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坐在副驾驶上,眼睛时不时地往陆终的胳膊上看。他的衬衫袖子还卷着,小麦色的胳膊上已经浮现出一片乌青,看上去十分可怕。
“你还好吗?”云泽问。
陆终在等绿灯的间隙活动了一下胳膊:“还好,回去擦点药就行。”
云泽埋头在储物袋里找了找,拿出一棵蔫吧吧的草:“回去我帮你上药吧。”
陆终看了一眼那根草,问:“这是什么?”
云泽抖了抖根茎上干巴的泥土:“忘了,活血化瘀,能用。”
陆终的视线在抖落的泥土上半秒,随即若无其事的移开:“那就麻烦你了。”
另一边。警察局里,秦源正坐在接待室里喝热水,进来倒水的警察朝他挤眉弄眼,说这水大补,正适合他这种刚刚七窍流血的人喝一喝。秦源尝了一口,甜的,于是他“吨吨吨”喝了两杯。
门外突然传来有些凌乱的脚步声,门一下子被推开,乌拉拉进来一群人。
秦源抬头看过去,不仅仅是他妈来了,还有姐姐、爷爷舅舅……
秦源:“……怎么来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来给他吊唁来了呢。
“你个臭小子,”秦源的姐姐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上来就是一巴掌招呼在了秦源的肩膀上,秦源被他姐一米六五的个子拍的差点跪地:“你没事吧?”
秦源两股战战,抬头一张嘴就尝到了一口的血腥,在满屋子人惊恐的眼神中抬手摸了摸鼻子,是鼻血。
局里的法医来给秦源简单看了看,下结论:“他参茶喝多了,补过头了,缓两天就没事了。”
秦源僵硬的转头看了看 桌子上的大杯子,那个警察来倒水的时候也没说这是参茶啊?
茹毛饮血茹毛饮血,他怎么就这么野蛮的喝了?
顿时,整个屋子里的亲友看向秦源的目光里都带上了三个字:“没出息。”
“没出息”的秦源在接待室里解释完了始末,几位长辈的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一脸沉思。
秦源:“不是,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世界上是有妖怪还有鬼怪啊,你们不怀疑一下吗?还有姐,你大学不是学的哲学吗?三舅,你不是物理学家吗?你们不惊讶一下吗?”
亲属们:“……”
眼神里透露着关爱傻子的温柔。
姐姐甚至还拍了拍他的狗头:“没事,你好好活着就是了。”
秦源:“……”合着全家就我一个不知道啊!
“之前又不是没与你说过,”老爷子清了清嗓子:“你不是对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嗤之以鼻吗?”
秦源疑惑,秦源回想,秦源震惊:“您说是那哄我睡觉的睡前爽文故事?落魄书生被好心的大妖怪救了,然后一路平步青云,做了大官,后辈子孙也特别有出息,而我们是那个传说中书生的第十八代玄孙?”
老爷子一杵拐杖:“什么爽文故事!你面上说着好好好,心里居然是这样想的!”
秦源:“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到底是谁在针对我们吧。”
常印已经在门外站了半天了,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敲了敲门:“打扰一下,我是妖管所常印,跟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常队,”老爷子直接拄着拐杖上前两步:“劳烦你们了。”
常印挥挥手:“为人民服务嘛,你年纪大了,坐下说吧。”
一屋子人又坐下,老爷子问:“局里是怀疑这次的事故是有人在针对我们秦家,对方还请了大师?”
常印点头:“在被抓获的三只鬼身上发现了使用御鬼符的痕迹,它们是受人驱使来攻击令郎的。”
“而且……”常印看了秦源一眼:“秦小公子要不出去等一会?”
秦源刚想拒绝,就被亲姐拎了起来:“走,跟我出去透透风。”
秦源不情不愿的被拎了出去,他很想听啊,而且这一看就要说到关于他的秘密了啊!
门一关上,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到了常印的身上,等待他开口继续说下去。
常印喝了一口水,慢吞吞道:“令郎身上到底有什么?”
此言一出,满屋寂静。
老爷子抿唇犹疑:“这……”
常印却道:“他这个月已经遭遇了十七次袭击了,在……之前,我们的同事都走流程消除了他的记忆,最近因为一些事情,他保留了大概两次记忆。如此高频率,你们如果不上报,下次就是我的同事主动上门调查了。”
老爷子能听出来常印没有恶意,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他摇头:“常队,这我们实在是有一些缘由……”
常印点头:“明天八点半,来这里跟陆队说,可以吗?”
“您是说,那位?”老爷子的眼睛“噌”一下亮了。
常印点头:“如果你信不过其他人,但是他总是可以信一信的。”
老爷子点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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