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修士未曾料到眼前这位修士竟拥有这般实力,原本以为只是个易对付的凡夫俗子,但现在他懊悔不已,不该轻易挑衅。
谢飞羽渐行渐近,墨镜修士的双腿开始颤抖不已,想要逃走,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移动分毫,恐惧已让他彻底瘫软。
谢飞羽走到墨镜修士面前停下,淡然一笑,口中询问:"敢问阁下的师妹是哪一位?"
墨镜修士心惊胆战,语无伦次:"我,我,我没有师妹……"
"嗯,此言当真?你并无胞妹,那么我又如何能追求令妹呢?”谢飞羽此刻面带戏谑,他的心境宛如修炼有成的猫妖捉住了一只凡鼠,不急于立刻收服,反而先欲将其玩耍一番,待玩够了再从容享用。
谢飞羽此时的心态便正是如此。
“前辈恕罪,晚辈知错,恳请放过!”墨镜男惶恐乞求,此刻他只怨自己双足如同被万年玄铁灌注,重若千钧,无法挪动半步,否则早已施展身法,逃离此地,销声匿迹。
“不可,怎可如此轻易罢休?既然你已言我与令妹有所牵连,我又怎能空负此名声?此事必须确凿无疑,如此方能让你们明白并未冤枉于我,你说是吧?”谢飞羽望向墨镜男,语气淡然地道:“如此这般,你便将令妹寻来,让吾见识一二。如若不然,今日之事,恕难善了。”
墨镜男越发惊惧,他此刻的恐惧并非源自谢飞羽的话语,而是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股让他颤栗不已的威压。生平未遇此般强者,直到今日,他才真正领略到何谓胆寒心悸。
那一刹那,他感觉双腿间掠过一丝凉意,紧接着一股异味弥漫开来。
谢飞羽也察觉到了这股异味,低头看去,发现这墨镜男竟已被骇至失禁。
“唉,你当真是……注意点修养和场合啊。”谢飞羽皱眉掩鼻后退几步,此举实在令人败兴。
“前辈,我也想忍住啊,可是……”墨镜男话音颤抖,眼眶泛红,即将泣不成声。
谢飞羽深知不宜再吓唬他,否则真有可能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罢了,你走吧。”谢飞羽朝墨镜男挥挥手示意他离去。
墨镜男见谢飞羽终于放手,心中犹如拨云见日,欣喜之余,双腿又恢复了力气,旋即身形一展,疾驰而去,对躺倒在地的同伴们已是顾不得多想。
对于这些留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小卒子,谢飞羽并未放在心上,对他们来说,只是些修为低微的角色,不足挂齿。
听见谢飞羽让他们离开的命令,这些人咬牙强撑着疼痛,相互扶持着离开了现场。
望着众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谢飞羽长吁一口气,忖度着自己也该离开东山省了。然而,如何脱身却成了棘手的问题,在这片地域,大兴帮的力量不容小觑。
此刻他不禁想起了诸葛孝义,若是此人此刻在侧,一切问题皆可迎刃而解,因为谢飞羽深知诸葛孝义总能找到解决问题之道。
然而,诸葛孝义远在天边,无法相召。谢飞羽轻叹一口气,看来唯有依靠自身之力,找出一条出路。
正欲离去之际,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要去哪里?”
声音主人乃是苏茵。
苏茵一直在附近修炼,静观局势如猛虎相争,只见谢飞羽仅仅数招便镇压了这群世俗武者,内心更加确信眼前这位男子并非寻常人,定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修真者,特别是见到谢飞羽对那位戴墨镜的男子仅凭威势就使其惊惧失措,狼狈不堪。
她突然对这位脸带刀疤的男子产生了极浓的探究之意。
她暗自发誓定要想方设法从这名男子口中套出其真实的修为与来历。
然而她亦深知,想要探知谢飞羽的真实身份绝非易事,思虑良久仍未能寻得妥善之策。待见谢飞羽欲离去时,她忙出声唤住他。
“吾行踪何需告知于你?你我之间并无深厚关系。”谢飞羽语气冷淡地回应,他并未忘记苏茵先前的挑衅之举。
“我不是已经说过吗,你是我的双修伴侣,所以自然应该知晓你的去处。”苏茵走到谢飞羽面前,面带狡黠的笑容。
谢飞羽心知苏茵是在玩笑言谈,并未当真。此刻他身为东山省诸多势力的眼中钉,他不愿身边之人因此陷入危机之中。
“我之前似乎已对你提及,我已有结侣修行之人,此事你可曾遗忘?”谢飞羽平静地回道。
苏茵浅笑着轻咳两声,说道:“我并无他意,只是问问你要去哪里罢了,我可以护送你前往。”说着,苏茵指向佟记烧烤店门前停放的那辆白色飞灵仙辇。
谢飞羽略作思量,确实觉得有位驾驭仙辇之人随行颇为便利,然而他如今尚不知自己的下一目的地究竟何处,遂如实答道:“我自己还不清楚应去往何处。”
“那就去我家吧。”此言一出,不仅令谢飞羽一愣,就连苏茵本人也惊讶不已,她从未有过这般主动之举,今日不知为何竟脱口而出。
“嗯?”谢飞羽满脸讶异,随后接话:“恐怕我们尚未达到如此亲近的程度吧。”
苏茵尴尬地笑了笑,试图化解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她说:“我只是随口一提,不必放在心上。”
于是二人皆默不作声,因无话题可聊而尴尬地站立原地,彼此默默相对。
片刻过后,苏茵打破了僵局,提议道:“先上车再议吧。”
谢飞羽并未拒绝,随之步入苏茵驾驭的白色飞灵仙辇。
此时前方突现数辆天罡战车停驻在佟记烧烤店门口,几名手持法器棍棒的大汉迅速闯入店内,片刻之后又走出,立于店门四处张望。
谢飞羽一眼认出这些人为大兴宗弟子,且他们前来佟记烧烤店的目的显而易见——正是为了找寻他而来。
他困惑不解这些人是如何得知自己在此的消息。
当然,谢飞羽万万没想到,这一切源于他刚刚在佟记烧烤店不慎泄露自身名号的那次疏忽。当时他对那位杀马特青年透露了自己的名字,虽然对方并未当场说出,但出门之后,在自家弟子追问之下,杀马特青年还是吐露了谢飞羽的名字……
谢飞羽之名,绝非世俗凡尘所能承载,尤其自那日起,大兴宗掌门魏虎陨命于其手,此名更是震动整个东华州。更闻大兴宗悬赏谢飞羽生死令的消息,瞬息之间,传遍了东山域每一个角落。故而,其一属下闻此名便即刻奔赴大兴宗总坛通风报信。
稍有不慎,便会将自身置于险境之中。
苏茵目睹这一幕,亦察觉到来者身份非凡,皆乃大兴宗之人。目光流转至谢飞羽面上,见其神情严峻,内心已然有所揣测。
“似乎你对他们有些了解。” 苏茵突地开口问道。
谢飞羽轻轻摇头,“并无瓜葛,尽快离去。”
他催促苏茵火速驾离佟氏烤灵阁,如今孤身一人,尚未做好与整个大兴宗全面交锋的准备,当务之急便是先行撤离此地。
苏茵并未多言,启动仙器——银月飞梭。
银月飞梭一经启动,立即引起了大兴宗众弟子的注意,其中有眼尖之人立刻认出副驾之上正是谢飞羽,高声呼喝:“人在车内!”
众人瞬间涌向苏茵驾驭的银月飞梭,为首者欲阻截之际,却被苏茵一脚油门,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撞飞此人,紧接着一个夺魄甩尾,扫倒另两人,随即驾车逃离佟氏烤灵阁。
谢飞羽面露惊异之色,望着苏茵,未曾料到她竟拥有这般卓越的驭器技巧,此女究竟何许人也?
然而大兴宗之人岂会就此罢休,纷纷挣扎起身,跃入各自法宝之内,轰鸣着追逐银月飞梭。
苏茵一路狂飙,身后紧随数辆法宝轿车。
尽管欲摆脱追兵,此刻正处于近城郊之地,人流尚多,为免误伤无辜,苏茵并未全速行驶。
然那数辆法宝轿车全然不顾路上行人安危,油门踩至极限,直朝银月飞梭疯狂冲击而来。
就在即将撞上之际,苏茵陡然紧急制动,随后灵活转动方向盘,瞬间驶入一旁幽深曲折的小径中,并以笛音警示路人避让。
这小径宛如迷宫,纵横交错,苏茵对此地熟稔于心,便在这曲径通幽之处穿梭自如。
原以为此举足以摆脱身后穷追不舍的法宝轿车,不料十几番转折之后,仍未能将其甩脱,显然对方也是个中高手。
无奈之下,苏茵只得重返大道。
刚拐过一弯,前方一位老者悠哉漫步过街,步履蹒跚地行走在灵纹横道之上。
此时苏茵驾驭的银月飞梭速度极快,加上处于转弯之中,浑然未觉前方路况,就这样直直地向着那位毫无防备的老者疾驰而去。
"留神,前方有修士存在!" 谢飞羽早已察觉到那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立刻出言示警,提醒身边的苏茵。
此刻的苏茵亦已见到前方的那位老修士,无奈当前遁光速度迅猛,她毫不犹豫地全力催动控灵阵,白色灵飙四个轮缘瞬时停滞转动,然而由于巨大的灵力惯性,车身依旧直指老者疾驰而去。
千难万险之际,苏茵狠命扭转御风盘,令白色灵飙偏离原定轨迹,变换飞行方向。
白色灵飙贴着老者的身影呼啸掠过,径直朝路边一根耸立的巨灵石柱撞去。灵飙前端与巨灵石柱硬碰硬地撞击在一起,车首几乎破碎不堪,所幸谢飞羽和苏茵皆佩戴了护体符篆,二人都仅受微震,并未受伤。
苏茵仍旧挂念着那位老修士的安危,回首望去,却发现那老者似乎并未觉察刚才的危机,仍旧悠哉游哉地踏步在灵纹斑马线上。
"不好!" 苏茵心下一紧,旋即发现紧随其后的几辆遁光车也已纷纷绕过弯道,直扑向那位老修士所在的方向。这些人眼里只有追捕白色灵飙以及擒获谢飞羽的使命,对于路人修士的生命安全,他们是毫不在意。
谢飞羽也目睹了这一切,心头不由得一凛,看来这位老修士终究难以避开此番劫难。
眼见最前方一辆遁光车直冲向那位老者,而老者的行进路线恰好与车流轨迹相重叠。未知何故,老人突然止住步伐,低头审视脚下,仿佛发现了什么异物,随后便俯身拾起一件东西。谢飞羽看得真切,老人捡起的正是一个空的灵水瓶。
由于老人停下脚步,未曾继续步入最先那辆遁光车的轨迹,于是那车便几乎是擦着老人的发梢疾驰而过。一阵灵风吹起老人的白发,四处飞扬,尽管他的头发并非长发飘飘,但也并不甚短。
几乎在同一刹那,后续几辆遁光车亦相继掠过老人身旁,有的在其前方驶过,有的在其后方穿过。也是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位老者恍若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又一遭,而他本人却对周遭发生的所有惊心动魄之事浑然不觉。
恰是因老者适时发现并捡拾起那只空灵水瓶,那份特有的修道人节约之心让他做出了停留的决定,也正因为这暂停之举,使得他正好避开了那些遁光车行驶的间隙。
一系列意外之巧,最终让那位老者安然无恙地度过了这场危机。
谢飞羽和苏茵目击眼前发生的奇迹般一幕,震惊之余也为那位老者能够幸运脱险而稍稍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股紧张气氛稍稍缓解,便瞧见数辆飞驰的灵兽车已将那一辆纯白的仙鹤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此刻,谢飞羽早已解开灵元护甲,与苏茵一同走下了仙鹤马车。
自灵兽车内跃出几位身强力壮的修士,直奔谢飞羽而去,未待言语,手中握持的法器铁棍便凶狠地朝谢飞羽砸去。这几人明显只针对谢飞羽一人,对苏茵却是丝毫未曾冒犯,反而有意将其推至包围圈之外。
苏茵又一次成为了旁观者,但她并未显得过于忧虑,因为早已见识过谢飞羽超凡的修为实力。
面对近在咫尺的铁棍攻击,谢飞羽身形一闪,轻巧地避开第一击,然而后续的攻击却让他难以招架,肩膀终究中了一棍。
谢飞羽深知眼前这些大兴宗弟子相较于叶闯麾下那些乌合之众,简直云泥之别,叶闯的手下与眼前的大兴宗弟子根本不在同一层次较量。
因此,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瞬间屈膝施展地堂腿技,一脚荡开首位冲上前来的修士,那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趁此间隙,谢飞羽再施连环腿,毫不犹豫地猛踢向那修士腹部,这一腿他毫无保留,直教对方昏迷不醒。
看见谢飞羽这般威势,其他修士皆知此人非等闲之辈,纷纷悍然出手,一时间场面混乱,将谢飞羽夹击其中。
左右为难,以寡敌众,在大兴宗弟子的群起攻之下,谢飞羽也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苏茵在一旁看出谢飞羽处境愈发不利,但她身为女子,实无助力之力,无法插手这场男子间的激烈对决。
谢飞羽明白此刻若不下杀手,恐怕难以脱身,故每招皆需取人性命。于是,他不再犹豫,拳头如疾风骤雨般连续砸向大兴宗修士们的要害之地。
眼见那些修士即将败北,其中一名修士突然举棍狠狠砸向谢飞羽的背部,谢飞羽正全力以赴应对前方来敌,未能及时察觉背后的偷袭。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谢飞羽背部遭受重击,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原本,他的背部在先前与叶闯手下交锋时受伤,虽经高人妙手治疗略有好转,但并未彻底痊愈,尚存旧伤隐患。
在此之前与叶闯手下混混交战时,谢飞羽已感觉到背部的不适,然而彼时对手实力太弱,尚未逼迫他使出全力,故旧伤未曾复发。可如今面对大兴宗这般高手,强撑力战已是勉为其难,背部再遭一棍重击,引发旧患,登时心脉受损,喷出一口鲜血。
大兴宗的修士们见到谢飞羽咳血不止,心中均是欣喜若狂,料想擒住他定能立下赫赫战功,看来今日他们是立下大功在望了... ...
在这一刻,谢飞羽正面临着严峻的挑战,他体内灵力运转艰难,背部的灵脉被刚才那凶猛的一击再次撕裂,痛彻心扉的感觉瞬间弥漫至全身。
然而谢飞羽并未就此屈服,他咬紧牙关,强撑着重伤之躯,与这群身形魁梧、修为深厚的修士们拼死相搏,施展招式一一化解对方攻势。
一旁观战的苏茵却是心急如焚,对谢飞羽的安危深感忧虑,尤其是在见到他口中溢出灵气化作的鲜血,明显显露出了力不从心的状态。
苏茵迅速转动思维,试图找出解救谢飞羽的方法,但她只是一位修炼初成的凡俗女子,又如何能抵挡住这些大兴宗的精锐弟子?
焦急之中,苏茵期盼自己手中握有威力无比的法宝,一击便能摧毁眼前的敌人。她自然明白,在这修真世界中,私藏法宝乃是触犯天条的行为,但现在这个危急关头,她确实渴望拥有这样的力量。
突然,她眼角余光瞥见了大兴宗弟子们的飞剑法宝停在一旁。刹那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
苏茵果断地转身登上其中一把飞剑。此刻,大兴宗的弟子们全部将注意力集中在谢飞羽身上,完全忽略了苏茵的动作。
苏茵催动飞剑,全力加速,直朝大兴宗弟子与谢飞羽所在的位置疾驰而去。临近之时,她操控飞剑瞬间减缓速度,巧妙地变换方向,紧接着拉动剑柄上的控剑符篆,使飞剑以一种飘逸的姿态横扫而过,撞击在包围谢飞羽的大兴宗弟子们身上。
那些大兴宗弟子们因未察觉飞剑袭来,眼中仍旧只有谢飞羽的身影,直至飞剑近身,才惊觉危险降临。然而飞剑的速度和冲击力远超他们的想象,被触及的弟子们纷纷被震飞出去,无法做出有效的抵抗。
见状,苏茵大声呼唤谢飞羽:“快上来!”
谢飞羽顺势一记仙足腿,将身边一名大兴宗弟子踢翻在地,随后强忍剧痛跃上飞剑。
感受到谢飞羽已安全登剑,苏茵立即全力催动飞剑,破空之声响起,犹如离弦之箭般疾驰离去,转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那些受伤的大兴宗弟子们想要追赶,却发现自身已经深受重创,甚至连站稳都非常吃力,更别提继续追捕了,只能目送苏茵携着谢飞羽离去。
苏茵驾驭飞剑的速度极快,唯恐身后的大兴宗弟子们能够快速恢复并再度追踪而来,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持续加速前行。
直到行驶了相当长一段距离,确定后方没有追兵之后,苏茵这才略微放松飞剑速度。这时她扭头看向谢飞羽,只见他面色惨白,面容憔悴,令人心生怜惜。
唯有那脸颊上一道长长的伤痕,如同邪魅般的存在,在提醒着人们谢飞羽所经历的凶险。
“你还好吧?”苏茵深知谢飞羽此刻处境危急,但依旧关切地询问。
谢飞羽尝试开口回应,却因为背部痛苦难耐,最终未能发出声音。此刻,他的背部仿佛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焚烧着他脆弱的灵脉,疼痛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嘴唇开始变得干涸,恰在此刻,苏茵瞥见车内尚存一瓶未曾启封的灵泉水,便急忙开启递给谢飞羽,口中言道:“你先饮用些水灵之液。”
谢飞羽接过苏茵手中的灵泉水,轻尝两口,才略感舒缓了一些不适之感。
此刻,苏茵已将马车稳稳停靠在林荫道边,她满眼关切地望着谢飞羽,问及:“天一门为何要追杀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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