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殿里,掌事嬷嬷把刚才的事汇报后,高贵妃松了一口气。
“幸好有太后护着,不然琰琰要被万岁爷拿去做人质了!”
接连多日高贵妃送补汤去宣政殿,连门都没能进去,皇帝只要了杨妃在身边伺候,其他人都不见。
“万岁爷这是防着本宫呢,他别让我逮着机会,不然……谁要是敢挡烨儿登基的路,本宫不会放过他!”
宣政殿里,皇帝听后龙颜大怒,却没有理由和太后去争琰琰,只能先暂时作罢。
接连多日梦到柳皇后怨恨他没有保护好君蜀,更梦到君蜀咒骂他不是个好父亲,神智已经临近崩溃状态。
许道长赶紧掏出金丹,“万岁爷,您近来气色不佳,还是要放宽心才好啊!”
皇帝吃了金丹,头不那么痛了,算算日子,密召西北王来京已经快了,道:“还需几日,朕就能睡个安稳觉。”
君烨不顾圣旨杀了君蜀,已经让他忌惮至极,说不清是为最爱的儿子报仇,还是怕君烨逼宫谋反。
总之,他还需要备着棋子,才有安全感。
又写了几封八百里加急的密旨给外地驻扎的军队,没想到的是密旨还没出城门就被守城李将军拦截下来,转给了君烨。
接连多日赶路,这日,安阳公主带着宫婢住进了一家客栈。
出人意料的是,在屋内沐浴休整时,宫婢进来惊喜万分道:“公主,您猜奴婢看到谁了?”
“谁?”
宫婢趴在她耳边说:“刚才奴婢去一楼要茶水,看到齐郡王了!他就住在隔壁的隔壁!拿着一包点心进了门。”
安阳公主大喜,原本想着没那么快遇到永齐,没想到竟然碰到一家客栈了。
轻抚光洁的玉臂,道:“不急着去打招呼,我要给他个惊喜。”
宫婢略有些迟疑,道:“齐郡王除了拿着一牛皮纸包的点心,还拿着一束牡丹花。”
安阳公主震惊,啪,拍响浴盆里的水,怒气道:“难道他还带着个女人去边关?本公主不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过我,我要去会会她!”
隔壁的隔壁,客房里,永齐扶姜笙起来,靠在床榻边,给她喂粥。
桌上放着一束高贵艳丽,散发着香气的牡丹花。
“阿笙,今日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姜笙看着牡丹花发呆,心事重重。
推开粥碗,蹙眉道:“我吃不下了。”
不似前些日子的活泼开朗,永齐发现她时常愣神,和她说话也不见回应。
“阿笙,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姜笙眸光空洞,道:“我也不知为何,心乱的厉害,一点力气都没有,永齐…….我和你说不清楚这种感受。”
白天好些,一到夜里,心口就没来由的疼,仿佛被人牵引着。
永齐有种预感,或许姜笙随着头上的伤好,记忆也随之在慢慢恢复。
可他不想错过任何和她相处的机会,这一生只有这一次。
苦笑说:“没事,你身体不舒服,我陪你,等你好了再考虑别的。阿笙,你对我而言,是天上的星星,是天上的月亮,我想好好守护你,陪着你就知足了。”
门外,安阳公主躬身用手指捅开了窗户上的纸,凝神看过去差点吓晕过去,那不是皇嫂吗?她不是失踪了吗?
当即她赶紧悄悄回了自己的客房,在屋内踱步。
“公主,原来太子妃是被齐郡王拐走的,难怪太子殿下怎么找都没找到,这谁能想得到啊!太可怕了!”
安阳公主很聪明,她知道永齐的武力值很高,自己硬碰硬只会打草惊蛇,当即决定通知君烨这个消息。
可她不会飞鸽传书,只能派宫婢前往最近的皇家驿馆去,由驿馆通知君烨这件事。
宫婢道:“公主,您放心,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黑夜里,她跳上马,出了客栈的后院。
离京城城门口还不到五公里的地方,西北王君年带着假扮戏班子的人马在路边歇脚。
忽然从周遭窜出大队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
君年喊道:“你们是何人?可知本王是谁?”
烈鹰队二分队队长什么话都没说,带人上去围剿,将近一千人和君年的几百人厮杀中,他自知寡不敌众,由属下护着跳上马逃离了此地。
“队长,咱们要追吗?”
烈鹰队队长道:“殿下的命令是咱们守在这里,剩下的交给三分队去干!给他们发信,让在下一地截杀西北王!”
晌午时分,水城的皇家驿馆里,君烨带人在这里休整。
他每日要在途经的驿馆里接收宫里宫外的飞鸽传书情报,此时刚接到截杀君年,逃跑的消息。
面前摆着一桌菜,可他毫无胃口,一旦停下来,脑海中就是姜笙,心不自主的焦灼起来,手掌控制不住的握紧。
笙笙,你在哪里?大半个月,还没找到,你可知夫君有多想你。
休整两个小时后,君烨带人要赶往下一个地方去搜寻姜笙的下落。
“殿下,等等!”
驿站的小官喊着他,君烨驱马停下。
“何事?”
“殿下,有太子妃的消息了!”
君烨大喜,急问道:“果真,在哪里?”
小官说了安阳公主的宫婢送给驿站的信儿,君烨一刻也等不及,飞速带人去距离此地两个县城的那家客栈。
笙笙,等我!
粗算,从这里马不停蹄赶往姜笙所在的地方,需要六七个时辰。
一整夜,兴隆客栈里,安阳在门口搬了个椅子,开了个门缝,盯着隔壁的隔壁,深怕永齐带着姜笙不见了。
四更天,在门口打盹的安阳,听到走廊上里有动静,永齐的两个侍从在楼道里嘀咕:“耽误三四日,总算可以出发了!”
什么,他们要离开这里,皇|兄你怎么还没来?
安阳当即下了一个决定,悄悄到了楼下,将客栈老板揪到后堂。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安阳公主掏出玉牌,道:“看看,我是安阳公主,现在楼上住的两个人和两个侍从,他们都是朝廷钦犯,你是想死,还是想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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