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林。”
仅有的三个字跃然纸上。
“药铺林?”谢飞羽心中疑惑,他还是首次听到这个名字。
“药铺林其实是一家秘药坊,坐落在南济市北郊。”刘晓涛解释道,自打来到南济市,他就预先了解了当地的各种概况,因此他知道药铺林的具体位置。
“好,我们现在就前往北郊。”谢飞羽果断决定,随后带领佟少和刘晓涛直奔北郊而去。
此时正值深夜,道路上行人稀少,车辆更是寥寥无几。
谢飞羽挥手拦截一辆出租车,很快便抵达了位于北郊的药铺林所在地。
北郊作为南济市较为偏僻的郊区之一,人口不多,生活在此处的人们平日里格外宁静。此外,北郊堪称南济市环境最为优美的区域,每一条街头巷尾皆绿树成荫。
特别是北郊一带,众多公园星罗棋布,如湿地公园、象湖公园,以及稍远处的森林公园等等。
故此地堪称最适合隐居修炼之所。
药铺林恰好坐落在湿地公园附近的片片密林之中,数栋古朴的老屋矗立其间,其中正中央的一栋老屋门额之上赫然悬挂一块巨匾,上书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药铺林”。
在双重大门前,蹲踞着两只威猛非凡的灵狮雕塑,一眼便知此宅邸昔日定是名震一方的修士世家府邸。
“正是此处。”刘晓涛指向门楣之上镶嵌的牌匾。
谢飞羽微微颔首,“咱们进去。”
此刻大门敞开,显然这家草药店实行昼夜不间断的经营方式,供修炼者随时寻药疗伤。
谢飞羽率先踏入药灵林,佟少与刘晓涛紧随其后。
迈过大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屏风,上面刻画着一条巨龙翱翔天际,旁边伴有一只凤鸟,然而凤鸟的一翼却被一支羽箭贯穿,似受重伤。那巨龙正回首关切地注视着受伤的凤鸟。
谢飞羽心中隐约感到这屏风上的图绘暗含深意,只是刹那间尚未领悟其中奥秘。
绕过屏风步入厅堂,只见右侧柜台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灵材药材,左侧则设有一片专供修行者歇脚静思之地。
厅堂中央置有一座微缩版的假山流水景致,旁侧还有一个不断旋转的小型风车阵法,散发出丝丝生机与灵动之气。
见柜台后有人值守,谢飞羽径直走向柜台。
柜台后的店员察觉到谢飞羽一行人,抬起头来询问道:“几位仙友可是在寻找草药?”
谢飞羽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们并非购药而来,实则是访人。”
“访人?”店员凝视着谢飞羽,复言道,“小店乃是药灵林草药店,只售卖各类草药。”
谢飞羽自然知晓此处便是药灵林草药店,但他手中张良留下的书笺背面赫然书写着“药灵林”三字。谢飞羽揣测张良的意图,要么他们已抵达目的地,要么是指示佟少前往药灵林草药店。
总之,无论哪种解释,这药灵林必定是个关键所在,或者别有所指的隐秘据点。
然而此刻店员仍是一脸困惑地望着谢飞羽,不明所以。于是刘晓涛上前,以谦逊有礼的姿态问道:“敢问贵店是否有一位名叫张良的修士在此?”
店员摇头回应:“不曾听说,我们店里并无此人。”
闻此答复,谢飞羽不禁感到一丝失落,瞧见佟少同样显露出失望之情。
那么张良提及“药灵林”这三个字究竟有何寓意?
谢飞羽观察到店员并未有意掩饰,便未再追问,转而步入宾客休憩区,落座稍作歇息。
佟少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只得跟随谢飞羽一同坐在休憩区内。
此时,一位形容憔悴、步履蹒跚的中年人从外走入店内,其面色蜡黄,行步之间咳嗽连连,仿佛身患重疾,每走几步便需停顿咳喘一番,给人一种命悬一线之感。他走到柜台前咳嗽两声,向店员言道:“弟子求取疗伤之药。”
店员抬眼打量此人,询问道:“请教诲友所患何疾?”
我也不知何故,近来这段时日,灵脾胃失衡,凡俗之物皆难以下咽,食之即吐,且察觉自身灵力衰减迅速,万事皆提不起修炼之心,更是时常昏昏欲睡。先前我尚安康无虞,然而陡然间便陷入此般境地,实难支撑,是以前来恳请阁下施以仙丹妙药。
药铺内的伙计微闭双目,凝视着眼前这位面色萎黄、身形消瘦的修士,反复审视仍未能看出端倪。他尝试探查其体内状况,却觉此人病症奇特,非他所能治愈。
“你的病因不明,本店实在无法提供相应的灵药。”伙计直言相告。
“那你能否替我诊断一下病情呢?”对方语气中已带有恳求之意。
伙计实则已试过诊脉,但他并未探明病因,“在下看不清楚,不过近日店内恰好来了位精通医道的前辈,倘若此刻还未入定修行,或许可请他为你诊治。”
“那真是太好了,多有叨扰。”修士一边咳嗽一边答道。
“你稍候片刻,我去瞧瞧他是否还在静室之中。”言毕,伙计便转身走向内堂。
转瞬之间,他又返回前方,告知修士:“你今日运气甚佳,那位前辈尚未入定。我就引你过去相见吧。”话音未落,伙计已然迈步前行,修士紧随其后。
自此人踏入药铺瑶池的那一刻起,炼气期三层的谢飞羽便察觉到他的存在。然而,此人形色憔悴,谢飞羽在其身上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直至跟随伙计走向内堂之时,修士的一个小动作引起了谢飞羽的警惕:初入药铺时,他一瘸一拐地迈进,似左腿受伤,行走不便;而随着靠近内堂,他的步伐却改为右腿拖曳,左腿反而恢复正常。
这个微妙的变化并未逃过谢飞羽的法眼,他立刻意识到此人装病示弱,目的恐怕是为了拜见那位精通医术的高人。
原本此事与谢飞羽并无瓜葛,但出于修真者的好奇心,他决定尾随而至。
“师兄,何事匆忙?”见谢飞羽起身离去,炼气期二层的佟少询问道。
“不必多问。”谢飞羽轻声示意佟少噤声,并用手指抵住唇边做了个禁言的手势。佟少心领神会,遂与炼气期一层的刘晓涛一同悄然跟上。
伙计将修士引领至内堂一间静室外,轻轻叩门道:“肖真人,在下带来了一位同道,请您慈悲为怀,帮忙诊治一下。”言毕推开门,引领修士步入室内。
随后,伙计自行退出静室,回到前厅继续值守。恰巧此时,谢飞羽三人身形敏捷,躲至大厅立柱之后,未被伙计察觉。见休息区空荡无人,伙计误以为三人已离店而去。
耳畔响起“肖真人”三个字,谢飞羽心中略感异样,然而屋内之人尚未回应,他也只能暂且按捺住心中的揣测……
谢飞羽悄然而近那座修炼静室,外围被强大的隔音阵法笼罩,使得外界无法探查其中的丝毫动静。紧闭的门窗之后,还挂着一层隔离内外气息交流的灵幕,因此无法洞察室内发生的任何细节。
蓦地,一股气劲相撞之声从内室传出,似有修士在其中激烈斗法,但却未闻人语喧嚣。谢飞羽不敢贸然闯入其中,毕竟此事与他并无太大关联。
佟少亦察觉到异状,低声道:“师兄,看来里面正有人比试修为呢。咱们要不要插手?”
谢飞羽微微摇头,道:“目前尚未明了具体情况,若此事与我等无关,自不必横生枝节。”
佟少会意,不再言语,而是附耳于门扉,竭力捕捉室内的一举一动。他隐约感知到内中有数位修士激斗不止,彼此间的修为波动并不简单。
谢飞羽亦有所觉察,但他们只是默然对决,毫无声响,使人难以揣测内中确切的情形。
忽地,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室内传出:“是你!”
谢飞羽闻此声,毫不犹豫地破开阵法,一脚踢开修炼静室的大门,疾步踏入。紧跟其后的佟少与刘晓涛也随之闯入。
原来那是张良的声音。谢飞羽步入室内,发现夜无伤正与一名面色枯黄的修士激斗正酣,张良与肖云则退至房间一角,凝神关注着两人的对决。
“佟少、刘晓涛,速去守护张师弟与肖师弟。”谢飞羽布置完毕后,便加入战圈,与夜无伤共同对抗那名面色枯黄的修士。
甫一动手,谢飞羽心头微震,此人修为竟如此深不可测,与他看似虚弱的表象截然不同。其出招迅疾狠辣,招招直指对手命门。
几回合交锋下来,谢飞羽感觉对方的招式似乎略有眼熟,仿佛曾在何处见识过,甚至感觉在此之前自己似乎与此人交过手。为何他会乔装成身患重疾的病人前往丹药店铺疗伤?莫非他此举就是为了肖云而来?
他又如何得知肖云在此处隐居修行呢?
一时间,这些疑惑充斥着谢飞羽的思绪,但他此刻却无暇深思。因那人动作迅疾,招招杀机毕露。
谢飞羽与夜无伤合力应敌,才勉强与之抗衡,不分上下。
此刻,那名面容枯黄的修士已然显露出勃勃生机,全身弥漫着凌厉的真元波动。
这时,张良开口了:“师兄,他是昌古真一。”
谢飞羽心头一震,昌古真一是神风宗的顶级忍者,绝非易与之辈,上次交手时,谢飞羽便曾深受重伤。
而这回昌古真一更是费尽心机伪装成重病患者,必定背后藏着极大的阴谋。
谢飞羽手中动作不禁加重了几分,上次交手时双方旗鼓相当,而如今更加小心谨慎。幸亏身旁还有夜无伤与他并肩战斗。
“小心他的斩魄刀。”夜无伤适时提醒。
昌古真一瞬间从身后拔出一柄寒光熠熠的斩魄刀,挥舞间威力倍增……
谢飞羽身形如电,瞬间闪烁,巧妙地避过昌古真人的一斩。接着与夜无伤同时间挥拳出击,将昌古真人一逼退开来。
昌古真人一立于门户之前,手中长刀横亘胸前,冷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六位修士,面无惧色,反倒流露出一股深深的自信之气。
“昌古真人一,你竟未陨落。”谢飞羽沉声道。
昌古真人一面无波澜,仅是凝视着谢飞羽,久久之后方才开口:“你也尚在人间。”
张良这时插言道:“昌古真人一,神风宗竟拿你做诱饵,你竟仍甘心步入陷阱,我看你的灵智已濒临废墟矣。”
昌古真人一道目光冰冷地转向张良,语气淡漠地道:“上次让尔等脱逃,此番可不会如此轻易。”
话音刚落,昌古真人一手中长刀直指张良疾冲而去,谢飞羽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拦截,挡在了昌古真人一的进攻路径之上。
此刻,夜无伤已然动手,自背后悄然袭向昌古真人一。
三人顿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法术对决,狭小的屋内空间愈发显得局促不堪。
张良与肖云被佟少和刘晓涛紧紧守护在后,退至墙角,即便如此,仍险些遭到昌古真人一凌厉刀气的侵袭。
谢飞羽心中暗忖:这等狭窄之地,稍有不慎便可能误伤张良或肖云,必须设法将昌古真人一引出室外。
于是谢飞羽向夜无伤递了个眼色,示意其一同施压,迫使昌古真人一退出房门。
然而昌古真人一并非易于对付之人,一旦离开此室,他的优势便会大打折扣。此时正是谢飞羽与夜无伤忙于应付其余四人之际,他更欲借此良机先行铲除对手。
故此,昌古真人一每一刀皆指向张良所在方位,幸得佟少与刘晓涛拼死抵挡,否则张良等人早已受创。
而佟少与刘晓涛意图护送张良和肖云离开此室,却因昌古真人一封堵房门口而陷入困顿。
昌古真人一心知肚明,他若离开此室,必会失去优势,因此他利用谢飞羽和夜无伤无法兼顾他人的空档,决心首先削弱佟少等人的战斗力。
张良早已洞察昌古真人一的算计,他冷笑道:“昌古真人一,神风宗此番派遣你前来,分明是要你赴死。上次你能侥幸逃脱,回到宗门后你应当查清楚是谁指使你执行那次任务吧?我料定这一次仍是此人所遣。你已经被他人当作一枚棋子操纵,自己却浑然不知,实乃可悲!”
昌古真人一听罢此言,心头不由得一震,原来张良所说竟是事实。回想起上次逃脱之后,他曾秘密调查过此事,确实发现神风宗内部有人图谋加害于他。只可惜当时他未能掌握确凿证据,只得暂时隐忍不发。
直至此次神风宗再度交付他任务,昌古真人一心中的疑虑再也难以压制……
在神秘莫测的神风宗之内,昌古真一作为四位首席真传弟子之一,与天手力男、建御名方、佐久夜姬并肩而立。尽管实力旗鼓相当,但这三人对他总是抱持着微妙的排斥之意。
昌古真一深感难以与其他三位首席弟子融为一体,在众多的修炼任务中,他常常主动请缨,唯独借此机会展现自身的修行价值。然而近段时日,昌古真一并未再主动申请任务,因他洞悉自身尚无法确保顺利完成最新的一系列艰巨使命。因此,在分配任务之时,他选择了保持缄默。
即便如此,昌古真一依旧被指派外出执行任务。那次在仙宝交流大会上死里逃生归来之后,他在宗内的处境愈发艰难,尤其是失去了一个得力的天忍弟子,更引来了宗主大山津见的严厉指责。
这段日子以来,昌古真一在神风宗的日子并不舒坦,而是满腹憋屈。此次奉宗主大山津见之命前往南济城,并非出于他本身的意愿。原来,大山津见闻悉大兴盟即将选出新任盟主,便起了笼络之心。在探知大兴盟的李明堂已获得明宗的支持后,大山津见决心找个时机从中作梗,破坏大兴盟的盟主权争夺。
此项使命既艰难又危险,昌古真一心中如明镜一般。然而,最终大山津见仍然将此重任交付给他,命令他随机应变,尽可能争取拉拢大兴盟;若无法成功,则需设法破坏大兴盟与明宗之间的联盟。
昌古真一带着一批修为高强的手下悄然抵达南济城后,意外发现华兴宗之人亦在此地活动,其中更有不少是在上回仙宝交流大会上碰面过的面孔。提及那次拍卖会的经历,昌古真一心头怒火中烧。
恰好,既然各方势力汇聚南济城,昌古真一决定予以反击。他派遣手下的地遁六杰突袭夜无伤所在之地,并亲自在一旁待机策应。幸亏张良早有预见,提前布下了暗哨,否则地遁六杰的偷袭极可能一举得逞。
人尽皆知,明者易攻,暗者难防,双方胜负难料。然而那位暗哨不幸丧生于地遁六杰之手,肖云甚至来不及施以援手。
昌古真一之所以选择首先向华兴宗动手,乃是因其发现华兴宗之人皆分批而来,每队人数仅二至三人,这对他而言无疑是送上门的大好良机。
然而他未曾料到,原本以为只是普通高手的夜无伤,竟然是一位绝顶强者。在那次于简陋小屋中的交锋,昌古真一意识到自己过于轻敌。也正是这份轻敌之心,使得夜无伤得以保护张良和肖云安然撤离……
昌古真一道行深厚,追踪至草药圣地——药灵林。他知道那隐藏在张良背后的另一位高人肖云乃是一位炼丹妙手,因此精心伪装成一位濒死病人,意图给予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突袭。
鉴于前次的轻敌之举,这次昌古真一的确耗费了不少心血准备。
然而,在他即将动手之际,却被张良慧眼识破,提前泄露了其阴谋,使得夜无伤顿时警惕起来,成功阻止了昌古真一的偷袭企图。
即便如此,昌古真一并未因此丧失信心,他坚信自己仍有能力擒拿住夜无伤。不料事与愿违,半途中竟出现了谢飞羽这一强敌。
昌古真一曾与谢飞羽交锋,深知二人实力旗鼓相当,胜负难定,更何况如今有夜无伤这位绝顶高手在一旁相助,欲擒下此二人几乎成为了一项难以企及的任务。
但屋内尚有他人存在,从谢飞羽与夜无伤的态度来看,这些人对他们至关重要。于是昌古真一盘算,若全力以赴对付这些人,则必然能让谢飞羽与夜无伤分心,从而有机会一举击败二者。
昌古真一所思所虑,张良早已洞悉其中关键。无奈房间狭小,无法给谢飞羽与夜无伤腾挪空间展开战斗,故张良急中生智,戳穿了昌古真一内心的痛处。
果不其然,昌古真一听闻张良此言,心头顿生疑窦与猜忌,此刻他确信大山津见与神忍余下的三大天王正密谋对他不利,却始终无法揣摩出其中缘由。
然而,就在他分心之际,谢飞羽已然近身,施展出迅疾之拳,招招直逼要害。昌古真一慌忙舞动仙剑抵挡谢飞羽的攻势。
此时,夜无伤已如鬼魅般悄然来到昌古真一背后,瞬间发出一记雷霆般的长拳。昌古真一似乎身后亦有洞察一切的神通,刚化解了谢飞羽的招数,便身形一侧,巧妙避开夜无伤的攻击。
只是瞬息之间,原本封闭的房门通道豁然开朗。
佟少抓住这一时机,高呼一声:“突围!”刘晓涛随同佟少一道,拼力保护着张良与肖云向外冲锋。
昌古真一心知肚明,一旦佟少等人离开房间,谢飞羽与夜无伤便会无所顾忌地与他正面较量,届时他将失去所有的谈判筹码。
面对二人联手之威,昌古真一自感无力抗拒,只能目送佟少等人逃出房间。
待佟少等人离开房间后,谢飞羽与夜无伤立即摆脱束缚,决心与昌古真一进行生死对决。
于是攻势愈发凌厉,昌古真一很快便陷入下风。他的鼠目四下扫视,试图寻觅脱身之机。
然而,谢飞羽封锁了房门方向,夜无伤则守住了窗户的出口,昌古真一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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