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回复完喻祈星的消息，然后继续背书。
明天就要考试了，他还有两道题没背完。前两天不以为然，现在他才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
夜幕悄悄降临，客厅里暖呼呼的，抵挡不住的困意席卷而来。言知盖着小毯子，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连手里的笔记本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都不知道。
过了不知多久，门铃突然响了。
言知睁开双眼，穿上拖鞋去开门。
门一开，只见喻祈星身着一身浅灰色家居服，手里还拿着一条浴巾，神色从容地站在门口。
楼道里的风凉飕飕的，把言知冻得一激灵。
他刚睡醒，反应有点迟钝，“……喻哥？”
言知微微侧身，“先进来吧，外面冷。”
喻祈星走进来，“我家天然气坏了，物业说明天才能叫人来修。所以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浴室，方便吗？”
原来喻祈星是来他家洗澡的，言知不假思索：“当然可以。”
“喻哥，你不是有我家的密码吗？下次直接进来就好了。”
喻祈星：“有点晚了，我想着你有可能睡了。”
言知抬头看了看，墙上挂钟的时针正指向九，他确实睡了半小时没错。
只不过是在沙发上睡的。
言知领着他进了洗手间，“那个……你自己可以吗？”
喻祈星挑眉：“你准备帮我洗？”
“……”言知耳尖一热，忙改口说：“不是不是，我意思是你会不会自己调冷热水什么的。”
这套卫浴和他家里的差不多，喻祈星朝淋浴房内看了看，搓澡巾、洗发水、沐浴液……都很齐全。
他道：“会。”
言知看着喻祈星把浴巾挂在门口的挂钩上，接着是一件深蓝色的四角内裤，码数好像比自己的大……
他耳尖更热，“哥哥，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再叫我。”
言知迈着小碎步离开，喻祈星侧头看了一眼自己刚挂好的内裤，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低低地笑了一声。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流水声，言知抱着笔记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后面是什么来着？
言知闭着眼睛，脑子里想的全是里面的人在淋浴的情景。
他摇摇头，企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出来。
他告诫自己：言知，不许再想了！
十几分钟后，洗手间的门开了。
喻祈星问：“知知，有吹风机吗？”
言知：“在卧室，我给你拿。”
言知去卧室拿吹风机，喻祈星就站在门口，他的上衣只系了下面的几颗扣子，头发上的水滴顺着他的脖颈流到胸口里。
言知喉结轻滚，视线无法从那人的身上移开。
喻祈星见他发呆，喊了他一声：“知知？”
言知猛地回神，慌忙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给你，哥哥。”
晚上十点，喻祈星终于把自己收拾好了。
他在言知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明天的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喻祈星刚洗完澡，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沐浴液的香气。言知对这味道十分熟悉，但又觉得不太一样。
言知叹了口气，“还剩一道题，我好像背不下来了。”
喻祈星往前坐了坐，“什么题？我来帮你背。”
“……”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没心思背啊，哥哥。
言知指着笔记本上大段的文字，“这个。”
喻祈星逐字逐句地帮他理解，不出二十分钟，言知惊喜地发现自己竟背下来了。
喻祈星听他完整地背诵了一遍，从沙发上站起来，“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
言知心说自己是不是记忆力太好了点，他还想和喻祈星多待一会儿。
但一想到明天还要考试，确实需要早睡。
他跟在喻祈星的身后走到玄关处，前面的人回头：“知知。”
言知闻言抬眸，喻祈星向他靠近，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亲了一下。
声音自上而下传来：“考试加油。”
这是言知长大后第一次被人亲吻，虽然只是额头也足够让他脸红心跳了。
他舔了一下嘴唇，小声地叫：“哥哥……”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喻祈星这次没再压抑内心的冲动。他蓦然低头，轻轻地碰了碰那片粉色的唇。
一碰即分，言知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麻了。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栀子花香，言知明显感觉到他的两颊热得发烫。
喻祈星抬手揉了一把他头顶的发，“晚安，知知。”
-
一天的时间内考了四科，言知傍晚回到公寓直接仰面躺在沙发上。
好不容易灌进去的墨水都倒了出来，他的感受除了累之外还有几分轻松。
早上他起床之后随便吃了两口面包就去了学校，直到现在，言知才有时间思考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和喻祈星接吻了。
虽然他们都是男人，但他们本来就是恋人关系，接吻是很正常的事。
言知摸了摸嘴唇，回味了一下。
双唇相贴的触感他已经记不清了，甚至他都不知道那算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叮咚一声。
手机响了。
言知坐起来，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消息。
【*：吃晚饭了吗？】
【ZHI：还没。】
【*：我买了面，去你家煮？】
他们昨晚亲完之后，言知还没见过喻祈星。他突然有点期待，又有点不知所措。
但很明显前者的占比更多。
言知打字。
【ZHI：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