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余承行果然接到了那个陈主任的电话,约在了一个饭店中。
余承行带上王惠惠,去赴约了。
这一次,陈主任定了个大包厢,不是一个人来的,来了一圈人。
反倒是余承行这边,来的人就只有他和王惠惠,反而显得有些寒酸了。
见余承行过来了,那陈主任笑得几乎是见牙不见眼的,急忙十分亲热地上前迎接,再次主动地搂上了余承行的胳膊,拉着他过来介绍,道:“这就是余厂长了,你们现在相信我了吧?我都说了,这余厂长特别特别的年轻,我都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的男孩子,居然能当厂长,真是少年出英雄啊。”
其他几个人是陈主任那边的,见余承行这么年轻,倒也有些不可置信。
应酬就是这样,先不谈事儿,得先喝酒。
“哎哟,果真是年轻,余厂长,赶紧坐下,我们先喝三杯,你虽说是厂长,不过到底算是晚辈了,这个面子不会不给我们吧?”
“是啊,余厂长,你们这次来得晚了,迟到了,自罚三杯,这是咱们的行规吧?”
余承行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道:“对对,我来吃了,我认罚,我先自罚三杯。”
说着,他找了个位置站进去,还没有坐下,就先给自己倒了三杯酒,当着众人的面一饮而尽了。
见他这么爽快,那些老家伙可着劲儿地灌酒了,那陈主任可能是要用美人计,就坐在余承行的身侧,一直给他倒酒。
倒酒吧就倒酒,每次将酒杯递给余承行的时候,她都要握着余承行的手摸摸,久不久又要给余承行擦擦汗,时不时的又亲自夹点菜喂到余承行的嘴里头,要多亲热就有多亲热。
反倒是王惠惠这个秘书,没有了用武之地,只顾着埋头吃菜。
本来还相安无事的,但是这些老家伙喝多了上头之后,就将目光瞄准到王惠惠的脸上了。
“这是余厂长的秘书啊,长得真好看啊,余厂长你真有眼福啊,咱们陈主任对你这么殷勤,反倒是你这个秘书,不太会来事啊。”
“是啊,是叫王秘书是吧?来喝一杯吧。”
其中一个倒了酒,就凑到了王惠惠的跟前,口齿不清地说道。
王惠惠摇了摇头,道:“我也是余厂长的司机,回去还要我开车呢,所以喝不了。”
“不就是回去嘛,多大点事啊,我们有司机,保证将你和余厂长安安全全地送到家里去,王秘书,你不是这么不给面子吧?我敬你呢。”
那男人说着,又伸手摸了摸王惠惠的手,色眯眯地看着她。
“是啊,王秘书,你可太不会来事了,你看咱们陈主任将余厂长招呼得多好啊,来来干一杯。”
说着,那人就一把抓住了王惠惠的手,逼着王惠惠端起他的酒杯,要喂王惠惠喝酒。
王惠惠倒不是不能喝,但是被这么一个满脑肥肠的酒鬼逼着喝,多少有些憋屈。
“我自己来就行了。不劳烦你了。”
王惠惠知道余承行很在意这次合作,也不想闹事,当即应了下来。
然而,那人却得寸进尺,道:“这么喝着多没有意思啊,要不咱们喝个交杯酒吧,哈哈哈,来来——”
其他的人也都起起哄道:“交杯酒,交杯酒——”
王惠惠虽然见过不少场面,但是出去喝酒大部分都是余承行顶着,她最多也是倒倒酒斟斟茶这样,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无赖又恶心的。
她心里很抵触,不过为了不打扰余承行的好事,还是耐着性子拿起了酒杯。
忍着恶心喝了这杯酒之后,那男人估计是觉得王惠惠好拿捏了。
“来再喝一杯,这一杯咱们换个花样吧,王秘书你喂我怎样?哈哈哈,最好是用嘴喂,王秘书,你不会拒绝吧?”
这话一出,其他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像是看乐子一样看着王惠惠。
王惠惠强忍了许久,眼眶当即就红了。
“来啊,王秘书——”那男人大笑着催促道。
不等王惠惠开会,一直坐着的余承行忽然站了起来。
“这位赵总是吧?要不我来喂你吧?”
余承行缓缓勾出了一抹笑意,但是皮笑肉不笑的,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目光甚至有些幽冷地看着赵总。
不等那个赵总开口,余承行已经抄起旁边一瓶酒,直接劈头盖脸地从赵总的头上浇了下去。
浇完之后,他还不解气,啪的一声,直接用酒瓶子给赵总的头上开了个瓢。
这陶瓷的酒瓶子厚重得很,这么一下子砸过来,那赵总当即就头破血流了。
众人一下就愣住了,包括王惠惠。
“喝酒就喝酒,还弄得这么恶心,老子的女人你们你们也敢调戏,真当我们厂子差你们这个订单?”
余承行说罢,拿过了公文包,直接从里头掏出了一大叠的现钱,对着赵总就砸了下去,骂道:“这是赔偿你们的医药费。”
砸了钱,他这才一把拉住了王惠惠的手,直接走出了这个包厢。
两人上了车后,余承行还觉得愤怒。
王惠惠红着眼眶,眼泪就下来了,声音沙哑道:“这生意岂不是黄了?你都跟了这么久了,太可惜了。”
“可惜个屁,你是不是傻,他们叫你喝就喝?要不是跟着老子,被人家吃干抹净都不知道,蠢死了。”
王惠惠本来就一肚子的委屈,被他这么一凶,呜呜的就委屈地哭了出来。
一看王惠惠哭了,余承行也有些慌张了,急忙连声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最多我提拔个男秘书吧,以后不带你来这种地方了,乌烟瘴气的。”
他这么一说,王惠惠更觉得委屈了。
“不带我来,你就方便了,那陈主任就差坐到你腿上去了,我要是不来,你就得出卖色相了。”
又摸又搂的,还夹菜,膈应死人了。
王惠惠越想越气,越气哭得越大声。
“这,这——你吃醋了?”余承行征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越过她,一把搂住了她,低声道,“我一个大男人又没有什么损失,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不靠近女的总行了吧?”
王惠惠仍然抽泣,眼睛红得像兔子那样瞪着他。
余承行被她这样委屈的目光瞪了一下,只觉得心里顿时就生出来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替王惠惠擦着眼泪,声音也不由得沙哑了几分,道:“你别哭了,你再这样,我——”
“你怎么样?你还有理了?”王惠惠狠狠地瞪着他。
余承行探过头来,直接紧紧堵住了王惠惠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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