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什么?他能看得见我?
什么?!他有男朋友?
黄裙女子结结巴巴:“你……你是捉妖师?”
云泽往她肩膀上拍了一下,直接把她拍成一个手掌大小的小纸人:“算是吧。”
被装进口袋的黄裙女子:完了,这辈子完了,她要死了啊啊啊——
退出人群,云泽揣着她往外走,正恰好有两辆面包车在旁边停下,然后下来了一群黑衣保镖,一看就是为了驱赶这群人来的。
这车上最少下来了二十个人,云泽正琢磨着他们是不是超载了的时候,为首的一个光头壮汉狠狠推了他一把:“都闹事是吧,不想被打的赶紧滚。”
云泽:???
因为他也在这群人里,又长得很年轻的样子,就被理所当然的当成了“私生子”之一。
云泽下盘稳稳站着,这光头一下子没推动他,还从墨镜底下投来了诧异一瞥:“看什么看?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已经严重扰乱公共秩序了……”
云泽不想搭理,脚步一转就想走。
没想到他们倒是跟云泽杠上了:“就想这么走?”
云泽疑惑:“不然呢?”
黑衣保镖几乎人手拎了一个人,光头大哥斤斤计较自己没推动一个比自己瘦一圈的小青年,心里正不服气呢:“也不知道什么家教,老的出去勾搭人,小的还来碰瓷……”
云泽眼神一下子就变了,本来靠在车边等着云泽回来的秦源和常印率先发现了云泽表情的不对,赶紧往这边跑。
常印甚至喊了一声:“手下留情……”
云泽:听不懂思密达。
云泽直接抬手扭住了光头大汉的胳膊,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来了个过肩摔,然后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你再骂?”
本来被这一群保镖抓起来的众人有些害怕,现在见云泽这么能打,纷纷喝彩起来。
光头大汉脸气的通红,朝着自己的手下道:“还愣着做什么,上,今天要是不打他一顿,咱们回去怎么给汪总交代?”
黑衣人一点也没犹豫,乌泱泱冲了上来。
常印堪堪赶到,一手架住一个:“有话好好说,我们只是路过的,你们要打也打错人了啊……”
“一起打了,”光头啐了一下,凶狠的目光落到了刚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秦源身上:“呦,一伙的,全打了。”
秦源:?有病就去治啊大哥。
“杀人了杀人了……”
见他们动起手来了,这群看上去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女人纷纷张牙舞爪扑了上来,虽然她们打不过那群训练有素的保镖,但是能干扰他们的动作。
她们几个人逮着一个上去就是又抓又挠,嘴里还大喊着:“小帅哥别怕,我们来助你!”
云泽身形灵活的在乱糟糟的人群中移动,抽空就给几个黑衣保镖补刀,常印还被一个大姐误伤,脸上多了一条长长的血印子。
秦源就显得狼狈多了,他窝窝囊囊地抱头鼠窜:“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这场闹剧最终以警方出警把参与打架斗殴的人全部逮回局子里为结局,别墅区又安静了起来。
警车上,常印、秦源和云泽三人排排坐在车后排,手腕上一对亮晶晶的镯子特别闪耀。
常印:“……无妄之灾……”
秦源:“我要告他们啊啊……”
云泽:“这么一说,好像有一阵没戴手铐了。”
常印、秦源:???
前面副驾驶的警察幽幽转头:“你说什么?”
看着警察眼里闪烁着关于“三等功”的期待,云泽道:“我们真是无辜的。”
那警察摆摆手,一脸不信的样子:“有什么事去局里再说,是不是无辜的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片区派出所第一次抓了这么多人回来,一时间整个派出所大厅都被挤满了,被抓的保镖和找汪阳要说法的大姐们差点因为谁站里面谁站外面打起来。
警察走过来把一看就不像好东西的保镖们全部请了进去,让其余人在外面先等着。
秦源蹲在角落里:“我还没戴过手铐呢,哥你手机在身上吗?给我拍一张留作纪念。”
云泽和常印蹲在另一边,摊手:“没有,没收了。”
秦源一脸可惜。
常印:你在可惜什么?戴手铐是什么很值得纪念的事情吗?
很快就轮到他们去做口供,看一群女的就她们三个男的,就一起问了。
警察:“姓名性别年龄,单位,做什么工作的,去做什么的,为什么跟人打起来?”
三个人,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两个身份不方便往外说的妖。
常印还是有经验的:“我叫常印,三十六岁,在自然资源局上班,你可以打电话问我领导,我们只是出来出外勤的,外面那些人我们也都不认识。”
警察翻查着资料:“电话报一下。”
常印在报陶主任和陆队之间犹豫了一下,然后报了陆终的电话。
“我们查到确实有两位在资源局,另一个叫云泽是吧?”警察抬头:“那他呢?”
秦源欲哭无泪:“我在我家旁边散步啊,他们两个是我朋友,本来打算去我家里玩的,你去查查,旁边那房子是我爸的,真是我家,明明是他们先打人的,呜呜呜我要打电话告诉我姐姐呜呜呜……”
秦源在里面的战斗力连一个大姐都没有,被打了好几个包,越说越委屈,就差哭出来了。
警察看他这样,问:“你家长电话多少,我们通知一下他们。”
秦源吸着鼻子报上了自己家姐姐的电话。
“行了,”警察道:“先出去吧,一会儿核实后会告诉你们的,先出去等着。”
三个人又灰溜溜的蹲回了大厅。
等了半天,派出所的玻璃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黑色的作战靴把地板踩得啪啪响,进来之后就四处张望,像是在寻人。
“你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前面的警察小姐姐问。
陆终扫了一圈,然后指着角落里蔫头巴脑是我三人道:“我来接人。”
“稍等,我联系一下他们。”
陆终点了一下头,一转身接住了飞跑过来的云泽,笑着看他手腕上的银镯子:“怎么又进来了?”
云泽:“这次真的是无辜的,他们打架,误伤我。”
“误伤?”里面走出来个大概五十岁的警察,上下打量着云泽,然后道:“看不出来啊小伙子,这身板,给里面那十几个壮汉打的服服帖帖的,练过?”
云泽摸着鼻子:“嗯……天生就会一点吧……”
“你这也不算误伤了,”老警察道:“他们那个光头,被你打断了三根肋骨,手臂骨折,其余的小伤就不说了,你下手挺黑啊。”
云泽狡辩:“他们都要打我了,还不允许我正当防卫吗?”
老警察:“你这……这也不太算正当防卫吧?”
秦源积极举手:“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是光头推了我云哥,是光头推了我云哥……”
老警察:“……”
“这事吧……”还不等他说出什么来,派出所的大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人,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看气场就不像是好惹的。
老警察一下子警惕起来:“做什么的?”
女人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秦源的耳朵:“我让你在家看孩子,你看孩子也能把自己看派出所来,你知不知道老子我在开会,手机投屏呢,警察电话就进来了,我你打架斗殴进警察局……”
姐姐上来就是给秦源一顿劈头盖脸地骂,骂地秦源眼泪都快掉下来时,她又像拎着小鸡崽子一样把秦源转了一圈:“没受伤吧?没让人揍了骂?姓汪的你给姐滚过来道歉!”
这时大家才发现宋然带来的那一群人,其中就有这件事真正的始作俑者——汪阳。
汪阳赶紧赔笑地过来,连连对着秦源点头哈腰:“真是不好意思啊小秦公子,您受伤了吗?需要我们带你去做个检查吗?这次确实是汪某得不是,惊道秦小公子了,实在是抱歉……”
秦源默默后退两步,躲到了宋然的背后,开始尴尬的脚趾抠地。
都说了不要!在外面!喊他!秦小公子!!
啊啊啊
老警察听到了他的名字,顿时精神起来,他跟着看了那么多笔录,里面都绕不开一个人:渣男汪阳。
“你是汪阳?”警察问:“这些保镖是你请来打人的?”
汪阳推推金丝边眼镜,油腻一笑:“真是不好意思给局里添麻烦了,这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原本只是想把在我家门口聚众闹事的赶走,没让他们擅自动手……”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不仅把自己摘出去了,还立了个受害者的人设。
讲真,人不是他打的,他现在就是有道德上的问题,但是警局也不能以他出轨生私生子为由给他抓起来,只能摆摆手:“你也去做个笔录。”
云泽在后面指着汪阳跟陆终咬耳朵:“就是他,听说婚内出轨,光私生子就十好几,啧啧啧……”
陆终摸了摸被他吹的痒痒的耳垂:“嗯,很坏……嗯?”
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往云泽的口袋里看去:“你这里面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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