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成光呆住,由于开的免提,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叔,麻烦你回避一下。”
陈言说道。
“这……好吧!”
白志豪不是没眼力见的人,虽然心中无比好奇,但还是走出房间,顺手将门给关上。
“儿子醒了?我切了点水果。”
“他们有正事要谈,我们先去探望探望逝者家属吧。”
顺手将端着果盘的妻子周怡拦住,二人匆匆离去。
“组长,你说我们攻略了一座逝地?”
白成光回过神问道。
“总部那边来了通知。”
江芷晴言简意赅。
陈言恍然,是总部那件有预言能力的咒器给出的信息。
“那鬼东西,很多同类的事情都不预警,同类出事了倒勤快得很!”
他心中暗骂。
咒器是没有意识只有本能的鬼,诅咒浓缩在器物中,相当于有了【宿主】或者说【灵异点】,因此,即使来自不同时空,咒器也不会被排斥,被驱逐。
预言之书。
特殊咒器,出于本能,它会书写很多恶鬼的情报,可同样出于本能,它对人类存在毁灭性的敌意,有些情报会刻意延迟,甚至毫无预警。
“总部知道了。”
陈言头疼,正要去问那边是什么态度,可又察觉出不对。
“按理说,如果总部有通知,小江第一个联系的,应该是我才对……”
“嗯?陈言也在?”
江芷晴语气露出明显惊讶,但又很快收敛。
刚才让白志豪离开的时候,她就觉得那声音耳熟。
“我在。”
电话里传出那人确定的话语。
江芷晴微微吸气,不知道是该震惊还是该郁闷。
“怎么有你的地方,总有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
“冤枉啊!我受邀来的这里,谁知道这里是逝地。”
陈言颇为无奈,自己也不想啊,怎么走哪哪有鬼?有就算了,往往还不止一只,而是一群!
“言归正传,总部那边是不是不知道我?”
“不知道,传来的通知,是白成光,白晓晓还有徐庆丰三人,联手攻略白家1级逝地。”
“1级逝地?”
陈言清楚这东西存在等级,不过收容大量三阶段恶鬼的地方只才1级吗?
“那总部那边是什么态度?”
“即使是那些长期与诅咒共生,导致情绪异常,人性匮乏的高层,也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倒也没有下达什么特殊指令,只是……等你们回来再说吧。”
江芷晴不打算在电话里将事说清。
“组长,那我的家族呢?我的家族又该怎么处理?”
白成光紧张问道。
其余的都不想管,但这事必须立刻知道答案。
“你白家的情况我们早就知道,只不过逝地的情况过于出乎预料,凭你们的实力,应该不足以解决内部的所有恶鬼,那就只可能是获得了逝地的控制权。
既然如此,总部对你,以及白家的态度就好了很多,我们需要稳定的盟友,一个掌控逝地的人,把握着大量恶鬼的自由,我们不想将这种人逼上绝路,走上极端,相比之下,你们白家掌握的微弱诅咒,根本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就好,不值一提就好。”
白成光连拍胸脯,松了口气。
其实事情没这么简单,陈言觉得,估计是小江又打报告了,肯定绞尽脑汁,费尽口舌。
“她很强,但人性其实很充足,虽说冰山美人一个,但遇到正事却很靠谱,也乐意多说,不像是那种被诅咒侵蚀情感的宿主。”
不过考虑到她的父亲是江海平,那个神秘强大的冒牌道士,多半是有什么手段能遏制诅咒的副作用。
“你们立刻赶回来吧!有正事要说。”
江芷晴直接命令,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档案上说,你们白家有一位先祖也曾是宿主,但是没有他的名字,他叫什么?”
“他叫白无。”
陈言说道。
“白……白什么?”
江芷晴似没听清。
“白无!”
陈言又复述一遍。
“白……你确定你说了吗?我什么都没听……”
江芷晴声音突然一顿。
陈言却听见,在话音的末尾,她似乎又呢喃了几个字。
【不、可、言……】
“不可言说?”
呼吸一窒!
没有听错,江芷晴低语的几个字,是【不可言说】。
这在宿主的圈子里,指的是第四阶段诅咒掌控者,而在恶鬼的定义里,它们有另一个称呼,【王】!
陈言不得不恐惧,自己竟然得罪了一只王级恶鬼?
可江芷晴明明说过,现世应该不存在王级……
“不,不对,她说得是,现世没有从未来而至的王级恶鬼,但白无,它的状态存疑,有可能仍是宿主,有可能已经是恶鬼,但不管是哪种,它都是属于当前时代的,不是源自未来,而是从过去存在至今!”
除了前昼管理局,世间居然还有野生的第四阶段诅咒掌控者!
“坏了呀!我还是去未来避避风头!”
陈言从来没想到有这么一天,自己竟然会想念那恶鬼遍地的末日!
江芷晴的情绪有点不对,将电话挂断,没再说话。
“我们尽快回去吧!”
陈言压下心中的恐慌,面向众人说道。
“嗯。”
徐庆丰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鬼地方了,拄着拐杖朝外走去,途经门槛时哎哟一声,噗得摔倒在地。
“白家主,那我们走了。”
直升机旁,陈言回头说道:“你的家族现在洗白了,背靠官方,应该会有人跟你接洽,若是提及逝地,你只需要跟他直说,报告会有人替你写的。”
“会有人替我写报告?”
白志豪疑惑,这话的意思,是让自己只管说自己的,至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会有人替自己筛查?
什么组织这么人性化?
返程的路没有波折,2024年11月12日,晚上9点。
都江市虎虎集团总部33层人力资源办公室。
江芷晴名义上,是人事部部长。
办公桌前,她看着三名紧张到扣手的年轻男女,还有那个毫不避讳,始终盯着自己脸,满是好奇的青年,说道:“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白家的先祖,叫什么名字。”
“叫……”
白成光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堵在嘴边,眉头不禁皱起,“叫什么来着?”
“好像知道,但是到嘴边又忘记了。”
白晓晓同样的表情,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