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天忙道:“娘,请息怒。多大个事,不要气坏了身子,我就跟着走一趟,那朱家,呵呵,定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见李子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貌似胸有成竹一般,也是疑惑,不知他为何有此底气。
书院中如此一闹,这则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播开来,短短时间内便席卷整个黑龙城。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人们议论纷纷;茶余饭后、闲暇之谈,此事成为焦点话题。口口相传之下,原本只是一个小范围内知晓的事情,如今却变得人尽皆知。甚至连那些深居简出之人,也通过各种途径得知了这个消息。
于是乎,原本宽敞空旷、庄严肃穆的仙盟大院此时此刻却变得异常拥挤和喧闹不堪。无数剑修们汇聚一堂,人头攒动,声音嘈杂刺耳,仿佛一锅煮沸的开水般沸腾不止。
他们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或高声呼喊,表达自己的观点;或面红耳赤地争论着什么,场面十分混乱。整个院子里弥漫着紧张而激烈的气氛,让人不禁感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子天会勾结妖兽?你是吃了屎还是咋地?”
“我当时就见他把剑横在朱峰的项上,这是我亲眼所见,还有老于他们都见着了。”
“他要是和妖兽没勾结,一个下五境的能在北边呆数月之久,不但毫发无伤,还精进如斯?”
“他要有勾结,妖兽还大张旗鼓地追过来?”
“也有可能在演戏给我们看啊,这不是没追到嘛。”
坐在大厅首位的是仙盟排在黑龙城的飞升境大剑仙席正原,他听得下面的吵闹声,脑壳直疼。本来听说失踪的御灵宗五公子、书院学生李子天顺利南归,是个好事,哪里知道马上那朱明松就找上门来,说李子天勾结黑蝶妖,拐走了他儿子朱峰,还虐杀了他,要求仙盟严惩。
这朱家本就是黑龙城的高门大户,他爹朱涛亦是仙人境,一家在这黑龙城世世代代,杀妖无数,战功显赫,在仙盟内也是占据高位。现在人家孩子都丢了,找上门来,可另外一方又是南恺洲顶级仙家,在几大洲都是人脉广泛,关键是那李子天外公还是白帝城城主,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枭雄,一旦处理不善,搞不好就是泼天的动荡。
砰的一声,席正原一拍桌子,喝道:“肃静,此乃仙盟议事堂重地,让你们进来旁听,已是破例,岂能容尔等如此聒噪,小心把尔等都赶将出去。”
见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席正原开口道:“李子天,刚才朱明松已将你勾结黑蝶妖,掳去朱峰而后虐杀一事的经过说了,你可承认此事?”
李子天站起身来,看看对面朱明松似欲喷火的眼神,呵呵一笑,说道:“席大剑仙,这姓朱的告我勾结妖兽,我却也要同样告他父子勾结妖兽,要掳我。”
他此言一出,议事堂上顿时如同炸了锅,下面围观剑修都是纷纷议论起来。
“朱家勾结妖兽?怎么可能?他们家手上可是杀了不少大妖,妖兽会跟他们结盟?”
“那李子天也不可能啊!放着安安稳稳的仙家公子不做,去勾结妖兽?他又是图啥?”
席正原早听得吴兴回来禀报过,此时倒也不太震惊。他扫了眼端坐下方的朱明松,见他面不改色,犹自冷笑着,便举起手,示意在场诸人安静。
他转头问李子天道:“朱家说你勾结黑蝶妖拐了朱峰而后残杀,可是有人证看到你横剑架在朱峰的脖项之上。而你说朱家父子勾结妖兽,你可有证据?”
李子天淡淡一笑,从咫尺物中掏出紫玉葫芦,往地上一抖落,便从里面滚出一个人来。
众人一见,皆是大惊,那滚出来的人,不是朱峰又是谁?
那朱峰本已在这暗无天日的葫芦之中独自一人苦苦支撑许久,他感到无比孤独和寂寞,仿佛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忘。在此期间,既没有食物果腹,也没有水可解渴,身体状况变得越来越差,几近油尽灯枯、气息奄奄之态。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命运却突然发生了转折——他竟然被放了出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朱峰惊恐万分,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难道是李子天改变主意想要直接杀了自己?亦或是还有什么更可怕的折磨等待着他?
恐惧与绝望交织在一起,令朱峰无法自持,他立刻放声痛哭起来,并竭尽全力地哭喊着求饶:“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冒犯您了,请给我一条生路啊……”那凄惨的哭声回荡在空气中,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朱明松猛然间见到儿子,心中大惊,又是大喜,惊得是朱峰居然还活着,刚刚还说朱峰被李子天虐杀了,这可是打脸了,喜的是朱峰居然还活着,之前在黑蝶妖老巢中见到的肉泥不是朱峰的残骸。
朱明松见状,心中大急,连忙加快脚步冲向朱峰,一把将其紧紧抱住。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朱峰被他这一抱,竟然猛地颤抖了一下,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就好像完全不认得眼前这个抱着自己痛哭流涕的男人就是他的父亲一样!
紧接着,朱峰开始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朱明松的怀抱。他的双手不断挥舞,双脚也胡乱踢蹬,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癫狂。朱明松则死死抱住儿子,不肯松手,生怕一放手就会永远失去他。
此时此刻,朱明松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无助。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变成这样,仿佛他们之间突然隔了一道无形的鸿沟,让彼此变得如此陌生。而朱峰的反应更是让他心如刀绞,不知所措。
“我说,刚才不是说李子天虐杀了朱峰的吗?这不活着好好的吗?”
“你没见他原来风度翩翩,如今被李子天折磨成啥样了?连他爹都不认识了。”
“李子天,”朱明松死死盯着李子天,眼中喷火,恶狠狠道:“你这丧心病狂之人,对我儿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把他变成了如此模样?”
“啊,这个......”李子天曾经见熊獴兽在这紫玉葫芦中囚了这么久,也没怎么样,想着那朱峰应该也没啥事,如今见这朱峰似乎疯魔一般,却也是出乎意料。他摸了摸鼻子,说道:“嗯,我也没把他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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