不济,但是他也能看出其实白衣人的功夫要远高于任楚楚一等,只是现在他双目暂时失明,加上腿上又被几枚木钉扎伤,所以两人暂时处于僵持状态,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但是没关系,关键时刻,乐少会出手!
他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头,大声喝道:“看招!”,然后将手里的小石头往白衣人扔去。
这白衣人也是有苦难言,明明看到两人是江湖侠客打扮,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对他设下这种下三滥的陷阱,地上又是豆粒又是木钉。
不仅如此,对方还是灰粉,这根本就是地痞流氓的做法,哪里还有半点江湖侠客的影子。
眼下那个对他撒石灰粉的人又在一旁出手,保不齐又是什么毒辣的东西,现在双眼失明的他此刻是万万不敢赌。
他当下招式一滞,稍稍往后一退,就想溜之大吉。
林有乐扔的那块小石头当然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是也就是干扰了这一下,让白衣人露出一个破绽。
任楚楚见状,一抖软剑,剑身突然变势,剑尖从侧面刺中了白衣人的手腕。
白衣人所使的兵器是钢爪,右手腕被刺中相当于废了他的兵器,这下更落下风了。
此时他已经全无战意,出招也弱了许多,他且战且退,就想快点逃离这里。
然而高手过招,都只在毫厘,此刻的他,败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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