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颜本来是想，先录好了，等有机会的时候再发给张陆让听。
元旦晚会结束后她答应过张陆让，要为他专门唱一首歌。
只属于他的歌。
正好张陆让提起，她刚把这首歌练熟。
赶上了时候。
“好。”张陆让把手机调到合适的音量。
戚颜清了清嗓子，“那我开始咯。”
“嗯。”
“我喜欢你冷冷态度
面对我的小招数
喜欢你说话语速
陪你逛街买衣服
我喜欢你的小糊涂
想要牵你过马路
不用走太多地图
下一站就叫幸福
......”
一首歌结束，戚颜率先给自己鼓掌。
“怎么样？”
鼓完掌她才问张陆让的意见。
刚刚是给张陆让缓冲的时间，让张陆让有充足的时间好好想想要怎么夸她。
张陆让发自真心地说：“好听。”
他的心里安定了不少，想见戚颜的心情更加强烈。
想留在江宜的心也更加强烈。
戚颜等了一会儿，张陆让只说了“好听”两个字，她不可置信地问：“没啦？”
“嗯。”
“让让，你也太敷衍了！”
戚颜脸颊两边鼓起，不太高兴。
“颜颜。”
张陆让的语气低沉，
“我想你了。”
戚颜敏锐地察觉到张陆让的情绪不对，
“让让，你心情不好？”
张陆让刚想否认，戚颜立刻道：“不许说谎！”
张陆让听后，闷闷地“嗯”了一声。
“能跟我说一下原因吗？”
戚颜想知道。
但如果张陆让不想说，她不会勉强。
张陆让犹豫了一下，看见戚颜眼里的担心，决定实话实说。
“我爸妈想让我下学期回苏扬上学。”
戚颜的瞳孔有一瞬间放大。
“为什么呀？”
张陆让在江宜好好的，为什么要回苏扬？
一秒钟的时间内，戚颜想了很多种原因。
“他们知道我们谈恋爱的事情了？”
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个可能性。
张陆让摇头。
“我没告诉他们。”
张陆礼或许猜到了些，只是他没问，张陆让也没说。
这次张陆让回来，跟以前一样，尝试着亲近他们，可是没用。
在这个家，他永远像一个外人。
父母眼里只有张陆礼，没有他。
他想告诉他们的，可又不想说了。
说了，也只会挨骂。
说不定开学前连家门都出不去了。
“那他们是怕耽误你学习？可是你的成绩提高了很多呀，期末都考到年级第二了，多厉害呀！下学期一定能拿第一，他们担心什么呢？”
是啊，他明明一直在进步，为什么他们就看不见呢。
戚颜不解，张陆让也不理解。
在他们眼里，似乎只有拿第一才是有意义的。
只有张陆礼才能让他们感到骄傲。
而他，什么都不是。
张陆让的神情低落，戚颜看着心疼，好想抱抱他。
“让让，你别担心，实在不行，不就是提前异地嘛，一年、两年......三年半而已，放假我们可以见面呀！你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有时间我们就跟现在一样，视频，一起做作业，我还是一样可以辅导你。”
一时间，戚颜的脑子也有点乱。
她没有想到张陆让的父母会那么——不近人情。
也是，能让那么温柔的张陆让都受不了的父母，能有多好。
戚颜知道张陆让的父母偏心，没想到，他们偏心就算了，还这么不顾及张陆让的心情。
明明成绩提高了是一件值得庆祝、值得夸奖的事情不是吗。
为什么反而要让他转学呢。
“我会回去的。”
张陆让承诺。
他绝不会妥协。
“嗯，我相信你。”
戚颜无条件相信张陆让。
他说到就能做到。
不过，戚颜也意识到了一个一直被她忽略的问题。
张陆让是苏扬户口，异地高考的手续应该不好办。
跟张陆让结束视频以后，她查了很久的资料。
张陆让就算下学期不回苏扬上学，高二也要回去的。
苏扬的考卷和江宜不一样，如果张陆让不提前回去，高考很悬。
戚颜不会让他赌。
所以，异地还是要提前的。
“唉。”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下距离他们异地的时间更近了。
——
张陆让提前回了江宜。
自己私下订了票，一大早走的。
进了家门，酥酥跑出来迎接他，摇着尾巴撒娇。
林茂从厨房出来，看到他没觉着意外，懒洋洋地跟他说：“收拾完给酥酥洗个澡，臭死了。”
酥酥抗议地叫了一声。
酥酥：我才不臭！
张陆让沉默着点头。
林茂：“别理你爸，脑子有坑。”
张陆让：“......”
林茂：“你妈也是。”
张陆让：“......”
林茂：“颜颜知道你回来吗？”
张陆让摇头，“我晚点去找她。”
林茂：“嗯，过两天我送你们去上学。”
“好......”
张陆让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茂也没多说什么。
似乎只是表个态，支持他在江宜继续上学。
张陆让收拾好东西，给酥酥洗澡，之后便给戚颜发信息，问她在做什么。
【戚颜：你猜。】
【张陆让：靠在床头看书？】
戚颜：......
要不要猜这么准！
戚颜放下手里的漫画，回了句：
【戚颜：错了。】
【戚颜：我在想你！真想马上就能见到你。】
张陆让不回信息了。
戚颜发了个戳脸的表情包。
【戚颜：这就不好意思了？咱俩都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呀？】
张陆让换好衣服再看手机，看到“老夫老妻”四个字，脸颊燥热起来。
都还没结婚，怎么就老夫老妻了。
戚颜说话还是那么不正经。
不过，张陆让也没反驳她就是了。
【张陆让：等我十分钟。】
【戚颜：？】
张陆让没再回信息。
戚颜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八分钟后，她的猜测得到证实。
【张陆让：颜颜，出来。】
戚颜从窗户看了一眼，看见了气喘吁吁，还没缓过来的张陆让。
他是跑过来的。
真好，想见的人，马上就能见到。
“让让~”
戚颜在窗口朝他挥手。
张陆让抬眼看到她，心里空缺的某处像是在此刻被填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