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敖诤你个老六,你干嘛抬脚把大家都顶下来?”现在云洗墨看起来正脸怼地,头发散乱,四肢乱扭。
“可恶……不下床,等死啊?”
敖诤一边挣扎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呸......你好歹提前说一声!”王昇吃了满嘴沙子。
楚瑀看不过去大家一片混乱的样子,对着左手说了一句:“神越子,我数到三,我们先把上身支撑起来。”
神越子领了会意,待到楚瑀“三”话音一落,“云洗墨”倒是瞬间有个模样,瘦弱的身子堪堪支撑柱。
王昇感觉上面有什么咸咸的东西流下来,瞬间爆发:“我靠我们不会破相了吧是不是流血了?”
“王昇你别那么激动,眼里有沙子我挤眼泪。”祁烁星赶紧接他的话。
姜厌离立马出声安抚:“烁星,你想哭就哭出来,有什么难受的也尽管说!”
祁烁阳不爽道:“烁星?你喊我妹妹的倒是亲切。”
祁烁星努力挤着眼泪想把沙子弄出去:“右眼真有沙子……”
楚瑀说着“我来帮你”,又把手抬起来。
神越子:“不不不,等一下!”
那边重心不稳,又一次脸着地。
脸上的人:......
祁烁星:“没事了,小瑀,眼里全是沙子也没事的,真的。”
王昇已经摆烂了,贴在地上碎碎念:“我合理怀疑你们四个在报复我们这些脸上不用使劲的……”
“嗷呜……”狼很委屈,但狼不会说人话。
楚瑀不敢说话,默默回到原位,然后试图隐身。
地上的细沙出现了几个脸印子。
祁烁阳叹了口气:“哎......都怪我不好......”,看着大家如今连身体都协调不好的情况,他心中很内疚。
“都是我的错,我太冲动了,我们这样子,要猴年马月才能完成任务啊,还连累了大家跟我一起,要是我们失败了……”
“哪有的事。”
“没事啊,你别多想。”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他,纵使这样也不能让祁烁阳心情好起来。
其实大家心里是很复杂的,更难受的是,使不了玄气。
云洗墨现在的身体极其脆弱,甚至扛不住冻,楚瑀都感觉有些发冷。
被拘束的敖诤尤其烦躁,他忍不住往后一扫腿,随后而来的是“哗啦”一声巨响。
床,飞出去了。
西面的墙,塌了。
伴随着众人几秒的安静,楚瑀意识到什么,操控右手,随意抓起地上一颗石头,轻轻一捏。
石头,碎了。
化为齑粉。
他们修为没了,但肉体力量还在?!
王昇不满的嘟嚷:“难怪你们四个力气那么大,能不能保护一下脸,脸可是面子啊……”
可是,为什么还保留了肉体力量?他们不应该是和“云洗墨”似的,操控着一副风一吹就要散架的身体吗?
是只有他们几个是这种情况,还是说大家都一样?
这时,一直安静的右腿说话了:“祁烁阳道友,其实也不能全怪你……”
灵禅语气听起来淡定,声音不大,还有些心虚。
神越子听见灵禅说话,想到他在缝隙外面假装使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哟,光头,我还没忘记你刚刚假装使劲的样子,我看你是想来神器内部一日游吧……”
灵禅没在意他的挤兑,反而解释道:“我们卷进漩涡时,听到有人说不能分开,担心大家在神器内部走散了,就用了我的法器……”
“好啊,原来是你!”神越子忍不了了,朝灵禅冲过去。
在外面围观的众人看见那个抽搐的“云洗墨”,左手突然朝右腿袭去,扭打在一起。
楚瑀:“不不不,等一下!”
重心不稳加上左手和右腿干架,这次来了个侧脸刹,物理意义上的。
除了打架的两个,还有一个暴躁的,一个话多的,三个不想说话的,一个不会说人话的,楚瑀只感叹这个世界很喧嚣。
王昇开启碎碎念:“我知道这时候需要一场打架来发泄但是我还是想请你们暂停一下我想问个问题,灵禅师父,你用的什么法器?”
神越子突然停下攻击,只是掐住右脚踝,等着灵禅说:“我……身上的须弥袈裟,我用它把大家包在一起,须弥袈裟有一个作用,就是护神魂而不散,我想着,应该是袈裟把大家聚在了一起,所以我们一起到了同一具身体上……”
“祁道友,你觉得现在有力气吗?”
祁烁阳感受了一下,他现在眼睛睁的甚至没有妹妹大,一直是快要虚脱的无力感,以至于的“云洗墨”看起来半边脸面瘫了似的。
“没有……”祁烁阳说完,感觉自己没什么用。
楚瑀理清了思绪,随即解释道:“应该和我猜的一样,一个身体只能对应一个修士神魂,我们被灵禅聚在一起,神器本身是没想到这种情况的,它也只对第一个进入‘云洗墨’身体的人,也就是祁烁阳进行了全面压制,而我们分散在各个器官和肢体,这副身体更是亏空,丹田好像也破损了,所以我们没有玄气......”
众人听到这也沉默了一会儿。
楚瑀转念一想,挺好的,大家这样在一起,生死与共,要是分开了,谁被神器的力量抹杀了也不知道。
没人多说什么,大家应该也是认同这个结果的。
乐观点,肉体力量还在,已经很强了!
“那没事了,比起一个个失败了随着神器消逝要好,倒不如一死死一窝。”王昇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听着不太好,事实上是这个道理没错。
现在他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让“云洗墨”站起来。
敖诤也多说了一句:“那我们抓紧,我想出去。”
楚瑀开口说道:“那好,各位,我们四肢不要打架,双手双脚要有协调有配合。”
“我们最主要的就是四肢的配合,想一下,要是在自己身体里,现在以这个姿势趴在地上,我们该怎么起来。”
“云洗墨”的身体现在左手缠住右腿,他们两个被身体压住,左腿劈叉抽搐,右手在满地找头,而脸还怼着地面。
神越子率先提议:“好!前滚翻,先把脸解放。”
敖诤:“鲤鱼打挺,反着来。”
灵禅:“我觉得后滚翻比较好。”
楚瑀:“……”
内心无语住了,前滚翻后滚翻,反向鲤鱼打挺又是什么动作?
拜托各位,大家精神状态还好吗?
楚瑀不再引导,开始指挥:“左腿右腿,放松膝盖,先伸直,再弯曲呈跪坐式,神越子,别再打灵禅了。”
灵禅抓住机会呛回去:“听到没,有人保我,你别动手啊。”
神越子:“你少耍嘴皮子,先听楚瑀的,出去后我再找你新仇旧账一起算。”
这样一来,随着双手辅助配合,“云洗墨”居然真的跪坐在地上了。
“好,我们双手辅助,站起来!”
四肢各自开始协调,竟然真的把大家支撑了起来。
“芜湖!”还没等大家欢呼成功,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
“刚刚里面怎么那么大动静,那个贱人是不是醒了?要拆屋顶了是不是?”是一阵尖锐的女声,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啊?外面什么人?”
所有人被问住了,是要顺着云洗墨的经历去走?那她具体又经历了什么事?又或是......
伴随着愈演愈烈的敲门声,吵得大家脑瓜疼。
算了,随机应变吧,外面那人听着气势来者不善,楚瑀抬了抬自己,只见“云洗墨”慢慢抬起右手,想要触碰房门,结果……摸不到!
楚瑀说道:“可恶,手短了,双腿你们配合一下,谁往前走一步?”
场外众人已经看过其他“云洗墨”的故事流程,外面那女人是一个恶仆,得了上头的意思,来折腾云洗墨的。
有人叹道:“也不知那是哪位道友,还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要倒霉了啊。”
“我看他连身体都操控不好,莫不是神识受损?”
“那恶仆平日里让云洗墨挨饿都算心善了,这里是要逼着云洗墨冬日下水捞一块玉佩,这之后云洗墨大病一场,落下病根一直没好过……”
“以他/她现在的样子,恐怕不会游泳,就直接淹死了……”
楚瑀几人自然听不到这些场外那些人讨论的剧情,自从莫白提醒他们不要过多关注神器以后,就没再多了解这神器的事了。
外面已经有人开始撞门了。
“云洗墨你个小贱人,还当自己是太子妃啊,装什么柔弱?我告诉你,现在祝侧妃才是东宫的女主人,太子已经册封她为新的太子妃,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快给我滚出来!”
这中年妇人声音尖锐刺耳,更聒噪了。
坏事真是一桩接一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