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知道郑彪子在担心什么,看着他笑了笑。
“你哥,是顾首长家的孙子,这位是顾首长的闺女!”
“以后,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什,什么?”
郑彪子不可置信的跳起来,原地转了几圈。
“你说,我哥是顾首长……”
苏蔓看了眼后院,赶紧比划了一下。
“嘘,别出声,后头那个是特务!”
郑彪子急忙捂着嘴,强压下激动坐下身,压低声音问道。
“我哥真是那啥?我的个乖乖,我以前只知道我哥不是简单人,这也太不简单了吧?”
不过一想,他哥受了那么多苦,也该享享福了。
苏蔓等郑彪子恢复了正常,才继续问道。
“你来接我,准备从哪条路走?”
一说到正事儿上,郑彪子也正经起来。
“我们只能先绕道回德市,首都那边去不了。”
他哥在电话里也是这样交待的,估摸着是路上设了卡。
本来带他嫂子走是没什么问题,还要带他哥的妈妈,那就难了点。
一个脑袋不好,一个大肚子,稍微出点差池,可就坏事儿了。
苏蔓皱了皱眉,显然觉得这不是个好法子。
“我先不用说,我妈一走,首都那边肯定就会发现。”
“他爸到处都有人脉,到时候根本跑不了。”
“我倒是觉着,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郑彪子了然:“你的意思是,要回首都?”
“那要不,我先去探探路?”
苏蔓摇摇头,心里有了个主意。
“不用,我们再等等……”
她总觉得,那个刘红霞,肯定会再来村里。
李根深会怀疑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怀疑刘红霞。
她要做的,就是让刘红霞心甘情愿带她和妈回首都。
所以上次,她才没跟刘红霞撕破脸皮。
郑彪子知道苏蔓是个有主意的,也没多问。
“那行,我这几天能住在这儿不?”
“我哥让我照顾好你们……”
看着郑彪子满脸疲惫,眼里都是血丝。
苏蔓也能想到,他这段日子肯定不好过。
他这个做兄弟的都难过成这样,她老公得成什么样啊?
她笑了笑,点头:“行,我跟婶子说一声,让给你收拾个地儿!”
苏蔓叫了朱久梅一声,说这几天怕是要让郑彪子留在家里。
朱久梅二话不说,就把云成才撵到阁楼去住了,收拾了一下,让郑彪子去了偏屋住。
“大兄弟,你只管住着,有啥要的跟婶子说就行了。”
“你是苏医生的兄弟,甭跟婶子客气。”
郑彪子满脸不好意思,说自己只是想睡一觉。
朱久梅也没打搅他,赶紧关上门。
被使唤着在后院烧猪头的朱王娣见状,满脸不乐意。
“对外人比对自家人都亲,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
朱久梅一瞪,她立马不敢吱声。
等猪头烧好了,朱久梅拎着去了灶房做饭。
先把猪头洗干净,再用八角桂皮啥的炖上。
猪头肉要炖的久一点,这样才肥而不腻。
顾天星晚上没睡好,苏蔓让她先去补个觉。
自己倒是没睡,挺着肚子在后院转悠。
朱王娣本来就心烦,坐在猪圈里四处透风。
裹着被子,都架不住那寒风直往里头灌。
可又不想去厨房帮忙,嫌累。
看着苏蔓在门口转悠,气不打一处来。
“你一天天的吃饱饭没事儿干?你兄弟都来接你了,你咋还不走?”
“哼,要是我,我早走了。”
这破地儿要啥没啥,留在这干啥?
苏蔓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这大雪封山,怎么下山?”
“摔了我不打紧,摔了我孩子咋办?”
“你以为都像你?一个人轻轻松松。”
“我看这位顾同志有人照顾着,你在这儿吃力不讨好,何必呢?”
朱王娣听出苏蔓话里有话,登时警觉起来。
“你什么意思?都说了,这是我小姑子。”
苏蔓嗤笑一声,走进猪圈关上门。
“你得了吧!上回那刘同志不是都揭穿你了?”
“人家是顾首长的闺女,你也想攀关系?”
朱王娣不知道苏蔓到底从刘红霞嘴里听到了什么,当时她只顾着下山去找李根深要钱。
根本不知道刘红霞后头又说了什么。
苏蔓顿了顿,继续道。
“其实顾家这事儿,我在首都念大学也听说过。”
“你无非是求个财,可有的人却想要你的命呢!”
朱王娣心里一个咯噔,站起身就要开门。
“你别胡说八道,我才不信你的话。”
“给我出去,我要睡了。”
苏蔓也不恼,几步走到门口,意味深长道。
“你以前那山上不是有报纸?上头不是有个新闻,是顾首长的孙子杀人?”
“我要是你,就去好好看看。”
“不认识字儿也不要紧,让村里识字的孩子帮着念念。”
“当时首都那事儿可轰动了,人家帮着顾首长的孙子隐瞒秘密。”
“结果顾首长那孙子,转头就把人杀了埋在山里,想想也是,有什么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呢?”
“就是可怜啊,有些人死到临头,还帮着人挖坑呢!”
留下这句话,苏蔓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朱王娣这会却怎么都没睡意,她浑身都有些发寒。
山上那屋里的报纸都是首都拿来的,她根本没认真看过几次。
但是听苏蔓这一说,好像又有些印象。
等家里人没人注意,她咬咬牙,偷摸着上了山。
找到那叠报纸,翻看仔细看起来。
报纸报道了顾晋阳杀害周某,杀害林某某未遂的经过。
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那顾晋阳,不就是李根深的儿子吗?
朱王娣虽然贪财,可脑子又没问题,一想也就明白了。
难怪李根深只让她在山里看着顾天星,从不让她跟别人有任何接触。
说是担心顾天星被人认出来,可李根深也说过。
到时候让她解决顾天星,然后再给她钱。
如果从一开始,李根深就没准备拿钱给她呢?
想到这儿,朱王娣打了个冷颤,把那报纸往怀里一塞,飞跑着下了山。
她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等徐朗来了,她再探一探徐朗的口风。
朱王娣回到朱久梅家,也不吃晚饭,哆哆嗦嗦抱着那报纸窝在猪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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