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后这只是余启自我安慰的想法,毕竟凡事都有万一,当余启主动进入局中,尝试改变一些事情的时候,谁也不清楚是否会出现所谓的蝴蝶效应,带来更多的变化。
比如,原着之中嬴政自然是没有事,逢凶化吉,最后安稳回到秦国,更是一步步掌握了大权,但那毕竟是原着,在余启掺和其中,还主动搞出了一些事情,引得白亦非下场后,是否还会这样发展,就算是余启,也不确定,哪怕他自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但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是现实,又非游戏,总会有超乎计算之外的事情发生,哪怕其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但只要发生一些,就有可能导致结局截然不同。
不过好在,当下的一切都是在计划之中。
念头闪烁之间,余启再度挥动手中的破败王剑。
双手挥剑,浩大的剑光席卷。
在剑光飞逝的同时,余启也是运转身法。
“深藏功与名!”
正所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余启的身形在茫茫黑雾之中迅速后退。
此番,白亦非虽然提前布置了士卒用来围堵张良、紫女等人,但这里乃是长街之上,并非是铜墙铁壁,面对马车,或许可以截停,但面对可以飞檐走壁的高手,加上余启又制造出了浩荡的黑雾遮挡视线,这些士卒所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不大。
惊鲵带着嬴政,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余启在这一道剑光之后,也是紧随而去。
但显然,白亦非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察觉到余启的用意之后,他当即不再保留,更为恐怖的力量从他的身体之中涌出。
一个照面,余启斩出的剑光就被他给破灭,他的速度比起先前,更快数分,向着余启离去的方向追逐而去。
“休想离开!”
秦王这份极为重要的筹码就在身前,如果就这样让其离开了,白亦非觉得自己会后悔终生的。
余启也察觉到了白亦非穷追不舍。
他眉头微微皱起,却仍旧选择了后退,而非停止身形,去和白亦非纠缠。
伴随着余启的离去,茫茫黑雾终于是消散。
墨鸦白凤捂着伤口,向着先前黑雾的中心看去。
紫女张良也是会和,他们的面色都是很难看。
只因为,秦王不见了。
同样消失不见的,还有白亦非。
先前虽然还有神秘人出手,但比起那不知是谁的神秘人,他们更加在意的,还是血衣侯白亦非。
……
新郑城并不小。
得益于此前余启的踩点,他对这座城也算是很熟悉了。
在今晚这种情况下,想要离开新郑,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为了帮助罗网完成任务。
姬无夜等人假借搜寻天泽等乱党的下落为由,已经封锁了全城。
此刻所有的出城通道都被断绝。
但出城一事,对于余启和惊鲵来说,却并非难事。
谁叫他们就是罗网呢?
且新郑这座城,也没有想象之中守备那么森严,这座城,本身就不是韩国所建造的,他们是在原郑国都城基础上改建而来的,王宫的防守都存在着诸多疏漏,各种乱七八糟的人,可以随意潜入王宫,那里就像是茅厕一样。王宫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城池本身了。
罗网隐藏在暗中,在他们手中,便是掌握了几条出城的暗道。
此时此刻,惊鲵带着秦王嬴政,便是向着那边而去。
余启很快也是跟上了惊鲵。
两人并没有说话,默契十足。
倒是嬴政,被惊鲵带着快速掠过,不时还体验一下飞檐走壁的感觉,他的心神震荡,很难平静下来。
等到好不容易落地,嬴政被裹挟着前进,他沉声向着身旁的惊鲵,还有跟上来的余启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他言语之中,带着一丝冷意。
虽说在来到新郑之后没多久,盖聂就发现了八玲珑的踪迹,得知有人想要追杀他,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仍旧是让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致。
知道有人盯上了他,但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
而且,似乎都知道他的身份。
“秦王不必担心,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惊鲵没有说话,余启开口,安抚起了嬴政紧张的心。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们都是罗网,众所周知,罗网乃是秦国之凶器,而秦王是秦国的主人,自然也就是罗网的主人,我们这些做凶器的,岂会噬主?只是见得秦王遭遇危险,所以挺身相救罢了。”
“是吗?”听到余启这番话之后,嬴政眸光冷冽,“你既然知道寡人的身份,那么也应该知道,寡人今夜在新郑遇险,可是和你们罗网,有着莫大的干系。”
“罗网噬主,只能说明,在罗网之中,出现了叛徒,有人想要将罗网这柄秦国之凶器据为己有,成为自己之私器。”
余启淡淡开口,回应了嬴政这句话。
嬴政面色一沉,当即想到了一个人。
忽而,余启和惊鲵同时看向某个方向,他们的神情全都凝然了起来。
认真的看了那个方向一会儿。
余启忽而向着嬴政说道:“白亦非、姬无夜,乃是韩国唯二之名将,只此二人,便可抵得韩国十万大军,秦王既然来到了新郑,我既然遇到了秦王,便让我送予秦王一份礼物,杀个白亦非给秦王助助兴好了。”
“也好让秦王知道,我们都是好人,都是帮助秦王的。”
“纵然是罗网,亦有不同!”
嬴政认真思索起了这番话。
前方,一道身影迅速的掠来,在其掠来的时候,四周的温度仿佛也是降低了不少,不少寒雾悄然浮现。
白亦非手持双剑,悄然落地。
他看着前方穿着夜行衣的余启,用面具遮挡真容,只能够看出是一个女子的惊鲵,最后,目光落在了嬴政的脸上。
“你们,无路可逃!”
冷漠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他俨然没有任何和余启等人寒暄的意思。
余启嗤笑,早先被其收起的破败王剑重新出现在他的手中。
惊鲵也是握紧了手中的剑器。
“这可未必!”
仍旧是以余启为主导者,回答了白亦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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