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忐忑地跟在云泽的身后,他神情有些紧张:“大师,我这房子的风水到底怎么样啊?”
云泽若有所思,拐进了主卧看,随口道:“这房子的布置和选址都不错。”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面色难看地对视一眼。
周聘小心翼翼地问站在门口没进去的陆终:“那之前为什么会发生那些事?难道是我们的错觉吗?”
陆终的视线往下扫了一眼,突然问:“除了赵乾,你身上有什么异常吗?”
周聘在想这个问题,犹犹豫豫地道:“我最近总是肚子疼算不算?可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肠胃没有问题。”
这时云泽从主卧的洗手间里出来,问周聘:“周小姐,你最近都染过什么颜色的头发?”
周聘此时的头发是黑长直,并没有染色,奇怪地问:“我最近没有染发啊?”
云泽:“那之前呢?”
周聘思索片刻:“染过蓝色和黄色,怎么了大师?染头发也会破坏风水吗?”
云泽似乎把什么东西往手心里握了握:“哦,那倒不会,只会破坏你的发质。”
周聘:“???”大师你真的很奇怪哎。
几人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在周聘和赵乾希冀的注视下,云泽从书包里掏出来了一把符纸,皱巴巴地,很是随便。
“这……这么多吗?”赵乾震惊。
这种大师收费都很高的,到时候不会一张符纸卖他十万吧?
云泽也确实这么说了:“你家里有些怨秽之气,你们要不要镇宅符、平安符和去秽符保一下平安?”
赵乾看着桌子上那一堆,有些犹豫:“大师,这符纸,怎么卖的?”
云泽捏起一张卖相还不错的平安符,道:“一张十万。”
赵乾呼吸一滞,他感觉这大师就像是秽读心一样,他心里预期里能接受的最高价就是一张十万,结果就真的十万。
云泽恶魔低语:“怎么样,要来一张吗?”
周聘看着桌上的符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没有那么的精致。
可是万一,真的跟那件事有关呢?
两个心里有鬼的人纷纷闭嘴,然后赵乾选了去秽符,十万直接到账,云泽的脸色都温和了一些。
赵乾虽然肉疼,但还是客客气气地把两位大师送出门,临出门前,云泽突然转身对着他来了一句:“妖鬼神佛也都只存在于人的心中,赵先生只要自身正,便也可以诸邪不侵。”
赵乾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连连称是。
云泽意味深长地道:“欢迎赵先生下次光临啊。”
出了赵乾家的别墅范围,他们两个人打了辆车回店里去。
车后座落下一道静音结界,云泽朝着陆终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心。
在他的手心里,静静的躺着一根酒红色的长卷发。
陆终看了看:“不是她的。”
云泽“嗯”了一声:“这个房子,感觉不是他们装修起来的,喷泉不喷水,花房不开花,植物也都快干死了。”
“而且,”云泽继续说:“这里没有混沌的气息,它不在这里。”
陆终也是与混沌正面打过交道的:“赵乾虽然印堂发黑,但是性命暂时无忧,倒是另一个……”
两人对视一眼,剩下的话都心知肚明。
云泽卖给他们的符是自己画的,但是送的一把赠品都是出自秦源之手。
秦源此人吧,有些气运在身上,但是很可惜,他没有一点的慧根,简而言之就是与修道之途无缘。
这样也好,不必过多沾染人间的因果,倒也轻松许多。
秦源画的符自然是没用的,但是云泽在里面留了自己的一道气息,如果有东西试图破坏符纸,他就会知道。
一连两天,符纸都没有动静,倒是管理局那边炸了。
如同陶主任所说,如果他们一定要知道,那他也不是不能说,至于这件事是否会引起恐慌,这锅他可不背了。
虽然混沌一事是陶主任在办公室里说的,但是不知道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现在不止是管理局,就连蜗居在无景胡同的黑户妖都知道了此事。
这期间姬欢月还来了一次视频电话,想从云泽这里得一点口风。
姬欢月的手机似乎是被别人拿着的,她正在给自己吃的葡萄剥皮:“云先生,听说上古凶兽混沌出世了,是真的吗?”
云泽直截了当:“真的,我们已经打过照面了,你是怎么想的?”
姬欢月轻笑一声:“我个人自然是向往和平的……”
“展开说说。”
姬欢月道:“你之前来过一遭,他们手底下的生意都收敛了一些,但是现在,局势这样混乱,我可说不好他们都在做什么。”
看着姬欢月一副说话说半句的样子就知道,她并不想投靠管理局,但她也不想和那些人同流合污。
现在就是借着云泽这个关系,既能排除异己,又能保持着跟管理局友好相处的关系,但也就止步于此了。
云泽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突然,姬欢月凑近了手机,把手机拿在了自己的手里,问:“听说,陆队长,停职了?”
云泽抬眼看了她一眼:“怎么?想他去你家做客?”
姬欢月摆手笑:“这尊大佛,在下的寒舍可无福消受啊。”
姬欢月换了一副表情,朝云泽挤眉弄眼:“听说你跟陆终关系不错,你知道陆终大概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吗?”
云泽挑眉:“打听这个干什么?”
姬欢月说话半真半假:“陆终这么牛的妖都能说停职就停职,看来管理局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嘛,不如……来我们这里如何?他就算是称王称霸,也没人能管得了他。”
一边的陆终慢悠悠从镜头里路过,在云泽的面前摆下一盘小饼干,淡淡的回她:“不劳费心了,新中国不让称王称霸。”
姬欢月:“……”
等等,我的线人跟我汇报的时候是不是漏了什么?
这是关系好?
这俩的猫腻都要溢出来了啊。
姬欢月的视线又落在云泽的脸上,心里叹息:怪不得云先生当日对她的美貌不屑一顾,原来是他们之间取向不对口。
“哦,他来了,你想问什么,不如问问本人?”云泽往旁边挪了挪,给陆终留出一小块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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