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乍响,大雨倾盆,小山村再次恢复到了平静。
马师傅说这场大雨下的好,能祛晦气,能润庄稼,今年又是一个丰收的好年。
看着窗外的大雨,我心里只想着胡小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她。
头一次想用心立个堂口,结果还是天时地利人不和。
马师傅说我最近累坏了,也没逼着我看书,让我好好休息。
下雨天适合睡觉,大多数人在雨天也比较困倦。
为啥?
科学的解释比较多,那我说点不科学的。
因为安全感,祖先留下来的安全感。
人类出现了数十万年,在很长一段时间,人类都是被捕食的猎物,不过在下雨天,捕猎者一般不出来。
下着雨,先祖也不会出门采集和捕猎。
没有天敌,没有活计,这种放松是刻在基因里的,流传了数万年。
正当我准备传承先祖的习惯之时,嘈杂的雨声中多了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肯定是来看事的。
农村也有农村的规矩,不管大人还是小孩,没人在下雨天串门,因为身上带水,鞋上带泥,会弄埋汰主人家。
别和我说进门换鞋,零几年的时候,咱那小地方没这个规矩。
马师傅看着我,我看着马师傅。
“许爹,开门去啊。”
“马爷,您长得干巴,你去吧,淋雨能水灵点。”
马师傅嘶声道:“哎呀,怕不是你秋月姐回来了。”
我心说不好,不能让秋月姐淋雨。
外面大雨和水管子似的,在雨中走了两步,我知道上当了,不是周末和节日,秋月姐不会回来。
朦胧中,门口站着两个人影,见我出门,他们推开了门口的木门。
马师傅家的木门长年不锁,人家敲门只是确认有没有人在家。
来人是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年长的四十多岁,但辈分很高,她管三奶奶叫三姐,马师傅让我叫她赵大奶。
赵大奶人如其名,估计年轻的时候,也是让十里八村的小伙子流哈喇子。
年龄小的是赵大奶的闺女——赵大小。
赵大小的名字是我给起的,因为马师傅没说她叫什么名,嘿嘿一乐,算是打了招呼。
为啥叫赵大小?
因为雨水浸透了她的衣服,湿身看的更明显,一个大,一个小,或者说,一个小,另一个更小。
亲妈也是吝啬,优秀的基因没传下去。
再说说赵大小的长相,怎么说呢,难以形容,以目前的妆容来说,要是赵大小晚上独自敲门,我想的不是犯罪,而是焚香烧纸。
想象一个画面,一个爆炸头的姑娘,二十出头,黑睫毛、蓝眼影,脸上涂着浓厚的妆,要是放在平时,也没什么,但被雨水冲刷一下,脸上宛如美术生的调色盘。
这么说吧,哪位看过流黑眼泪的姑娘?
晚上独自来了,不得烧香磕头?
赵大奶也是场面人,明明是有事,她非得先扯用不着的,小烟卷一叼,说的全都是以前的事。
听赵大奶的意思,她年轻的时候还追求过马师傅,不过马师傅没同意。
两人年龄差了十多岁,老马吃嫩草,也没这么吃的呀。
马师傅比较清瘦,脸庞也比较小,要是二人真成了,马师傅受了委屈往怀里一扑,都得窒息。
还有一点,就算是马师傅把枸杞当饭,我估计体重也不会过百。
扯了半天闲篇,赵大小都有些尴尬了,她催促赵大奶说正事。
赵大奶这才恋恋不舍结束了和马师傅的叙旧,她说是三奶奶让她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