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菜的时候，两个人各选各的。直到欧煊明把碗端来，言知才看清他吃的是什么。
碗里绿油油的，除了青菜就是豆制品，都是言知不爱吃的。
喂兔子呢？
还是清汤。
言知嚼完嘴里的东西，忽而打量了一下欧煊明，“你是不是瘦了？”
欧煊明摸了一把自己并不明显的下颌线，心里得意嘴上却说：“有么？”
言知将对面的人和印象里的他对比了一番，肯定道：“有。”
“嘿嘿。”欧煊明终于憋不住了，笑道：“我和我老婆春节假期准备面基了，我正在努力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面基？
言知有点诧异：“这么快？”
“快吗？”欧煊明说，“我觉得我和她认识挺久了，而且这是我们元旦就决定好的。”
言知夹起一块蟹柳，“是你找她还是她来找你？”
“当然是我去啊。”欧煊明搓搓手，“其实我还有点儿小紧张呢。”
言知：“网恋小王子还会紧张？”
欧煊明：“网恋是恋了，但是我没奔过现啊！”
奔现。
这词有些耳熟，言知没接他的话，低头吃面。
欧煊明拿着勺子在碗里搅了搅，“我还想找人请教一下呢。你肯定是不知道……”他语气微顿，“对了，喻学长不是网恋吗？我要不问问他？”
言知“噗”的一声，汤汁差点溅到欧煊明的脸上。
欧煊明眨眨眼，递了张纸巾过去，“知知，你咋了？”
言知擦完嘴又去擦桌子，“咳咳，喻哥忙得很，你别去打扰他。”
欧煊明吃着碗里的青菜豆腐，“唉，我连个人家的微信都没加上，想打扰也打扰不了。”
言知不以为然地说：“奔现挺简单的，别有压力。”
毕竟他前不久刚经历过，很成功。
欧煊明纳闷：“怎么说的好像你是过来人似的？”
言知哽住。
欧煊明也没多想，自顾自地说：“不过我们已经打过视频了，应该不会见光死。其实吧，我还挺期待的。”
言知随口问：“期待什么？”
“当然是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啥的。”欧煊明觉得嘴里的油麦菜都变香了，“或许还有可能深入交流一下子。”
奔现有这么多流程？
言知神色一滞，那他和喻祈星为什么什么都没做？
欧煊明清了清嗓子，“当然了，最后一点我也不强求。”
言知懵懂：“深入交流……是什么意思？”
“……”欧煊明一时间也分不清他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单纯，“你闹呢？”
“？”
“还能是哪种交流。”欧煊明做了个手势，“当然是那种啊！”
言知懂了。
他不仅懂了，还瞬间脑补出一个画面，主角是他和喻祈星。
欧煊明见他发呆，伸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知知？”
言知佯装镇静，冷冷地看着欧煊明，“干什么？赶紧吃饭。”
-
二人从店里走出来，言知转头便去买了两杯奶茶。
欧煊明呲牙笑了笑，“知知，你真贴心。”
他刚要去接，言知打开他的手，“不是给你买的，想喝自己买。”
欧煊明悻悻道：“那你是买给谁的啊？”
言知边走边说：“给喻哥的。”
欧煊明：“知知，你再这样我真吃醋了。都是兄弟，你真偏心。”
“喻哥帮我复习这么久，我给人家买杯奶茶有什么问题？”
言知用手背碰了碰欧煊明的肩，“让你老婆给你买。”
欧煊明琢磨了一下这句话，“让我老婆买？你又不是喻学长的老婆，干嘛这样说？”
言知：“……”
-
叮咚，叮咚。
言知按响801的门铃。
连续响了三四次，也没人开门。
言知这才想起他忘了问喻祈星什么时候回家，难道是已经走了？
言知只好回到802，然后拿出手机发微信。
【ZHI：哥哥，你去哪了？】
没过几秒，对面发来回复。
【*：路上，快到家了。】
哪个家？
言知转念一想，喻祈星还是真走了，应该会提前跟自己说才对。
【ZHI：我买了奶茶，你回来来我这里拿。】
【*：好。】
言知抱着奶茶靠在沙发上。
自从和星辰相认以后，他再没登过QQ，连登录过期了都没发现。
重新输入密码，点击登录。
未读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
数量最多的是欢喜发来的。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这人的绝望。
不过，欢喜可真是个戏精。
言知点了下输入框，回复。
【Zz：我才看到，现在理你还来得及不？】
【Zz：奔现加油！】
欢喜几乎是秒回。
【Zz：你想问什么？】
言知收到这条消息时，喻祈星正好开门进来。
何止奔现，他现在还在我家。
【Zz：嗯……】
喻祈星走过来坐下，“晚饭吃了什么？”
他们之前一直是一起吃饭的，所以言知这次提前发了消息给他。
言知：“麻辣烫。”
喻祈星拿起奶茶，问：“这是给我的？”
言知点点头。
手里的手机嗡地震动。
“……”
一连四五下，言知快被震麻了。
喻祈星也忍不住问：“有急事？”
言知：“没有。是欢喜，她一向这样大惊小怪的。”
喻祈星对这个游戏名有印象，“你的小闺蜜？”
他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女闺蜜。
言知：“就是关系比较好的网友。她在问我和星辰……也就是咱俩的事。”
喻祈星有些好奇，他站起来坐在言知身边，“说什么了，给我看看。”
言知将手机屏幕大大方方地给他看，“喏。”
喻祈星一眼扫过去，“你不回复吗？”
“……”
言知在他的注视下打字，慢慢吞吞地打出来十个字，又删了七个。
“哥，你这样看着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
喻祈星：“我很吓人？”
言知：“不是。”
你很吓我。
喻祈星轻轻揉了揉言知的头顶，“你直接告诉她，结果很成功，我们对彼此都很满意。”
言知边打字边说：“哥哥，你好像很喜欢摸我的头。”
喻祈星笑而不语。
【Zz：结果很成功，我们对彼此都很满意。】
欢喜看着这句话，怎么看都不太像是灵芝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