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孙晓静多想,顾建刚就一把打横将她抱起。
“走了媳妇,回屋睡觉。”
孙晓静回过神,嗔怪的看了顾建刚一眼,知道他是啥意思。
没等开口说话,就见顾德全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到两人那亲热样儿,哎哟一声,转头又回了屋。
“哎哟,我这眼睛,怎么啥都看不见呢?”
孙晓静拧了一把顾建刚的胸口,捂着脸不敢见人。
“都是你,以后我还怎么见爷爷奶奶?”
顾建刚倒是脸皮子厚,一点不在意。
“怕什么?他们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转头就忘了。”
“咱两,可得抓紧时间了……”
顾建刚抱着孙晓静蹭蹭蹭上了楼,一脚将门关上,藏住了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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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到了七月底,萧索的秋风也添了几分凉意。
苏蔓一家子忙活着回德市的事儿,孙晓静的生活也渐渐走上了正轨。
那天之后,她再也没去过钟武涛的病房。
也减少了去医院的次数,似乎这样,自己才能完全忘记跟钟家的那些事。
李根深最近倒是过得没那么舒坦,虽然他跟上头那位说了,钟武涛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可上头那位死活不听,非要他逼问钟武涛。
看得出,上头那位是了解钟武涛的为人,知道钟武涛绝对不会不做防范。
听说港城那边,已经被上头那位派去的人翻遍了。
什么都没找到,那东西,应该是钟武涛带来了首都。
可李根深前前后后找了不少次,钟家那边都翻过来了,愣是什么都没找到。
上头那位给了他最后的通牒,如果再没有线索。
他会亲自来找钟武涛,倘若他从钟武涛嘴里知道了账本的事儿。
李根深,就真的玩完了。
想到这儿,李根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再一次将钟家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他烦躁的不行,将屋里砸了个遍。
一不小心,砸坏了墙角一个陶瓷娃娃。
陶瓷娃娃里,掉出了一张照片。
李根深捡起来一看,上头是钟武涛跟一个年轻的女同志。
平时不苟言笑的钟武涛,罕见的多了几分笑容。
而那位女同志的手也挽着钟武涛的胳膊,两人的年纪看着像祖孙。
可这亲昵的神态,却不像是家里长辈和晚辈该有的模样。
最关键的是,那年轻的女同志,正是他那天遇到的顾家二房的孙媳妇。
想不到,那女同志当真跟钟武涛认识。
如果钟武涛没把东西藏在钟家,那会不会,交给了那个女同志?
这样想着,李根深把照片先收好。
抬手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六点了。
上头那位说他今天会去找钟武涛,这么短的时间,他肯定拿不到账本。
不行,得赶在那位从钟武涛嘴里套出话之前,先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反正他迟早会把账本弄到手,到时候自己留着,也多一份保障。
想到这儿,李根深赶紧往首都医院赶。
到了医院,停好车。
上楼直奔钟武涛的病房,自从钟文死了,刘红霞被关进精神病院后。
他就把病房门口的人撤走了,这会儿倒是给他自己行了方便。
李根深推门而入,关上病房门。
病床上的钟武涛听到声音,缓缓闭上了眼睛。
自打上回跟李根深撕破了脸,他连面儿都懒得见李根深。
只等孙晓静送来账本,他好把阿文和霞霞送回港城。
也不知道她们一个个的是怎么回事?这么久了,也没来!
李根深站在病床边,欣赏着钟武涛的垂死之态。
“爷爷,别装了,我看你眼皮子动了,你根本没睡着。”
“有些话现在不听,你以后可就没机会听了。”
李根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边上,像是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那天,我在病房门口碰到了顾家二房那孙媳妇。”
“是叫,孙晓静?”
“您还别说,您这招,藏得挺深。”
“我都没想到,您居然把棋安插到顾家那边去了。”
“那账本,是交给她了?”
果然,听到这儿,钟武涛眼皮子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看着李根深,眼底翻涌着怒气。
但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他好歹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人没见过?
知道李根深是在诈他的话,账本肯定还没拿到。
就算李根深知道孙晓静跟他的关系,又能怎么样?
孙晓静连他钟武涛的话都不怎么听,会听他李根深的话?
李根深像是看出钟武涛心中所想,从兜里拿出那张照片晃了晃。
“别说,您还挺上相。”
见钟武涛不吭声,似乎又要闭眼。
李根深不急不慌,继续道。
“你那天是让孙晓静帮你办事儿?你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没来了吗?”
“因为她知道,钟家能威胁她的人,已经没有了。”
“钟文死了,刘红霞疯了。”
钟武涛的双眼瞬间睁大,一脸不可置信,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
俨然,是气到了极致。
李根深不依不饶,缓缓靠近。
“哦,你还不知道?”
“也是,没人跟你说。”
“刘红霞,你的好外孙女,活生生捅死了她妈,也就是你的闺女。”
“一刀一刀,捅了快一百刀。”
“护士发现的时候,钟文已经凉透了。”
“满地的血,比乡下杀猪都要多。”
“啧,你们总看不起乡下人。”
“可咱们乡下人都知道,杀亲爹妈的人,猪狗不如呢!”
“但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外孙女。”
“比那猪狗都不如,杀了她妈。”
“她疯了,我只能把 她送到精神病院。”
“要不说,我这人还挺有良心,她都疯了,我也没跟她离婚,没让她去吃枪子!”
钟武涛费劲的抬起手,似乎想去抓李根深。
可李根深轻松往后退了退,让钟武涛的手扑了个空。
钟武涛重重跌下床,趴在地上口中赫赫出声。
想要挣扎,可身体不听使唤。
李根深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啧啧啧,看看,不可一世的钟老,如今像是一条狗一样跪在我脚边。”
“要不,你给我学两声狗叫?我帮你把刘红霞,送回港城?”
钟武涛双眼几乎能喷出火,他身体不能动,可头脑确是清醒无比。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但凡,但凡他现在能动。
就绝对不会,放过李根深。
钟武涛费力挣扎了半天,却只是徒劳。
反而是因为太过激动,有些缺氧,头脑发昏,呼吸急促。
他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勾住李根深的裤腿,充满憋屈的。
“汪……汪……”
“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这两声狗叫,李根深笑得开心极了,眼泪都出来了。
可下一瞬,他却一脚踩住钟武涛揪着他裤腿的手。
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
“我,骗,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