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殷霓霞当初惨死不同的是,刘灿儿的死并没有在殷黛琼心里掀起多大的波澜。
或许是她为了一己私欲联合外敌的行为,已经触到了殷黛琼的底线。
她是刘灿儿的姨母没错,但她更是萧霁尘的母亲,还是大殷的皇后,虽然人都免不了会有私心,可她在大是大非面前,知道该坚定的站在哪一边。
只是毕竟是自己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说完全不在乎也是假的。
“人各有命,她们母女都是注定没有福气的。”殷黛琼无奈叹息。
“哎~”
一旁的苏芸苓也郁郁不乐,倒不是因为自取灭亡的刘灿儿,而是因为忽然对她冷淡了不少的萧霁尘。
她发现自从自己从西戎回来后,两人晚上躺在一张床上时,他都没话同她讲了。
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为什么两人不仅没有再近一步,反而莫名生疏了不少?
她不禁怀疑,难道他认为她在拓拔野那里失了身,所以嫌弃她了?
“母后,我经历了西戎这一遭后,是不是要给你们蒙羞了?”
殷黛琼被她这突然冒出来的话惊到了。
这个问题很隐晦,她一直打算把这件事隐瞒下去,将这个消息封锁下来,就是为了避免传出去后有损苏芸苓和皇家的名誉。
虽然这全然不是苏芸苓的错,哪怕苏芸苓并未失节,可一旦传出去,真相和是非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那些人想要发生些什么,便会传出些什么。
这个世道,对女人就是格外苛刻。
“苓苓莫要妄自菲薄,此之一遭怨不得你,母后会将消息压下去,回了上京也绝不会传出去影响你的名节。”
苏芸苓摇了摇头,“母后,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名节,而是你们……你们是不是嫌弃我脏了?”
殷黛琼瞳孔微缩,“孩子,难道你真被那西戎国君……”
苏芸苓木讷地摇着头:“没有。”说着她又抽了抽鼻子,淡淡道:“如果我真的被那什么了,你们就会视我为羞耻了对吗?”
殷黛琼看见苏芸苓眼神中的脆弱,心不由得揪了一下:“孩子,你怎会有如此想法?是不是和君阳闹了不愉快?”
她说完又摇了摇头自我否定,不可能!自己的儿子可是命都能不要,也要义无反顾去找她,又怎么会在乎那些东西?
殷黛琼准备和苏芸苓好好谈谈心,苏芸苓却兴致缺缺,行了礼,就回了她的院子。
没过多久,外出的萧霁尘便回来了。
殷黛琼立刻拉住他问:“君阳,你这几日是不是冷落苓苓了?”
萧霁尘听完,哭笑不得。
他最近先是因为赶路连续数日未曾合眼,然后又忙得脚不沾地,晚上更是倒头就睡,哪有空冷落她?
不过这样说来,好像的确是冷落她了……
是夜,这是启程回京的最后一晚。
苏云苓早早睡下,原以为萧霁尘仍会向前几晚那样,忙到较晚,可是她才刚宽衣躺下,他便回来了。
听到他沉稳的脚步停在了床边,她没有起身,干脆装睡。
【狗男人,既然嫌弃我被猪拱了,还夜夜留宿在我房里干什么?有本事就别过来啊!】
萧霁尘坐在圆凳上脱靴的动作一顿,眉头轻轻一皱。
【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今晚要是再没有任何表示,姑奶奶我明日便与他分道扬镳,两条腿的男人哪里找不到?╭(╯╰)╮哼。】
苏云苓闭着眼睛满腹牢骚,就感觉床边的男人又离开了,好像是去了盥室。
等萧霁尘沐浴过后再回来,苏云苓已经在盘算哪里的美男最多了。
【往北走,北方的汉子块头大,个个都威武雄壮。或者往南走,男方的公子温润如玉,最能抚慰人心。好难选……干脆按照老计划,开一家南风馆,不就可以同时拥有……】
想得太入迷,身边的位置突然塌陷下去她都没察觉。
“王妃,梦里选妃可还欢喜?”男人低沉的嗓音明显不悦。
苏云苓茫然睁眼,对上了男人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
【他在生气?】
“你有了本王还不够,还妄想开后宫?”萧霁尘双眼微眯,幽暗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苏云苓一阵心虚。
“过来。”萧霁尘掀开自己的被子一角,示意她睡过来。
【你说过来就过来?我偏不过去,哼——】
她一身反骨,拒绝挪动,转而把自己的被子往上一扯,整个蒙住了脑袋。
萧霁尘无奈低笑,既然她不肯过来,那他只好自己过去。
苏芸苓的被子被掀开,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那点温度,很快便溜走了。
但随着男人炙热的身体靠近,被子里瞬间又温暖起来。
萧霁尘掀开苏芸苓的被子钻了进去,不等她反应就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苏芸苓身子一僵,睁大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定定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你过来干什么?”
萧霁尘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烧得她脸颊滚烫。
“不是在母后那里告状说本王冷落了你?要是再不做点什么证明一下,王妃对本王的成见只怕要更深了。”
萧霁尘低笑一声,话音落下,宽厚温暖的手掌紧贴她的肌肤探进了她的亵衣。
苏芸苓耳朵嗡嗡的,她几时告状了?那难道不是事实吗?
自打从西戎回来,这几夜他跟她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从前一晚上的话多。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她和拓拔野之间的事,他嫌弃她了?
她想跟他解释一下的,可他却没事人一样,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她主动去解释这件事,反而显得她好像在心虚。
苏芸苓心中惆怅难解时,萧霁尘密密麻麻的吻遍落了下来。
她被他传递过来的灼热淹没,脑子渐渐迷糊起来,热意翻涌中,她很快便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离开雁北的最后一晚,他们圆房了。
守在门外打瞌睡的飞蓬和铃兰,听着卧房内隐约传出的响动,两人对视一眼后皆是满脸通红。
然而这让人羞臊的动静一闹便是小半夜,就在飞蓬无数次惊叹于他家王爷的战斗力时,里面终于传出了叫水的声音……
汗湿的被单和褥单被换下后,苏芸苓重新缩回了被子里。
“王妃之前是不是有话要问本王?”萧霁尘赤着上身,枕臂靠在床头,精壮的后背交错着几道清晰的抓痕。
苏云苓露在被子外的半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什么冷落不冷落的,他分明热得像团火.
“早点休息,明日要出发回京了,原本打算把洞房夜留到回京之后的,这下在路上可要忍得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