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没有磨蹭,扭头就让下人去准备快马了。
……
路上。
上官念扫了一眼玄冥的脸,打趣:“国师这是与人打架了。”
玄策摸了摸脸,自嘲道:“比打架更闹心的,就是单方面挨揍。”
上官念扯唇一笑:“能让国师单方面挨揍的人,我想,应当不会有第二位。”
“不,确实有俩。”玄冥说着,不着痕迹地看了上官念一眼。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他被这俩揍得够够的了!
上官念:“还有这事?”
玄冥:“皇后娘娘以后便知。”
……
新安排的院子,离国公府不是很远,上官念俩人很快就到了。
玄冥系好马,周围看了看。
“微臣要是没有记错,这院子应当是皇上的。”
上官念推门进去,边走边说:“没记错,里面的人不知我的身份,不必要的称呼可以先去掉。”
玄冥:“明白……可我这一头银发。”
上官念:“无事,我本就想让她们知道你国师的身份。”
玄冥有些疑惑地跟着进去。
然后就看到八个女子整整齐齐地站在屋子里,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奴家拜见国师。”
“不必行礼,本国师这人比较随和。”
玄冥扭头,看向上官念,一脸懵逼:“这……这怎么回事啊?”
“国师能掐会算。”
“那本国师又不会随随便便给人算命,不礼貌。”
上官念表明用意:“这次把国师请来,是想让你将她们那些不好的记忆给抹掉。”
“抹除记忆?”玄冥背着手,若有所思地围着八个女子转了一圈,慎重道:“记忆一但抹掉,就再也找不回来,你们确定要抹除吗?”
她们不约而同道:“奴家很确定!”
话音一落。
玄冥眼神深深地看向她们,认真打量众人的面相,眸子缩了缩,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从面相来看。
她们的命运多舛,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稍有不慎……
————
————
两个时辰后。
上官念把玄冥送出门口,顺便打听了一下神秘人的事。
“不知国师知不知南黎国有炼邪术之人,专门吞噬鬼魂的那种?”
玄冥一听,停下了脚步,正色道:“皇后为何如此问?如在南黎都城出现,他只怕有来无回。”
上官念随口而出:“有只鬼见到有活人吞噬鬼魂,所以我便问问。”
看玄冥这么大口气。
那住持口中的神秘人应当没在南黎都城出现过。
加上那人手脚干净。
至今没人报案。
还是得等黑白无常的消息。
“鬼?那鬼有说在哪见到吗?”
“没说。”
“这事可大可小,那得回去好好算算。”
上官念嗯了一声,交代道:“还要麻烦国师入宫一趟,告知皇上,我晚膳就不回去吃了,让他不用去凤鸾宫。”
林南香她们还没醒过来。
需要有人守着。
守着的人也必须是她。
玄冥应下,跃上马背时,突然问她:“皇后娘娘,微臣有一事不明。”
上官念看了看玄冥,淡声道:“国师是指她们的记忆吗?”
玄冥:“确实,既然她们都选择了全部忘记,皇后娘娘为何又消耗灵力,把她们的记忆给保存下来?”
他一开始还奇怪。
这事为何找他帮忙。
原来是一取一存的活。
需要两个人同时施法才能完成的。
“如今的她们,唯有失去记忆才有活下去的可能,世事无常,谁能保证,日后的她们会不会有勇气面对残忍的前半生,如有,那我便助她们一臂之力,能坦然面对过去,往后的日子,她们会过得更好。”
在她还待在南黎国的日子。
她会慢慢改变这些人的观点。
……
上官念回到屋里,在等人醒来时,她拿着纸墨,默默地写下了八个姓名。
重新来过。
那以前的姓名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待她们睁开眼的那一刻,就是新的人生。
她已经想好,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
————
深夜。
上官念回到宫里时,月亮已经高高挂起,她是翻墙,翻窗回的寝宫。
“有正门不走,非得翻墙不可吗?”
她后退一步,单手撑着窗台,往说话方向看去,只见,男人坐在床边,那双让人看不透的眸子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扯了扯嘴角,没好气道:“皇上,人吓人吓死人,这句话,臣妾觉得你应该听说过。”
她不是让玄冥告诉他。
让他在自己宫待着吗?
“听是听说,不过,朕觉得以皇后的胆量,别说人,鬼都吓不了你。”
“多谢了。”
“客气。”厉卿尘又重复一次刚刚的问题:“皇后还没说呢,为何不走正门。”
“小桃睡了。”
“睡了,主子回来,也得起来伺候。”
“所以说。”上官念一边解开外衣,一边说:“皇上这种老板,是不讨员工喜欢的。”
厉卿尘听懂老板的意思:“员工?”
“就是皇上的人,你每月付他们月钱,所以,统称他们为员工。”
“那收了月钱,自然要把事做好。”
“这三更半夜的,把人给吵醒,会对你有怨气的,比如,皇上现在饿了,把御膳房的厨子给叫醒,让御厨给皇上弄吃的,你说他们会不会往菜里头,偷偷加料?”
“加什么料?”
“让皇上恶心的料,比如口水。”
厉卿尘下意识地回想,他以前半夜有没有叫过吃的:“……”
所幸,他从小比较自律。
别说吃夜宵。
就连晚膳吃得也少。
但确实有被恶心到。
上官念将脏外衣挂起来,找了套干净的,转身,又准备翻窗离开。
厉卿尘从回忆中回过神,起身,喊住上官念:“皇后这又要去哪?”
“沐浴啊,皇上要是困了,就先歇着,臣妾泡泡就回。”
他拿起一旁的大衣走过去:“先把衣服披上再去。”
她摆手:“眨眼的功夫,冷不到。”
“皇后现在这样子,与裸奔有何区别?”
厉卿尘不容置疑地给她披上了大衣,衣带被绑得严严实实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长袖长裤,若有所思道:“皇上,裸奔这词,你是不是用错了地方,亦或者,你长了一双猥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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