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羽立即靠近,坐在床沿,关切地询问:“您有何事相告?”
老法师吃力地抓住谢飞羽的手,声音颤抖地说:“勇士,那位石匠大师,石匠大师……”言语间似乎承载着无尽的秘密,令他喘息不已,不得不暂停以恢复体力。
谢飞羽耐心等待,理解这位老者此刻体弱多病,唯有时间能助他平复。
稍许,老法师再度开口:“石匠大师被那邪恶的于五所擒,你必须解救他!”
闻言,谢飞羽心中了然,石匠大师确已被于五捕获,陈美丽逃脱后,于五必定将怒火转向其父陈致远,而今得知陈致远身陷囹圄,定将遭受非人之苦。
“您可知晓石匠大师被囚何地?”谢飞羽追问。
若老法师能透露具体地点,谢飞羽便有机会营救;反之,则徒劳无功。
“石匠大师被囚禁于于五的黑石工坊,他命令石匠大师三日内锻造五十件神器,倘若无法达成,将取石匠大师性命,求你,务必救他!”老法师语带急迫,气息不稳。
谢飞羽听罢,眉头紧锁,于五之残忍无情,令他心生厌恶。
“他们如何得知石匠大师藏身之处?”疑惑涌现,谢飞羽发问。
“昨夜子时,我收到一条神秘信息,声称找到石匠大师的女儿,要求立即父女团聚,一时冲动之下,未察觉其中陷阱,便告知石匠大师。石匠大师念女情深,欲赴约相见。然而,刚踏出一步,便遭埋伏,一群恶徒逼迫石匠大师为于五效力。石匠大师宁死不屈,他们便在店内肆意破坏,将石匠大师掳走,宣称将其囚禁于工坊内,还将我打昏。”老法师回忆起那一幕,神情黯淡。
谢飞羽回首望向佟少,质询:“你何时解救陈美丽的?”
佟少坦诚回答:“正是昨夜子时。”
谢飞羽继而询问:“那条信息是否出自你手?”
佟少急忙摇头:“首领,绝非我所为,我根本不识店老板,怎会发送信息?我的任务仅是救人,并将她交予你。”
一番思索,谢飞羽推测,若非佟少所为,必是于五在察觉陈美丽逃脱后,设下的陷阱,意图诱骗出石匠大师藏匿之所,随后派兵将其擒获。
想到此,谢羽凌望向店主,沉声道:“汝于此神秘之地休养生息,陈师吾必救之,汝勿忧心。”
店主眼含感激,对着谢羽凌道:“多谢恩公,真乃天赐之援。”
谢羽凌离座,步出幽静的密室。
孔伟阳忽而向谢羽凌禀告:“尊上,于无畏之炼金厂藏匿于郊野,占地辽阔,位置偏僻,法度不兴。传闻于无畏借助黑白两道势力,驱使诸多苦役,于其炼金厂劳作,并雇佣大批混混监视,他们手中握有各式利器,虽大多为刀剑,但亦闻有秘制火器。有此重兵把守,炼金厂防备森严。若陈师落入其手,营救恐不易。”
谢羽凌沉吟片刻,言道:“虽艰险,仍需一试。伟阳,汝伤初愈,暂不宜涉险,救人之事交由吾与少佟,公司事宜须汝担纲。”稍顿,再言:“明日即于无畏寿辰庆典,汝速速准备,届时庆典中或有变数。”
孔伟阳听罢,点头遵命。
谢羽凌续言:“陈师之女,需派人照料,若她苏醒,切勿令其离院,待吾与少佟救回陈师。”
孔伟阳颔首应允。
谢羽凌目视少佟,语重心长:“久未并肩作战,今日共闯龙潭虎穴,兄弟情深。”
少佟颔首,欣然道:“能与尊上并肩,乃吾生之幸事,乐此不疲。”
二人相视一笑,眼中皆闪现锐利光芒。
离院之时,谢羽凌忽有所感,对孔伟阳道:“伟阳,若小妹等人问询,勿告知吾等行踪,恐彼等忧虑。”
实则,谢羽凌忧虑严小妹及双胞胎姐妹同赴炼金厂相助,双胞胎姐妹或可自保,然严小妹实力尚浅,若至炼金厂,恐需分心庇护,届时难以兼顾。
孔伟阳恭敬领命:“尊上,悉知。”
随后,孔伟阳与谢羽凌、少佟分别,返回公司。
谢羽凌与少佟前往于无畏之炼金厂,孔伟阳临别前已详述炼金厂确切方位,故二人登车,直奔北郊兰陵路交叉口之于无畏炼金厂。
此路段仅此一炼金厂矗立,周围无他建物,唯有林木与田野相伴,远观之,炼金厂犹如孤岛。
白日,炼金厂内机声隆隆,大门与四周角落均有守卫,他们腰间佩带锋利短刃,面目狰狞,宛若恶鬼。。。
在每一座石塔的顶峰,皆镶嵌着璀璨的星辰晶石,其光芒足以照耀整片古堡。
谢飞羽轻驭夜行驹,悄然停驻于古堡街角,遥望远方,只见古堡门前,卫士们如影随形,巡弋不息,防线密不透风。
“领主,适才我环视古堡四周,见塔尖尽是星辰晶石,若欲逾墙而入,恐难逃察觉。加之,卫士巡防无间,正门与秘门均有重兵把守,欲深入虎穴,实非易事。”佟少对谢飞羽禀告道。
佟少所察,谢飞羽心中早有数。此刻正值白昼,若欲隐匿身形,必为人所觉。
除非待夜幕降临,方能行动无碍。
然此时不过午后时分,离夜尚早。谢飞羽对佟少言道:“待月色朦胧,吾等再潜入古堡,走,寻一处佳肴充饥。”
谢飞羽驱使夜行驹,驰往城中。
行至三街,但见街边屋舍林立,茶肆酒楼错落其间。谢飞羽泊驹路旁,步入一家雅致的食肆,择位而坐。
点选几道佳肴,温上几坛醇酒,与佟少对酌畅饮。
“领主,忆昔幽灵骑士出征之时,亦常于此类小肆聚餐,彼时吾等围坐一桌,欢声笑语,饮酒谈天,何其快哉。”言及此,佟少长叹一声,续道:“唉,奈何小刀与暴熊已陨,来,领主,为昔年袍泽,吾辈共饮此杯。”
说罢,佟少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再次哀叹,神情满是孤寂,此番情绪,乃是他久违之感伤。
谢飞羽闻言,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每一幕过往,犹如幻境中的画卷,缓缓展开,无论是喜是悲,皆编织成一曲壮丽史诗。
谢飞羽感同身受佟少此刻心境,彼时幽灵骑士团之荣光岁月,虽屡陷险境,却总能手足同心,安然归返。
若非暗夜教派布下陷阱,加之疾风氏族煽风点火,他怎会被诬陷入狱,幽灵骑士团又怎会就此解散。
然而,这一切终如过往云烟,随着岁月长河,渐渐淡出历史的舞台。
谢飞羽昂首,一饮而尽杯中酒。
在这个奇幻的世界里,当月光洒落在幽暗的酒馆,一阵哀怨的长叹穿越嘈杂,吸引了谢飞羽的目光。他转头望去,只见一位青年正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面容悲戚,对着对面的伙伴倾诉:“挚友,自两年前吾兄远行,便未曾相见。若非故友告知吾兄投身于五魔君之炼金工坊,吾至今仍不知其身在何方。”
话至此,青年又举杯消愁,续道:“然而,此魔君竟令吾兄如牛似马,劳役无度,所得报酬竟不及王国最低标准,更甚者,将吾兄囚禁于工坊之中,剥夺其自由。至今,仅得两度探视,每次兄长皆泪眼婆娑,哀求吾助其逃离苦海,然吾身份卑微,如何能与五魔君抗衡?”
对面,国字脸的壮汉倾听至深,神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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