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甄嬛便肉眼可见的胤禛面容一黑。
“竟然还有这等事,你,与朕一同去。”胤禛起身,指着甄嬛示意道。
甄嬛点头,“是。”
曹贵人居然如此大胆,这就出手了。
不过想来也是。
前朝她的哥哥下了大狱,关押审问,而后宫中她失去了温宜。
年世兰这一下可算是扎在曹琴默的痛楚上了。
……
景仁宫。
“曹贵人,你所言可是真的?”
皇后看着堂下跪地凄涕的曹琴默,庄严道。
曹琴默纵泪横涕,“皇后娘娘,嫔妾所言皆是真的,万万不敢妄言,华妃娘娘在温宜公主的马蹄羹中下了木薯粉,污蔑菀嫔不成便指使小唐顶罪,以及当初淳贵人之死,都是枉死,还有惠贵人假孕之事,种种都出自华妃娘娘的手笔。”
“嫔妾不敢胡说,皇后娘娘明鉴啊!”
曹琴默哭诉凄惨不已,闻者涕泪。
欣常在见着不忍,出口道,“从前华妃跋扈,嫔妾们倒也是忍让,没成想心思竟然如此狠毒,曹贵人受欺压多年,想必日子定然不好过。”
皇后刚要说话,忽然殿外传来太监通报的声音。
“皇上驾到——菀嫔娘娘到——”
皇上终于来了,曹琴默心中暗暗攥紧了拳头。
这次她这次豁出去了。
哥哥一定要救出来,就算是赌下自己的一生。
胤禛落座,皇后面色平静的开口。
“皇上,曹贵人向臣妾揭发华妃,兹事体大臣妾一时拿不定主意,所以请来皇上。”
“嗯。方才之事朕已经听说了,可让人传来华妃。”
胤禛肃然。
皇后点头,“华妃即刻便到。”
“曹贵人,你方才所言朕都知晓,只是,你既然知道华妃做了这么多错事,你为何现在才说出来?”
胤禛开口,庄严无比。
曹琴默连忙磕头,凄惨的说道,“皇上明鉴,臣妾不敢啊,臣妾目睹华妃做了这么多错事,无奈之下只得明哲保身,况且华妃既敢往温宜公主的膳食中下木薯粉,臣妾不敢保证下一次还是木薯粉,万一是毒药,臣妾断断不敢拿温宜的性命去赌啊!”
敬妃闻言,“可是小唐已死,木薯粉之事可不就是死无对证了?”
胤禛抬眼看向敬妃,似乎心有所想。
曹琴默道,“虽然小唐已经死了,可是华妃身边的宫人是知晓此事的,若是皇上细细审问一定能问出来的。且淳贵人之死,可是华妃首领太监周宁海亲自下手,但凡查问,一定能查出来的。”
“若真是如此,戕害嫔妃,可是死罪,皇上当如何处理?”皇后看向皇上,试探的问道。
胤禛凝眉,“若真是如此,华妃断不能留。”
“回禀皇上,娘娘,华妃娘娘到了。”
“让她进来。”皇后开口。
年世兰一进景仁宫的殿门,便见这各宫嫔妃近乎都在,而曹琴默跪在地上,皇上皇后正端坐凝视着她。
眉眼一抬,她便知道了是什么情况。
只是淡定的向皇上行礼。
“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华妃,曹贵人揭发你戕害嫔妃,贪污纳贿,诬陷菀嫔,可确有此事?”胤禛道。
年世兰面色大惊,立刻跪下,“皇上,臣妾没有啊,怎么会有如此荒谬之事,曹贵人,本宫对你素来不算差,你为何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本宫?”
曹琴默是万万没想到年世兰居然能如此淡定,还能装作不是她做的,还反过来咬她一口。
不过,曹琴默也没在怕的。
就算年世兰再会伪装,可真的始终是真的。
莫非她年世兰能把这些做过的事实,推到他人身上去不成?
所以曹琴默的心中还有几分把握,“华妃娘娘,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与娘娘无冤无仇怎么会无辜冤枉,还请娘娘莫要伪装了。”
说完,又转向胤禛,“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臣妾愿用自己的性命担保,若是拷打审问华妃身边的亲信却没有查出真相的话,臣妾愿以死谢罪!”
皇上还没开口,年世兰惊呼一声。
“曹贵人,莫非是本宫建议让端妃抚养温宜,所以你积怨在心,所以今日想要胡编乱造罪证,诬陷本宫好夺回温宜?曹贵人,你实在是好狠的心啊!”
曹贵人咬唇,“娘娘,您莫要再转移,当初淳贵人之死娘娘敢说与自己毫无关系?”
说完,指向周宁海,“我亲眼看见你去追淳贵人,周宁海,你敢说不是你亲手溺死淳贵人在荷花池中?”
周宁海不敢说话,跪在地上磕头,“贵人在说什么,奴才不懂!”
“曹贵人,你说当日亲眼见到,那说明你也就在荷花池边,请问若是本宫要害死淳贵人,所为何意,而你又为何在荷花池?”
这话一出。
曹琴默是断然想不到年世兰居然如此强词夺理。
“那你是娘娘让嫔妾在荷花池边望风,守着不让人靠近,而娘娘正在与宫外人私通银两,商议贿赂卖官之事。”
曹琴默毅然说完。
皇后拍桌指着年世兰,“好啊,年世兰你竟敢在宫中行此贿赂之事,你好大的胆子!”
年世兰立刻反驳,“皇后娘娘,嫔妾冤枉啊!嫔妾若是真的要行贿赂之事,断然不可能让曹贵人替嫔妾望风,找信得过的奴才便可,而当日本宫并不在荷花池,而是一直在宫中避暑!”
“且当日,曹贵人明明看见淳贵人在荷花池边,为何不阻止,或通知他人,莫非让淳贵人死明明是她的手笔,且嫔妾听闻朝堂之上有不少大臣上书曹贵人兄长卖官一事,莫非事从当日起!”
“而今日曹贵人兄长下了牢狱,所以要将这些事诬陷与本宫!”
好一招移形换影,年世兰脸不红心不跳,字字珠玑,就将局面扭转。
曹琴默满眼荒唐,不可思议的看着年世兰。
断断不敢相信。
胤禛抬眸,看向曹琴默,“曹贵人,华妃所言有理,这可是真的?”
曹琴默慌乱不已,跪在地上,连忙磕头,“皇上,臣妾不敢撒谎,况且……臣妾兄长是不久前才当上骁骑营的官,淳贵人去世的时候,臣妾兄长尚且只是无名小官,怎么可能贪污呢?若是卖官也没有人信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