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看看赵云川,再看看怂的一B的六条龙,最终还是怒喝道:“你们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抓起来!”
“要抓你抓!”他们不敢!
带头的那条龙连忙膝行到赵云川身边,速度之快,然后非常狗腿的从袖袋里掏出一颗银锭子,笑得一脸讨好。
“大哥,这银子是我们兄弟几个孝敬您的,您收着,放我们滚吧,省得碍着您的眼。”
后面几个人也纷纷附和:“对对对,我们孝敬您的。”
赵云川掂了掂银子,没说话。
一条龙转头对后面的几条龙挤眉弄眼,几条龙立马会意,一脸肉疼得从身上掏银子。
“大哥,这是我们哥几个全部的家当,您收着。”
赵云川这才笑着点点头:“还挺识相,滚吧!”
“得咧!”
六条虫一溜烟的跑没影。
赵云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厮,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小厮就是觉得心里发毛,声音都在颤抖。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赵云川上前一步,他后退一步。
再前一步,他退一步。
“我我我……我有银子!”
小厮战战兢兢地从身上掏了几十个铜板出来。
赵云川没接,伸手……
“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我我我我我……”
“我个屁!”
无论小厮如何瑟缩,他都没有逃过赵云川的魔掌,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睁眼就看见一只如鹅卵石一般大的蜘蛛。
是赵云川从小厮头顶上拿下来的,看着花里胡哨其实无毒。
小厮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请人要有请人的态度,把我今天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转告给你们掌柜的。”
“我我我、我一定转告。”
赵云川满意的点点头,就在小厮以为自己解放的时候,他的衣襟被扯开,赵云川将蜘蛛扔了进去,然后施施然离开。
“啊啊啊啊啊啊!”
小厮的尖叫声响破云霄。
赵云川看看天,确实有些热,回头去了书肆,买了一些基本的笔墨纸砚,然后悠悠然回家。
家里
方槐和白桂花正在院子里做针线活,春耕已经结束,地里没多少活儿,上午割猪草,下午比较自由,母子两个一起做嫁衣。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红布,但白桂花每看一次还是啧啧称奇,小心翼翼,怕手里的厚茧把布刮破。
她喜笑颜开:“这红布真好看,看得让人觉得欢喜。”
方槐嘴角噙着笑,他觉得也是。
“不过这红布也忒贵了,你们以后还要过日子,钱省着点花。”
方槐点点头,就这会时间他已经听白桂花念叨四五遍了,但他也不嫌烦,他知道娘是为他好。
“臭小子别光点头,你得记到心里去,别他一撒娇你就巴巴的同意。”
方槐抿唇,有些羞赧:“我是那样的人吗?”
白桂花没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方槐,那样子分明是在说……你不是吗?!
好吧
他的确是。
“我以后尽量心硬一点。”
白桂花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家傻儿子被赵云川吃的死死的,哎,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呀。
两人聊着闲天,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白嫂子,在家呢。”
田氏带着田小虎还有朱屠子家的朱氏来了。
“哟,稀客!”
白桂花连忙起身把人迎进来,方槐从堂屋里搬了三把小杌子,又转身去灶房倒水。
“给倒那个可乐来!”
田小虎还是虎头虎脑的模样,他好奇地问道:“干奶奶,啥是可乐?”
“好喝的!”
“比糖水还好喝吗?”
白桂花摸摸他的小脑袋,点头:“比糖水还好喝。”好喝多啦!
田小虎眼睛亮晶晶的,有些期待。
她们刚坐下,朱氏就看桌面铺的红布,惊呼出声。
“哎呦,我的妈耶,这么多红布,得要不少钱吧?”
白桂花脸上带着笑:“儿婿买的,赶两身衣裳,下个月大婚的时候穿。”
田氏也眼睛都不眨的看着红布:“这看着是细棉布?”
朱氏仔细一瞧,还真是。
细棉布贵,红色的细棉布更贵。
朱氏有些眼红,干干的笑了两声:“你家姑爷真能干,村里也就只有你们家有这么大手笔了。”
这话不好接,白桂花笑笑,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开始聊起别的。
自从方槐被退婚之后,白桂花心里一直憋着股气,就想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槐哥儿的人好好瞧瞧,他家槐哥儿才不是没人要的丑哥儿,相反,还能找到一个很好的夫君。
但她也明白什么叫做过犹不及。
就在这时,方槐端了三碗可乐过来。
田小虎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液体,比红糖水还要黑。
原来这就是可乐呀?
他迫不及待的端起碗喝了一小口,瞬间眼睛弯弯。
“好好喝!”
再喝一口,补充道:“果然比糖水还好喝!”
“是吗?”
田氏和朱氏也端着碗喝了一口,果然好喝,又甜又凉爽,口感丰富,确实要比糖水好喝多了。
“嫂子,这是在哪儿买的?我以前咋没喝过咧?”
“我也没喝过,怪好喝的!”
白桂花笑,她的脊背挺得笔直:“我儿婿做出来的。”
“哎呦,槐哥儿真是好福气。”
几个人聊着家长里短,渴了方槐就及时的添上可乐,一点也不抠抠搜搜,田氏和朱氏心里松快,愈发觉得方家能处,完全没有因为日子好过就瞧不起别人的龌龊心思。
不像陈氏。
说着说着,她们就说到下个月的婚宴上。
“朱屠子家的,到时候给我们留一百五十斤猪肉。”
朱氏再次瞪眼:“一百五十斤?”
要知道村里吃席大多时候只买六七十斤猪肉,有个荤腥就成,条件好的也只买一百斤猪肉。
这一百五十斤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我也觉着多!”白桂花手上的动作不停,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但儿婿说成亲一辈子就一次,他想给槐哥儿一个永世难忘的婚礼,想办的热热闹闹的。”
方槐脸红:“娘…”
“哎呦,槐哥儿还害羞了!”
朱氏欣然同意,送上门的生意,还是大生意,乐的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那做席找哪家?”
白桂花摇头:“还真没想好。”
他们村里也有做席的人,但味道一般,白桂花不是很乐意找他们。
而且陈氏提前预定了那家。
没错,陈旭和孙员外家的姑娘也定下来了,日子还和他们同一天。
不用说,绝对绝对是故意的,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办喜事不撞日期,他们老早就订了日期,陈家不可能不知道。
白桂花膈应死了,既然这样,她更要把婚宴办好,至少比陈氏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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