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
“皇上驾到!”
随着苏培盛的声音传来,太后缓缓的深吸一口气。
便就这样等着胤禛进来。
胤禛进来之后,瞥了端坐在席上的太后,随后得体的行礼。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起来吧,皇帝,坐,哀家也好长时间没有和你好好说话了。”
太后点头,扯出个淡笑来,瞧着他。
二人相坐左右,胤禛接着她方才的话寒暄道。
“皇额娘今日瞧着气色倒是好些了,想来这病过不了许久便能好了。”
太后只是笑笑,“老毛病了,哀家倒是不想着能不能好了,只是希望后宫能够少出一些事端,能够叫哀家少操心些。”
听见她说后宫。
胤禛心里便明白,干脆开门见山,“儿子怕皇额娘忧心,这些事倒也不敢与您说。”
“不用你说,自从你昨儿将皇后禁足,后宫的风言风语便拦不住了,今日又听说祺贵人出了事,又都是和皇后有关的事,哀家这心想安定也难了。”
胤禛点头,“让额娘费心了。”
“关于这事,皇帝打算如何处置?”
“皇后糊涂,此事到底有关皇家子嗣,不说华贵妃,祺贵人这事若真是皇后故意为之,儿子也不得不罚。”
太后拧眉,想来是对胤禛的说法并不满意。
“罚,自然是要罚。皇后身为六宫之主,闹出这样的荒唐事,没有看顾好手下,又稀里糊涂给了祺贵人带有麝香的珠链,才酿成今日之错,哀家看,罚她禁足三月让她好好反思也不是什么坏事。”
太后开口,给这几件未定的事情做下了定数。
口中的意思,自然是不愿意宜修受了太大的责罚。
胤禛也明白,他捏了捏手心的翡翠珠链,眼底有些烦躁。
大概知道了今日太后叫他来的意思。
是不愿意他责罚皇后太过,要插一手了。
不过对方是他的额娘,他也不能说什么。
再说这两件事虽然着实令他生气,但到底不是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不至于自己大动干戈。
能有太后这样的吩咐也好,也至少了了他一桩琐事,也能够应对祺贵人了。
只是其余的,有些烦躁。
他从前不是没有捕风捉影的听说过,或者怀疑过后宫中事。
很多事确实是华妃蛮横惹出来的祸端,可是皇后却也不是清清白白的。
从前只是觉得女人家的事犯不上,总是些不大不小的干戈。没必要动手清查。
可是现在有关皇嗣,他是有几瞬间动了念头想要好好查查的。
不过便是这样的事,他也不能自己做主,还要听太后唠叨,让他心中有些不耐。
“皇额娘说的是,就这么办吧。”
胤禛点了点头说着。
太后看他脸色,摇了摇头,“纯元过世,嘱托皇上善待宜修,皇上若是因为嫔妃们这样的小事就过度责罚皇后,岂不是辜负纯元?”
提起纯元,胤禛的脸色变了变。
方才的烦躁和不耐瞬间消失,而是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太后一眼,最后缓缓点头。
“如今华贵妃代皇后主理六宫之事,皇上可还要将六阿哥交给她抚养?”
胤禛摇头,“贵妃和朕都觉着敬妃是个实在细心之人,已经定下让敬妃抚养六阿哥。”
“不错,敬妃确实是个可以依靠的人,母家势弱,为人老实。只是华贵妃近来倒是改变不少,让人意外。”
太后故意夸了一句年世兰,看皇上的反应。
皇上点头,十分赞同,“从前只觉得世兰骄纵,现在看不只是年岁大了懂事了,愈发入情入理,不过度僭越,加之年羹尧辞官,年氏一族也算是彻底倒了,如今的世兰很得朕心。”
太后心中叹气,“皇上就算是喜爱贵妃,也不可过度宠爱了,年家既然已经倒了,皇上可千万别让他有一星半点能死而复生的念头才好啊。”
“皇额娘说的是,儿子会注意的。”
“嗯。”
……
翊坤宫。
“娘娘,周宁海回来了。”颂芝走上前,在年世兰耳边道。
年世兰点点头,看向一瘸一拐走进来的周宁海。
“奴才给娘娘请安。”
“不必行礼了,上前来细说。”
周宁海一脸沉着,扯了扯唇,笑道,“娘娘,事情成了。今早黎大人告诉奴才,甄家遭了劫,甄夫人受了伤,黎大人已经亲自护送回京调查,将此事已经上报给了皇上,想必皇上不日便会知晓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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