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川忽悠甘宁的同时,王允等人也没有闲着。
王允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在长安的朝廷太尉、车骑将军——赵谦。
这个人,也算得上是名门世家,因为他的祖父父亲,都是朝廷的重要官员。
而他在讨伐黄巾时期,担任过汝南太守,但在战场上吃了败仗,后来在董卓动议迁都之时担任光禄勋,曾经极力劝阻董卓迁都。
按说这种反对董卓的,应该被董卓记恨才对,但这个人确是个例外。
他虽然在迁都上反对董卓,却在朝廷中得到董卓的信任,也被隐隐打上了董派的标记。
因为废立和迁都的事情,赵谦接替被贬职的黄琬,担任了太尉。而董卓随后不久,又命赵谦代理车骑将军,跟随汉献帝西入长安,封洛亭侯。
也就是说,赵谦,是长安朝廷,军事力量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
除了御前的羽林郎以外,不管是统带三千凉州军的樊稠,还是领两千余北军的护羌校尉杨瓒,甚至是长安周边的驻军,名义上都应该听赵谦的调遣。
而朝中还有一位长水校尉常洽,虽然年迈不太管军事,但此人是赵谦的岳父。
历史上,这翁婿二人,在长安力量薄弱的军政领域,也算是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而且凑巧的是,在历史上,赵谦正是因为讨伐白波军有功而进封侯,而在董卓死后,李傕杀死王允,便让赵谦接任司徒,不久便去世。
他的丈人常洽,也是几乎在同时,因为护卫献帝东迁,而被李傕杀害。
最后,也是赵谦的妻子,常洽的女儿常纪常,拜托常家门生平安迎回父亲遗骸,被后世人认为是精诚所感,留下了一段佳话。
不过,令刘川得意的是,这下赵谦应该不会去讨伐白波军了,这都是自己人。
赵谦确实王允差不多,都是和董卓虚与委蛇的朝廷官员,其他人不知道,但王允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王允找上赵谦,没有费多大功夫,便把他和他岳父都拉拢了过来。
于是,第二天,在朝堂上,由司隶校尉黄琬开始了他的表演。
黄琬上奏主要的议题是长安周边地方不靖,盗贼蜂起,有一些大家氏族的庄园也遭到了偷抢。
有些胆大包天的贼寇甚至还动起了军粮的主意,率众偷抢军队屯粮,偷不走就烧掉,对朝廷和军队伤害很大。
其实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空随时随地都是在发生的,而这些事情平时根本没人管,只是把他们罗列出来,再加上黄琬捶胸顿足地一煽情,顿时就显得这事情很重要,迫在眉睫,必须要解决了。
而此时黄琬话锋一转,直言自己手里没兵,话锋暗搓搓地指向护羌校尉杨瓒和太尉领车骑将军赵谦。
杨瓒自然不能让人在演技上超过自己,于是禀奏自己手里并无空余之兵马,又说了一通自己的士兵每天都在守卫城池云云。
然后这两个家伙,居然脸红耳赤地吵了起来。
不但吵,这两个人都是当过武官的,说着说着,就抡起了拳头。
“汝要试试我拳头硬否?”
“吾拳头也未尝不硬!”
于是整个朝堂便要炸开了,两个人剑拔弩张,拖都拖不住。
而既然是吵架,自然就要有和事佬,这个时候王允便站了出来主持公道,拉拢太尉赵谦商量这派兵剿匪的事情。
于是朝堂上一帮人好歹劝住了要打架的两个人,大伙儿一通商量,得出一个结论。
兵!的确不够,但贼!也是必须要防。
赵谦提出,凡是在长安驻防的士兵,一千人编一个队,每一个队都要轮班负责一次长安周边的巡逻缉匪,每次五天。
这个决定看起来十分公平,不管你是什么背景的军队,既然在长安,安排你抽一千人去巡个逻,哪怕是董卓在这儿也找不出毛病来。
而太尉赵谦、司隶校尉黄琬、护羌校尉杨瓒、长水校尉常洽等人也达成了一致,愿意抽调士兵去巡逻。
这个时候樊稠的职位也就是个校尉,不过朝廷刚给他也封了个爵位,他这些日子正成天美滋滋,也没功夫想复杂的事情,于是也表示没意见——大家都巡逻,我也巡逻。
王允和赵谦对视一眼,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转瞬即逝。
计划不错,开始进行第二步。
于是乎,在排班下军令的时候,赵谦直接以太尉的名义,把掫城的白波军士兵也排了进来。
这就意味着,白波军可以在长安周边自由活动了,而且是在董卓军的眼皮子地下,樊稠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但对于刘川来说,这些士兵徐晃那里都已经商量好,随时可以瞒天过海配合他的行动了。
“猴子,上次和你打老虎那个周彤是不是在我的队伍里?这人可担大任么?”
刘川在电台里大声问孙空,而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心里便有了底。
“云哥!我让朝廷推荐的人来峣关跟你换防,应当是越骑校尉王颀,他会带来一千人马。”
“他到的时候,你便启程来长安,记得带上火炮和所有我们的人!包括你们星火大队给你们新招的!”
无线电信号划过汉代的夜空,也揭开了长安布局的最终行动。
约莫五天后,樊稠手下两支队伍分别排班到长安的南郊和北郊巡逻,而樊稠却并不在意。
因为这时候,他正坐在黄琬府中,大口喝着酒,吃着肉,烤着炭火。
“长安最近不知何处来了一批胡商,造的酒确是不凡,这酒器也是不凡!”
黄琬一边给樊稠倒酒切肉,一边说道。
樊稠抿了一口,这酒确实有点意思,酒液金黄剔透,入喉柔而不淡,而且回味绵长。
“确实是好酒!这酒哪里有卖?”
“很难买到,胡商的货,指不定时候的!”
黄琬说道,“兄弟你要是喜欢,我这两瓶送你便是!”
“哎呀!这如何使得?”
樊稠大喜,但是还是装作客气的模样,推辞道。
“好说!好说!”
“其实兄弟我也是有点小事相求兄台,兄台如若应允,莫说两瓶酒,就是十坛二十坛,也是值得的!”
黄琬趁势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不知兄台所求何事?”
樊稠也有点醉了,他任由黄琬搂着肩,把耳朵凑了过去。
而此刻,樊稠肩膀上一阵剧痛传来,黄琬似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扭翻在了案上。
几乎是同时,数十个精锐刀斧手推开门冲了进来,刀刃直直地对着樊稠。
樊稠的酒顿时醒了过来,他看着一脸杀气的黄琬,不由得心中打起了哆嗦。
“啊!兄……兄台……这是为何……”
“求兄台这张脸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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