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有鬼!”
白秋波上气不接下气,大喊大叫,“白羽他们被困在山上了!救!救他们!”
“什么?”
白志豪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可不像是在说谎。
“秋波,你怎么跑这么快?”
“啊?”
身后传来熟悉的说话声,白秋波猛地回头。
白羽等人从山上走下来,看着他疑惑道:“刚才你突然大喊大叫,说是有鬼,哪里有鬼?”
“你……你们!”
白秋波难以置信,明明不久前所有人都走丢了,可现在……
不!
不对!
他仔细数了数下山的人数,12!
“你!你不是被鬼给拖走了嘛!”
白秋波指着站在角落的一名少年喊道。
总共13人上山,被鬼拖走一个,除去自己,就算其他人都没死,这个数字也该是11。
“什么我被拖走了?”
那名少年指了指自己,满脸茫然。
“秋波,这是怎么回事?”
白志豪沉声问道。
“家主!有鬼!真的有鬼!他们……他们不该是12个!有个人被鬼杀了!应该是11个才对!”
白秋波急忙辩解,可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他的话语显得苍白无力。
“家主,秋波刚植入诅咒,可能是受到了轻度反噬,精神紊乱,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白羽上前替他说情,这让白志豪的脸色好看了些许,“既然身体不佳,应该早点说,在祭祖大典如此失态,结束后罚你抄写家规一百遍。”
“他说的,是真的吗?”
另一边,白成光和白晓晓将经过看在眼里,彼此低下头窃窃私语。
别人可能还会怀疑,可他们是真知道家族里现在有鬼。
“可他们一个都没死啊!如果有鬼,是不是太弱了?”
“嗯……去,把陈言和庆丰叫来,以防万一。”
“好。”
白晓晓点头,悄悄退出人群,朝着家里跑去。
白秋波真的百口莫辩,嘴唇嗫嚅,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真的是幻觉吗?
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吗?
那些人影又是什么?
“人影?”
他看向山峰,只见沿途各个坟墓的墓碑上,都盖着一件白色的丧服,这是唤魂流程结束后,为先人魂魄准备的衣服。
此刻冷静下来,白秋波不禁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那些人影,就是自己逝去的长辈们,是它们救了自己!
“如果是它们救了我,那当然也能救下白羽他们,或许真的是我太紧张了!”
白秋波总算找到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他始终认为自己没看错,鬼是真的,但眼前这些伙伴同样也是真的,和自己一样,被老祖宗们救了下来,只是不知为何他们对此毫无印象。
“秋波,你真的该好好休息了。”
白羽无奈,掏出怀里的醒药,“你说我把他捏爆了?这不是还在?”
“这……”
白秋波呆住,刚才还有把握的猜测瞬间被推翻,醒药没有用过?
幻觉,难道真是幻觉。
“我生病了?”
他喃喃自语。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祭祖大典不能断,其他人准备好,我们上山接老祖宗!”
“哦!”
白家嫡系中十几名年轻力壮的大小伙高喝,抬着一顶戴着白花白绸的轿子,中气十足的朝山上走去。
敲锣打鼓。
环境一下子热闹起来。
白秋波站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所有经过的族人都向他投来或是怜悯或是嘲笑的目光,而后绕过他走进山峰。
“真的是幻觉?我生病了?”
他看到白羽等人重新跟了上去,那里面早就没了雾气,但一眼看去,还是觉得很冷,很恐怖。
白秋波打了个寒战,裹紧衣衫朝着家中跑去。
“呀!怎么都进去了?”
白晓晓带着陈言二人跑过来,却见山脚下冷冷清清。
“没什么问题啊?”
陈言抬头看去,敲锣打鼓的声音倒是很清晰,但要说有鬼……
“难说,你们白家到处都是诅咒,鬼的气息,人的气息,植株的气息都很难辨别。”
他无奈摇头,“就算真有鬼,想单纯通过感知找到,难如登天。”
“我也察觉不出。”
徐庆丰将感知增加到最大,仍旧一无所获。
“那果然是他的幻觉吗?”
白晓晓疑惑。
“诅咒植入,会出现幻觉?”
陈言问道。
“嗯……若是抗性较差,会有这种情况,严重的,可能会忘了自己是人,以为自己是鬼。”
白晓晓解释。
“这样啊!”
陈言点头,一步跨出,踩在山脚的台阶上。
无事发生。
他又走了两步,整个人都进到了山里,可眼前还是风平浪静。
“如果里面有恶鬼,我应该已经进到了它的灵异点。”
陈言转身说道。
并不认为白家的鬼展开的领域,只是诅咒空间,毕竟从电话录音来看,对方明显准备了许久,而且白家所在的整片地域,都充斥着诅咒,简直就是构筑灵异点的天然加速器。
两个小时后。
白晓晓害怕,没跟上去,三人都在山脚等着,徐庆丰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圈圈,百无聊赖,听见敲锣打鼓声渐近,这才站起来。
“没问题。”
白成光走上前,低声道:“一点问题都没有,你们呢?”
“我们这边也一切正常。”
白晓晓摇头。
“祭祖大典持续几天?”
陈言问道。
“5天,第一天唤魂接魂,第二天第三天唱大戏,第四天狩猎赛,第五天送魂,再唱一台戏,之后就算圆满结束。”
白成光介绍道。
“第四天是什么意思?”
徐庆丰追问。
“你可以理解为是族内年轻一代间的比试,用植株强化一些野兽,然后我们再出去狩猎它们,也算有趣,你们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参加。”
“这5天除了核心节目,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陈言对狩猎赛还是有些期待的,不过眼下处理鬼的问题才是重点。
“还有就是……守夜!”
白成光想了想,说道:“所有嫡系,这5天都不能睡觉。”
“这有点残忍吧?”
徐庆丰很不解这种风俗。
“你还需要睡觉吗?”
陈言怅然道:“反正自从拥有了诅咒,我就没再睡过觉。”
“我是不敢睡,一睡着,就感觉心门里的那只鬼在敲门,撞门,挣扎着想要冲出来,吵得不行!”
白晓晓和白成光叹息,从成为宿主的那一天起,往后的每个深夜都不得安宁。
“我怎么没事?”
徐庆丰一副吃嘛嘛香的样子。
“你当然没事,你看你体内的恶鬼敢作妖吗?”
陈言真想给他两拳。
对人均拥有诅咒的家族来说,熬五天夜不算什么。
站在路边,锣鼓喧天中轿子从眼前经过。
“你们轿子里还有演员扮老祖宗啊?”
徐庆丰笑道。
“没有啊!”
白晓晓纳闷。
那顶白色的轿子里,侧窗摇晃的帘布缝隙中,像是有一双眼睛,正贪婪且怨毒的,盯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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