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隶属于哪一道宗门?" 卞和询问道,知晓对方所属的道宗便能探知其真实身份。
谢飞羽当年不过是随口敷衍,从未想过要假扮冥鸿宗的角色,之后却因形势所迫,不得不长期扮演冥鸿宗弟子的身份。而张良也因此特意制定了一套策略,如今眼前的卞和,谢飞羽可以确定他必定是冥鸿宗中人。
然而谢飞羽这个冒充者的身份此刻断不可轻易暴露,否则张良精心策划的布局便无法施展。
"我是冥鸿宗右护法韩孤松座下的弟子,那你又是哪一道宗门的修士呢?" 谢飞羽思量片刻,觉得称自己为韩孤松弟子最为妥当,毕竟韩孤松已陨落,这样一来便无人能对此提出质疑。
卞和深知宗主身旁有着左、右两位护法,并对他们皆有所了解,特别是右护法韩孤松,更是深受宗主倚重。眼前之人自称是韩孤松弟子,但为何自己从未见过韩孤松带他出现,且此人修为与韩孤松相当,又怎会屈居韩孤松麾下?
不过他也了解到,韩孤松行事向来神秘莫测,出人意料。不久前,他还得知宗主特命韩孤松单独前往南部仙域执行一项秘密任务,难道韩孤松已然将人手派遣至南济州?
“我怎会从未见过你?莫非韩护法也已来到南济州了?”卞和谨慎地问道,毕竟在冥鸿宗内,韩孤松的地位远超自己,一旦韩孤松在此地,他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
“韩孤松并未前来,我也没有见过你,该不会是你假借我们冥鸿宗之名吧?”谢飞羽深谙先发制人的道理,先下手者为强,迟则生变。
他清楚继续追问只会让自己露馅,与其让卞和识破,不如自己先发制人,掌握主动权。
“荒谬!我怎可能是假冒的,我是冥鸿宗地煞堂堂主卞和,堂堂一位堂主岂会有假冒之理!”对于谢飞羽的怀疑,卞和显然有许多疑惑,却未想到对方竟反指自己是冒牌货。
“冥鸿宗地煞堂堂主分明便是薛跃,何时轮到你了?”谢飞羽曾经在拍卖会上见过薛跃,当时薛跃确实在场,这卞和撒谎连个准备都没有。
“啊?原来你是假冒的?不可能吧,我已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交付于你,你竟然假冒我冥鸿宗弟子?”李明堂惊骇不已,若这卞和果真是假冒的,那他今日非但无法达成目的,还有可能被田福祥杀人灭口。因此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卞和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他解释道:“地煞堂的确是由薛跃堂主执掌,我只是副堂主。”卞和内心抱着一丝侥幸,对外宣称自己是堂主固然丢脸,所以他才自称为堂主,却不想立刻就被谢飞羽揭穿。
“哼,你想假冒多久?”谢飞羽并不打算客气,直接将这顶假扮的帽子戴到了卞和头上……
卞和神色剧震,他深知明宗对于冒充门派之事向来痛恨至极,一旦确证其罪,明宗必定不会留半分情面,甚至还会行雷霆手段,事先处置而后上报。
“我没有冒充,我确系地道殿副殿主,货真价实。你说你是韩护法的手下,可有何凭证?”卞和并非愚钝之人,立即将质疑回抛给谢飞羽。
谢飞羽朗声长笑,试图以笑声掩盖其迟疑。眼前的卞和显然心思缜密,此刻提出证据一事,谢飞羽两手空空,根本拿不出能证明自身属于明宗的有效物证。
“我等身为宗主亲卫队,历来行踪诡秘,来无影去无踪,行事从不留痕,又岂会轻易让他人得知身份?自然不会留下任何足以证明身份之物。”谢飞羽借着笑声应答。
听闻此言,卞和内心已然确定眼前之人定是假冒明宗弟子无疑。明宗弟子皆佩戴一枚内部专用的身份玉牌以示身份,然而此刻谢飞羽并未出示此物,还夸夸其谈,令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卞和心中已有计较,他明白自己实力不及谢飞羽,且大兴宗之人绝不敢为了一个外人与明宗对抗。如今唯一的出路便是揭穿谢飞羽的伪装,迫使他承认假冒之实,如此便能借助大兴宗全员之力压制此人。
念头至此,卞和冷哼一声,接着道:“既如此,在我明宗之内,所有弟子见到宗主皆有一句口诀相认,你就将这口诀念出来吧。”
谢飞羽顿时一愣,原来明宗内部竟有这般严整的规矩,卞和果真是智者,他料想卞和此刻已看出他的破绽。若暴露真身,他必将陷入大兴宗的围攻之中。
毕竟相较之下,大兴宗还是倾向于亲近明宗的一方。
谢飞羽轻咳两声,回应卞和:“我又如何知晓你是否欲诱我泄露口诀呢?”
卞和冷笑一声,目光紧紧锁住谢飞羽,暗自思量:看你还能伪装多久?
“好吧,我说上句,你接下句,听着,永恒不衰。来,你接下一句。”卞和凝视着谢飞羽,静待他的回答。
谢飞羽沉默不语,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贤弟,快答啊!”田福祥有些焦急,万一支持他的这位并非明宗中人,那么刚刚建立起的优势便会瞬间荡然无存。
若是他假冒明宗弟子的身份被揭穿,那么站在李明堂一方的才是真正的明宗盟友,而他自身则失去了明宗的支持,失却了明宗支持,他瞬间便落入劣势。
反观其对立面的李明堂依旧拥有明宗的支持,即便他最终成了大兴宗的宗主,也将因得罪明宗而引来杀身之祸。挑战明宗,那是找死的节奏。
此刻,田福祥的心情紧张得仿佛悬在了喉咙之上……
"道友田福祥,你还不明言乎?" 田福祥见谢飞羽长久沉默,愈发焦急,此刻大厅之内所有人目光皆聚焦于谢飞羽,静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卞和注视着谢飞羽,最终在嘴角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
谢飞羽抬眼瞥了瞥悬挂在厅中那枚灵石时晷,内心估算着时机已然成熟,张真人策划的行动计划想必此刻已筹备妥善。
他冷哼一声,回应道:“此重任,贫道难以承当。”
“原来你乃伪门之徒!” 李明堂陡然起身,指向谢飞羽,语调严厉。
田福祥心中瞬间如同坠入寒窖,他身边的刘执事亦是一脸震惊之色。当然,还有那只独眼巨鳄与光头壮汉,他们一直以为谢飞羽乃明宗正宗弟子,如今却被揭穿为假冒之辈,不由得惊讶不已。
特别是光头,声称谢飞羽是明宗之人正是出自他口,若田帮主追究此事,定会首当其冲找上门来,此刻他内心的惶恐不安犹如热锅蚂蚁。
李明堂此刻脸上流露出得意之色,又转向田福祥指责道:“田福祥,你所行何事,竟勾结外敌假冒明宗弟子,如此行为不仅触怒明宗,更是连累我大兴宗上下众人,你有何资格担当帮主一职?”
“道友,你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要假冒明宗弟子?又为何要构陷于我?”此刻的田福祥纵然智计百出,此刻也显得无可奈何,只能向谢飞羽质询。
然而谢飞羽并未答言,倒是卞和开口道:“尔敢冒充我明宗,可知此举后果如何?须知凡冒充我明宗者,无论天涯海角,吾等必穷追不舍,将其彻底铲除。倘若你此刻立即对我磕头认错,尊我一声义祖,并自甘屈尊从我胯下穿过,或许本座还可考虑宽恕于你。”
此言挑衅之意甚浓,谢飞羽淡然一笑,回应道:“区区明宗,在贫道眼中何足挂齿,假冒尔等不过是给你们留些颜面而已。但你方才所言倒也颇有启发,若你不肯向我磕头认错,尊我一声义祖,并自愿从我胯下穿过,那贫道便会教你体验何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闻听谢飞羽这般傲慢狂放之言,卞和实在未曾料及,他此刻已成为众矢之的,竟然仍能出此狂悖之辞,实属不知收敛。
“道友田福祥,言语切勿轻率。” 虽然田福祥对谢飞羽的实力有所认同,加之在此之前谢飞羽一直是他的坚定盟友,因此此刻他不禁善意提醒谢飞羽。
“田福祥,你岂不识时务,他如今与明宗对立,你还要袒护于他?” 李明堂一番话语令田福祥顿时哑口无言。
“诸位同门,动手!” 大兴宗之人立刻包围了谢飞羽,然而考虑到谢飞羽之前的惊人实力,他们还是保持一定距离,只将谢飞羽团团围住,置于圈内中心位置。
谢飞羽淡然一笑,随手拉过身边一把雕花椅坐下,取桌上的仙果苹果咬了一口,悠然自得地品尝起来。
“今日,你休想安然离去!” 李明堂语气坚决地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