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母本来以为这件事情是十拿九稳的,谁知道遇到了个傻子。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她居然要去维护所谓的公平和正义!简直是笑死人!
“余笙笙,你不要不识抬举!”
严母被余笙笙气得脸色极为难看,甚至忍不住猛地站了起来,逼近了余笙笙。
“你要做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猛地闪进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当即挡在了余笙笙的跟前,对着严母怒目而视,神色冰冷地质问道。
来人自然就是严司白。
看着他以保护的姿态将余笙笙挡得严严实实的,却用如此仇视和敌对的姿态看着自己,严母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儿子,一时之间就觉得悲从中来,红了眼眶。
她颓然坐回了凳子上,忍不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尾的眼泪,声音嘶哑又委屈道:“我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跟她聊聊天,是她态度不端正在先,我能对她做什么?难道我还会害了她不成?”
严母本来是想要诉说委屈的,谁知道她这话一出,严司白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是。”
严母顿时就怔住了,有些错愕地抬起眼愣愣地看着严司白,道:“是,是什么?你觉得我会害她?我为什么要害她?”
严司白冷哼了一声,目光就如同夹杂着冰碴子一般,声音极为嘲讽道:“孙家的人都不是好人,你既然嫁入了孙家,跟他们狼狈为奸,不足为奇。我自然是要提防一些的,我知道你这次千里迢迢过来是为了什么,不过我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孙嘉怡罪恶滔天,杀人就应该偿命,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离开这座岛屿!”
严司白的话跟余笙笙其实是一个意思。
不过他这个人本来就严肃冷硬,现在加上愤怒,说出的话更是落地三分,掷地有声,带着一种不怒自威,不容商量的强势。
严母见严司白这么不待见自己,气得整个人都开始有些微微发抖。
她眼眶本来在看到严司白之后就红了,这会儿被严司白这么吼了一句,眼泪当即簌簌地落了下来,看起来好不伤心。
她用手帕抹着眼泪,声音哽咽道:“司白,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一码归一码,嘉怡那个孩子,她对你一片痴心,她还这么年轻,你真舍得让她就这样死了吗?这可是要吃枪子的!就当是妈求求你了,你就原谅她一次吧,以后我保证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就当妈求你了,如果嘉怡真的死了,你知道妈日后的处境会有多难吗?”
严母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哭着哭着,她居然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严司白的跟前,哀求道:“只要你答应我,放过嘉怡,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又是这一招。
当初她让自己去给孙伟涛顶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甚至不惜绝食,不惜以死相逼。
严司白不为所动,只是居高临下,神色冰冷地看着严母。
“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又要以死相逼了?同样的把戏,玩一次就算了,玩两次就没有意思了。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现在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当初我答应你顶罪的时候就说过,我们之间,恩断义绝了。”
严司白眉眼冷酷,没有半分松动,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这话一出,严母本来就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上更是浮起了一抹难堪来。
“我言尽于此,请你滚出去。”
严司白见她还怔怔地盯着自己看,心里头顿时涌起了一股烦躁来,毫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见严司白态度坚决又冷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严母的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得精彩纷呈起来。
要是这里没有余笙笙在的话,她倒是可以做低附小,放下身段,不管怎么哀求严司白都可以。
但是当着余笙笙的面被这么下面子,严母多少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她咬了咬唇瓣,最后将目光移到了余笙笙的脸上。
“余笙笙,你既然嫁给他,你就应该为他好好考虑,这是你做妻子的本分,你难道真的忍心让他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
余笙笙微微一笑,挽住了严司白的臂弯,不紧不慢道:“这里挺好的,我们两口子都对这个岛有感情,在这里呆一辈子,正是我们两个的愿望。”
这话直接将严母气得差点吐血。
神经病!
简直是不可理喻!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两个居然想住一辈子。
就这么没有志气!
“司白,你以前的抱负呢?你真的甘心在这个岛上待一辈子?”
严母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严司白。
严司白只觉得讽刺。
好笑得很。
“我的抱负,到底是被谁毁了?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严司白一字一顿地开口道,但是每个字都似乎夹杂着冰碴子一般。
当初,如果不是为了给孙伟涛顶罪,他怎么会被下放来到这个岛上开荒!
她毁了自己的前途,现在又来用前途逼迫他就范,一次一次满足他们的私欲!
严司白早就知道他妈是这样自私的人了,但是再次看到这样的嘴脸,仍然让他觉得刷新了下限,感到了无比的恶心!
“我也是不得已的,我一个女人,死了丈夫——”严母见严司白用这样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头完全没有丝毫的愧疚,但是想到孙嘉怡这事儿办不成,她又心乱如麻,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凄凄惨惨地诉苦道。
严司白只觉得厌烦,十分的厌烦。
这样的招式,他早就见识过了。
“你想哭,那就继续哭吧,不过你去外面哭,别在我办公室里面哭,里面很多机密文件,不是你随便可以进来的。”
说着,严司白冷冷地扫了严母一眼,道:“滚出去。”
严母见他不愿意再跟自己谈下去,也不好再激化矛盾,只能深深地看了一眼严司白和余笙笙,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见严母走了,严司白这才烦躁地坐了下来。
余笙笙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低声道:“消消气。”
严司白紧紧拧着眉心,道:“你是没有见识过她死缠烂打的功夫,我怕她会再来找麻烦,而且我怕她找你的麻烦。”
余笙笙倒是没有放在心上,道:“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不行,还是要从源头上面解决这个问题。”
严司白说着,当即拿起了办公桌上面的电话,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他找了个公安系统的朋友,让他尽快将孙嘉怡这事儿给处理掉了。
只要孙嘉怡死了,孙家就是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孙嘉怡一死,他们来找自己两夫妻的麻烦也完全没有任何用处了。
所以,现在唯一能够解决眼下困境的办法,那就是让孙嘉怡尽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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