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武兴元年,七月
北伐鲜卑的汉军登上弹汗山。
晴空万里,万里无云。
但此刻鲜卑女人的心却犹如坠入了九幽一般寒凉。
只因,她们此刻正手捧鲜卑男人的头颅,跟随这汉人寻找着筑起京观的最佳之所。
“将军,你看这里如何。”
魏越看着前方较大面积,且表面显得很是平坦的山头,对着吕布问道。
“我也不太懂,军师,你怎么看?”
吕布对这方面也没什么研究,觉得有文化的程昱应该能够了解一些。
“没问题。”
“此处山头是整条山脉的最高处,视野开阔,毫无遮蔽。”
程昱点了点头,随口说了一句。
要说风水,他也不是很懂。
不过选地皮这种事,他觉得只要视野开阔,然后地势较高就可以了。
至于风水,他们又不是给自己挑墓穴,也不是给自己挑住所,要那么好有什么用?
是打算送这帮家伙上天堂吗?
锵——
“那好,既然如此,便在此处筑起京观。”
“来人,让这些卑贱的胡人,用她们丈夫、孩子的头颅,筑起我大汉的荣耀!”
吕布拔出宝剑,高声宣布道。
“大汉万岁!”
“大汉万岁!!”
随着士兵们附和着喊出两声大汉万岁后,这些鲜卑的女子便被汉军将士驱使着开始垒起京观。
头颅一颗颗码齐,高度也一点点的垒起。
直到正午时分,京观才堪堪筑成。
高大的京观完全由鲜卑的人头垒成,鲜卑的女子嚎啕大哭,情绪已经完全崩溃。
看着这一幕,汉军将士并没有过于怜悯。
或许,这就是属于鲜卑人的现世报。
曾几何时,他们南下劫掠,汉人的女子就是这般哭泣。
如今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又有什么可值得怜悯的。
“大汉卫将军吕布,率大汉精兵良将数万,北征数月,耗时良久,大破鲜卑于漠南。”
“昔日霍骠骑于狼居胥山上祭苍天,今我吕布,率众将士,于弹汗山开坛祭天!”
一座刚刚摆好的祭台前,吕布将手中的香插进香炉之中,朗声诵读。
吕布知道,自己这辈子估计是去不了狼居胥山了。
无关其他,乃是因为漠北并不适合鲜卑人生存,整个漠北处于一个无人区的情况。
没有人,他们去干嘛去?
此番北伐草原,顶多就是在漠南这边以及靠近漠北的边缘地带打打草谷。
与其他地方相比,弹汗山,鲜卑王庭显然更有纪念意义。
这玩意就与结义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选址很重要。
比如结义不能弄个茅房三结义,他们开坛祭天,表奏功勋也不能随便挑地址。
就像霍去病、窦宪一样,无论是封狼居胥还是勒石燕然都很有档次。
吕布这里的王庭筑京观自然也不会太掉面子。
如果随便搞个草坑筑京观,那以后也就没人以北伐草原当作武将的至高荣耀了。
就和宋真宗泰山封禅一样,你看从他以后谁还去泰山封禅?
“大汉威武!!”
祭词读完之后,吕布高声呼喊。
“大汉威武!!”
三军将士无一不开口大喝。
“大汉雄起!!”
吕布再次高举宝剑。
“大汉雄起!!”
三军将士再喝。
“大汉万年!!”
吕布第三次高举宝剑。
“大汉万年!!”
三军将士这一次的呼喊远要比前两次的还要宏亮。
三呼大汉,数万将士齐声高呼,在这山峦之上犹如天降雷霆一般。
...
王庭
一处防守森严的军帐内,泄归泥与阿狼疾浑身被绳索束缚,并捆在两根深深的钉进泥土中的木桩上。
二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以及喝水,此时不仅口干舌燥,同时肚子还时不时的咕咕叫。
“来人啊!”
“救命啊,给点水喝吧。”
“要死人啦!”
阿狼疾虚弱无力的叫喊着,声音不仅虚弱,同时还有些嘶哑。
“别叫唤了,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理你的。”
“你忘了刚刚那顿毒打了吗?”
泄归泥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对着阿狼疾说道。
“唉,少族长,你不是说他们两个可以很轻松的就拿下吗?”
“真是要被你害死了啊。”
“昨夜刚刚进来的时候,沿途的那些人头可都是我鲜卑人的,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们恐怕很快就要步他们的后尘了。”
阿狼疾有些气恼地抱怨道。
如果不是泄归泥非要擒下他们两个,他们大可以就此离去,将这边的情况告诉步度根。
“你还说我。”
“你好歹也是我鲜卑第一勇士,戴胡阿狼泥的弟弟,怎么连那个瘦弱的汉将都打不过。”
“若不是你,我定能擒下那个老登。”
泄归泥没好气的指责道。
二人互相指责着,一时间对于接下来的结果都很是担忧。
毕竟汉胡之间,自古以来都互相仇视。
仇人见面,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被善待呢?
一刀砍了或许还是不错的结果,如果遇到一群变态,给他们上一些没见过的刑罚,那可就惨咯。
就在二人因为吵得累了,陷入短暂沉默之时,帐外传来阵阵的脚步声。
“军师。”
门外的甲士见到程昱走来,立即见礼。
“嗯,人都还活着吧?”
程昱微微颔首,随口问了一句。
“都还活着,就是一直吵吵着口渴。”
“我们觉得,人一天不喝水应该没问题,还能让他们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就没有给他们水和吃食。”
士兵点了点头,旋即开口说道。
“嗯,做的不错。”
程昱夸赞了一句,然后迈步走进了帐内。
一进入营帐,一股难闻且刺鼻的气味直冲天灵,险些没把程昱给送走。
“哎哟我!”
“拉裤里了嘛?”
程昱眼泪都流出来,当即退回了帐外。
“军师,什么情况?”
士兵担忧的看向程昱。
“去,将人带到我的帐内。”
“对了,带过去之前,派人将他们清洗一下,味道太冲。”
程昱掐了掐人中,依旧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诺!”
士兵有些不解,对着程昱拱了拱手。
目送着程昱离开,士兵这才迈步走入帐内。
“嚯啊!”
“我尼玛!”
“有毒气,快把帘子打开放放味。”
士兵惊呼一声,逃也似地退了出来。
七月的天气,这般闷热的情况下,这里面的味道可想而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