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在礼部能找的人自然就是叶非言,靠着姐妹儿的关系,指使这个未来妹夫。
杜云芝听完立刻赶人:“没听见阿宁说的,还不快去?”
她比沈宁还急。
叶非言:“......”
平日里杜云芝有事都不好意思直接找他,觉得还不是真夫妻,没到不分你我的时候,但她姐妹一有事儿,她就把他当狗使唤。
这时候就不在乎他们是否不分你我了?
真是够了。
也亏得杜云芝就沈宁这么一个最铁的姐妹儿,而沈宁做事又很有分寸,不然他都不敢想自己得过什么日子。
叶非言走了,杜云芝赶紧做到沈宁旁边,一脸的八卦:“这个薛鹤是谁啊?”
沈宁:“不说了是一个考生,在我书斋里抄书。”
“哦。”杜云芝敷衍的应了一句,然后话锋骤然一转:“那你跟秦灼是怎么回事?”
沈宁瞥她一眼:“这才是你想问的吧?”
“嘿嘿。”杜云芝故作奸笑:“我们可是好姐妹,这种事情你可不能瞒着我,还不快点老实交代。”
沈宁端着暖暖的茶杯,想了想回答:“像是你跟叶非言的关系,但目前没有谈婚论嫁的想法。”
杜云芝表示明白了,然后更好奇了:“你真喜欢他啊?就因为他救你一命?”
沈宁:“是,也不是,若只是因为救命之恩,我感激他,但不一定是男女之情,抛开了报恩,那才是真正的喜欢。”
杜云芝:“......”听着有点儿晕,但不是很重要,反正喜欢就是了。
“那他呢?对你如何?”
这个还真是问到她了,秦灼对她自然是好的,对她好,但十天半月见一次,然而一见面就放肆的缠她。
她都不知道那是对她好,但是对她的欲了,很难评价。
沈宁:“目前还行。”
杜云芝心有戚戚:“你可是真勇,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跟秦灼这样的人牵扯上了,以后他要是欺负你,都没人能帮你撑腰。”
说着她突然一拍桌子:“不行,我得监督叶非言,他今年要下场考试,必须得考个好名次,入朝为官,当大大的官。”
沈宁:“......”她真是太感动了,姐妹儿为了给她撑腰,逼着自己未来丈夫当牛马。
就是叶非言太可怜了一点儿,哈哈哈。
沈宁没有煞风景的拒绝,一脸感动的抱住她:“呜呜,云芝,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杜云芝拍胸口表示:“那是,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还在外面奔波的叶非言:......所以,他算什么?
薛鹤那事儿要是按照流程,那没个五六天也出不了结果,要是把罪名给他坐实了,薛鹤怕是得坐牢,今年科考去不了不说,这辈子也别想科考了。
不过若是论以权压人,那这京城就是以权压权,大鱼吃小鱼。
叶非言去走一趟,顺天府那边打声招呼,礼部侍郎知道自己儿子搞这事儿遇到了更厉害的人,立刻就把儿子关回去,顺天府那边没了阻碍,很快就秉公办理。
因此傍晚时分薛鹤就被无罪释放,反倒是那个混混被抓了进去。
沈宁知道了结果就没管了,后面的事情就跟她没关系了。
傍晚之后,太阳落山,天边还有余晖,但元宵灯会开始了。
沈宁来找杜云芝自然是要跟她一起的,长乐郡主早就递了信,今晚要跟她一起,他们就在杜家酒楼等人,但长乐郡主来了的时候还带着她表妹钟挽月。
长乐郡主一脸不爽:“我娘让我带她出来的,我都拒绝了,她非得黏着,你别管她,就当看不见,我们玩儿去。”
这么大个人怎么能当看不见?
沈宁挽着长乐郡主的手:“她惹你了?”
长乐郡主嗤笑一声:“她敢?”
嘲笑完了才是无语叹气:“她不是喜欢我那蠢货哥哥吗?听说定下婚期了就在家里闹,闹着要给我哥当侧室呢,我娘是喜欢她,可钟家也是堂堂武将门庭,怎么能让自己女儿给别人当妾室?”
“那是我娘的娘家,莫说外祖和舅舅是否答应,就是我娘也不会这么糟践娘家侄女儿,偏生钟挽月吃了秤砣铁了心要闹,她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
“我哥跟陆淑颖才生了女儿,孩子病着还跟我娘闹不说,梁家那边对这婚事也非常不满意,尤其知道陆淑颖和她女儿的存在,已经不止一次给我娘难堪了,你说这个时候我娘敢开口给我哥再纳钟家的侄女儿当侧室吗?真当梁家人没脾气?”
长乐郡主气得握拳,她哥跟梁家姑娘那事儿闹得让她在罗家里外不是人,现在只要提起这事儿她就得受气,想起就堵心,偏偏钟挽月还闹,那更是堵心又窝火,忍无可忍。
“啪!”
她气得一拍桌,指着钟挽月骂道:“你自己出去逛,到时间了自己回去,别跟着我。”
沈宁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对钟挽月也没有好感,但她突然想到一个人:“钟天衡跟她是什么关系?”
钟挽月抬头,神情依旧冷傲:“你认识我哥?”
沈宁心情复杂了,她跟钟家人不熟,今生跟长乐郡主成了朋友才见过钟家人,上辈子完全没交集。
可也不能说是完全。
就沈宁写的浮云记里面,她去往东越边境的时候遇到水匪被绑架,后来救她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小将,他只说他叫钟天衡。
他护送过沈宁一段路程,后来沈宁建立了自己的运货路线,一路上也受过他照顾,虽然她也回报了利益,但交情不是银钱能算得清的。
她欣赏那个少年将军,欣赏他的坦荡、豪迈,武艺高强,真诚善良,还有他保家卫国的热血忠诚。
但后来边关动乱,他被调去了前线,沈宁打听过一次他的消息,听说他死了,死在战场上,只找回来了一条腿。
仿佛隔了一个轮回的记忆渐渐复苏,沈宁愣了好一会儿,她死得时候太难受,让她抛却了很多记忆,现在才想起来,原来她也曾遇到过那么一个鲜明灿烂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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