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为运气好,有一具不死之身,又是鬼修之体,最重要的是还有血菩提珠意外替我挡住了那些恶鬼的攻击,才能活下来。
陆知君不一样,他是鬼魂垂涎的元阳之躯。一旦进入血池,那就如同肥美的羔羊闯入狼群,不敢想象会遭遇多少危险。
我开始用肉身撞击这层看不见的屏障,有的伤口都崩裂了也丝毫不觉得痛。纠正要靠蛮力破了许久,屏障依旧纹丝不动,我还是出不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行,一定有别的办法!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紧张越是手忙脚乱想不到办法。
我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认真的观察气起周围的情况,这是一个圆形的空间,正中间的上空是招阴篆,其余空空荡荡的一片。
四周都是一片黑暗,看不见墙壁,也看不见任何图案。只有东南两角分别燃烧着一根小小的蜡烛。
那蜡烛十分奇怪,在这种阴气弥漫的地方,大多点的是白烛,结果这儿点的居然是喜事上用的红蜡烛。
血红色的蜡油一滴滴落下,已经在地上汇聚成小小的一摊,通过堆积的蜡油可以判断出,这两根蜡烛之前至少有一尺长,只是如今被烧到只剩这小小的一截了。
血池下方的空间内阴风阵阵,烛火却丝毫不受阴风的影响,始终笔直向上,一丝波动也没有,烛光发出一圈圈光晕照亮这小小的地界。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掉进一个禁制里,蜡烛或许就是这个禁制的关键,整个禁制内的空间不足两平米,难怪我上不去,也出不去。
我平时跟陆知君也学了不少术法符咒,可惜就是没学过这些奇奇怪怪的阵法和禁制,对于眼下的困境,我丝毫没有头绪。
空间内太小了,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哐当”,随着我不停交换的动作,一颗红色的小珠子滚了出去。
血菩提珠,现在我知道了这东西是宝贝,可得小心保管着。我连忙伸手要去抓,珠子比我速度更快,咕噜噜的滚了出去。
我顿时大悟,活物不可以出去,但是死物可以。
我掏出怀里的小纸人,我最近一直在学控魂之术,现在已经能灵活将自己的魂魄寄附到某些法器身上,只不过离肉身不能超过三米,这个距离,刚刚好。
我躺在地上闭上眼睛,把自己的魂魄强行从肉体抽离,依附在小纸人身上。
紧接着,我用意念控制着僵硬的小纸人晃晃悠悠的接近禁制边缘,果然顺利飘了出去。
凭借小纸人的躯体自然是拿不到招阴篆,我现在要做的是找到能解除禁制的机关,让自己的肉身能顺利通过。
围着这个圆形的空间转了一圈,果然如里面看到的一样除了两根红烛啥也没有。
我接近红烛旁边,却不敢靠得太近,毕竟指人怕火。
红烛上面原本小小的文字,在我眼前放大了无数倍。
是金水混合着朱砂画的符篆,朱砂向来是镇鬼利器,莫非,这两根红烛也是镇鬼之用?镇压的是这鬼池里万鬼吗?
我又跳向另一边,一样的图案,唯一不同的是这根红烛的右下角还写着一列小字,“鬼烛灭,禁制消……”
后面还有几个字的残痕,但是被滴下的蜡油覆盖住看不清了。
我斟酌着这几个字,也就是说只要着蜡烛灭了,禁制就能彻底,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我思忖片刻,就决定先试一试。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是,我要怎么熄灭蜡烛?
我就剩一个魂魄附在小纸人上面,纸人又怕火,更无法用生人的气息将其吹灭。
我试着从蜡烛上方和旁边跳跃,只能带起一点微小的气流,火苗连动也没动一下。
看来这烛火一定被什么术法加固过,不然这里如此阴冷,还有上方众鬼带来的阴风它早就熄灭了。
既然利用气流的方法不行,那就直接从源头上解决。
我奋起一跃小心避开明火,向烛身撞去,蜡烛晃动了一下,但它被底部的蜡油牢牢凝固在地上不是轻易就能撼动的。
我一连撞了几十下,哪怕不在肉身内,都感觉到头昏眼花。
幸好功夫没有白费,烛身与底部的蜡油终于出现裂缝,再猛然一击蜡烛摇摇晃晃的赫然倒了,烛火也随之熄灭。
在这根蜡烛熄灭的一瞬间,我就觉得这儿的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难不成这烛火还有保温的功效?
没办法了,冻死和困死相比,我还是更愿意受冻博得一线生机。
我用同样的办法推倒了另一支蜡烛,这次没那么好运,蜡烛即便倒下了,烛火依然在坚强的燃烧。
没办法我只好用魂魄里的鬼力保护纸人的躯体,小心翼翼的蹦上去踩烛芯,这个方法只能用一次,而且过程极为痛苦。
灵魂被灼烧的感觉委实不好受,痛得我头皮发麻,火光小了许多,我咬牙再次踩上去烛火终于彻底熄灭了。
在烛火熄灭的一瞬间,周围一下子陷入黑暗中,只有正中的招阴篆依然发着幽幽的红光,即使是灵魂我也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冰窖中。
“嘭”一声巨响传来,是禁制碎了。
我急忙跳过去想要回到自己的肉身,却看见禁制的地方黑雾弥漫把我的肉身笼罩在里面。
不大一会儿,黑雾散去,那里赫然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胖娃娃,留着可爱的锅盖头,脸颊肉嘟嘟的看起来就让人想掐两把。
我心里明白,这地方不可能会出现娃娃,如果有,那也只能是鬼。
鬼娃娃瞳仁漆黑没有一丝眼白,咧开嘴露出黑漆漆的牙,对我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姐姐,你要陪我一起玩吗?”
我汗毛倒立,为了拖延时间回到自己的身体,耐着性子哄他“现在不能陪你玩,等姐姐办完了事情再好好陪你玩好不好呀,小朋友。”
鬼娃娃听我这么说当即不乐意了,“既然姐姐不陪我玩,那我就来找姐姐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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