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天的工作,鹿净漪带着电脑回到了盛岛华庭。
由于昨天晚上没休息好,经常熬夜的她今天晚上早早就睡了,不到九点就进入了梦乡。
当然,是开着灯睡的。
盛斯砚也没回来,他最近吃住行都在公司。
接到霍闻庭电话时,鹿净漪正在郊区,给客户测量地皮面积。
“盛太太您好,我是霍闻庭。”末了,他又加上一句,“您先生的律师顾问。”
“噢,霍律师你好。”她不冷不热道。
鹿净漪对盛斯砚没什么好感,对他的朋友亦是如此。
更何况霍闻庭表面看上去是个正经刑事律师,实际上却是个海王。
“你确定要起诉你的先生?”
他听到徐听禾和他谈这个事情时,直接就笑出了声音。
当然,是觉得鹿净漪太……可爱了。
“对,你要是有疑问就联系我的律师顾问,我是什么都不会和你说的。”
鹿净漪知道律师的手段,说不定霍闻庭现在正在录音,套她的话。
“你别想太多,我给你打电话只是想告诉你,咱们几个人约个时间,当面谈谈这个事情。”
“这有什么好谈的?是想私下和解吗?我不同意。”
霍闻庭忍着笑意,“盛太太,是这样的,据我当事人的叙述,你们的事情有误会……”
鹿净漪冷嗤,“盛斯砚死不承认是吧?行,既然这样,那就当面对质吧!”
“好的,时间地点稍后发送到你手机上,请你准时赴约。”
“嗯。”
夫妻俩各忙各的,将近十天没见面,再次见面是在一家咖啡馆的私人包厢里。
服务员将四杯不同口味的咖啡放在桌面上,关上房门离开。
四个人相对而坐,鹿净漪和徐听禾坐在一起,对面就是霍闻庭和盛斯砚。
气氛有些诡异,两个男人都很沉得住气,好大一会儿都没先开口说话。
徐听禾低咳一声,清清嗓子道:“那我先说,我的当事人鹿净漪女士和盛斯砚先生结婚三年,分居三年,两个人没有任何感情,这个事情众所周知。”
“半个月前,盛先生回国,霸王硬上弓强迫我的当事人生孩子……鹿女士被迫发生关系,盛先生这种行为在法律上称为婚内强奸。”
霍闻庭:“婚内强奸?徐律师言重了。”
“据我方当事人阐述,你方当事人并没有强烈的反抗意识,而是半推半就。所以,并没有违反女方意志,这顶多是违反性道德的一种体现,并不构成婚内强奸罪。”
徐听禾:“……”
鹿净漪猛然瞪大眼睛,瞪向某个默不作声的男人,“盛斯砚,你自己说我有没有反抗?”
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她没反抗成功。
对上她即将喷火的视线,盛斯砚不慌不忙道:“在我看来你当时的行为是……欲拒还迎。”
她欲拒还迎?
他称那是欲拒还迎??
鹿净漪差点吐血。
她气不过,抓过桌面上的花瓶,起身就要砸破他的脑袋。
意识到她的想法,霍闻庭和徐听禾同时将她拦下。
徐听禾:“净漪,冷静,冷静!”
虽然她也不怎么冷静。
霍闻庭:“盛太太,你要是真敢砸下去,等会儿咱们就得派出所见了!有话好好说。”
安抚好鹿净漪,徐听禾严肃道:“霍律师,夫妻双方感情不和分居超过两年,视为感情破裂,可以起诉离婚。这期间你方当事人强迫我方当事人发生关系,被视为强奸……”
霍闻庭:“双方感情不和而离婚……据我所知,在这之前男女双方并没有提过离婚的事情,只是我方当事人长期在国外,工作太忙回不来而已。另外,我方当事人明确表达以后会在海西市定居,努力促进夫妻感情,不打算离婚。”
徐听禾:“他们是契约结婚,契约结婚不代表妻子放弃了自己在性生活上的权利,她有权自主决定是否同意做爱。”
霍闻庭:“我方当事人花高价娶了个老婆,双方自愿结婚,婚后不能碰不能摸,还不履行夫妻义务,在我看来很有可能是诈骗。
徐听禾:“……”
霍闻庭乘胜追击,“另外,我方当事人手中有盛太太主动求爱的视频,这是最直接的证据,徐律师你要看吗?”
虽然他也没看过,但是盛斯砚说有,那就是真的有。
徐听禾震惊地看向鹿净漪。
想起那段视频,鹿净漪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轻声反驳道:“那不算证据,那是盛斯砚趁我喝醉录下的。”
霍闻庭:“你确定自己醉了吗?”
鹿净漪:“当然!”
她还能装醉不成?
霍闻庭:“盛太太有自己喝醉的证据吗?”
“听禾生日那天晚上的事情,霍律师你也在场,我醉没醉你不也知道?”
霍闻庭却果断摇头,“我不清楚,因为我和盛太太不熟,你什么酒量我也不清楚!”
内心:抱歉了盛太太。
盛太太:“……”
果然物以类聚。
盛斯砚这个人冷血无情,交得朋友都是冷血无情的。
……
双方谈判了将近一个小时,徐听禾和鹿净漪见识到了霍闻庭的专业能力。
徐听禾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还是没赢得过霍闻庭。
坐这这里一个小时,只说了一句话的盛斯砚凝视着恨不得活剥了他的女人道:“闹这么大动静,目的是什么?想要钱?还是其他什么好处?”
鹿净漪沉不住气,总是被他一句话气得要炸裂。
她闻言愤怒起身,“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盛总真聪明?”
盛斯砚:“过奖了!”
“老子稀罕你那几个臭——唔唔唔。”
最后一个‘钱’字被徐听禾硬生生给捂了回去。
霍闻庭低头,忍着笑。
徐听禾在鹿净漪耳边小声道:“我来我来。”
说完,她一边捂着鹿净漪的嘴,一边跟盛斯砚说道:“盛总,抛开大家的身份,我现在是净漪的好闺蜜,你作为她的老公,有没有强迫她,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
“你这样做,净漪确实受了委屈。我知道你不爱净漪,但是你作为一个男人……”
“等一下!”不想浪费时间听她说那些有的没有的,盛斯砚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和他打感情牌没用。
他打断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支票和钢笔,“我二十分钟后还有个重要会议,说吧,要多少钱?”
既然他这么干脆,徐听禾更干脆地伸出自己的右手,给他比了个五。
盛斯砚向她确认,“五个亿?”
徐听禾摇头,“五——”千万。
盛斯砚直接往支票上开始写字,他先是写了一个5,然后一直画零。
后面跟的那些零,看得鹿净漪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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