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
陈言很想接着往下询问,但在前台后,一道视线看来,回过头,管理员小姐的表情难以揣度,嘴角始终带着笑意,但眼里却隐隐有几分期待。
“她很想让我继续询问,继续了解?古怪。”
心中有惊悚的感觉。
“我还有事要做,先不说了。”
“啊?好。”
那名男生神情惆怅,正要找人倾诉,闻言一脸莫名其妙,这家伙怎么问到一半,又突然没兴趣了?
“约好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先去妈妈桑那里等着吧。”
陈言礼貌的和管理员小姐打了声招呼,出门没多远,夜总会的招牌浮现,街道上人来人往,没有谁会注意到一位年轻人突兀出现,又突兀消失。
“早上好!”
白成光起得更早,刚一进门便看到他被一群貌美小姐围着,有人甚至认出来他,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遇到邻国的顶级大明星,惊叫连连。
“唐元!你怎么不理我!”
“额,我看你很忙。”
陈言本想默默绕开,可白成光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幸亏你来的早,不然我衣服都得被扒了!”
他心有余悸。
“看样子就算在异国他乡,你也得时刻戴着口罩墨镜才行啊!”
陈言笑道。
那些被抢走帅哥的美女们目光幽怨的看过来,不过能服务于这种场所的,自然不可能作死,于是纷纷不甘的离开。
“你起这么一大早干嘛?”
“我?我家里不是出了点事嘛,攻略了一座逝地,总部就让我来配合调查。”
白成光解释道。
几个第一阶段刚觉醒的宿主,攻略一座遍地第三阶段恶鬼的1级逝地,这任谁来想破脑子,也会觉得是天方夜谭,无法理解。
“这你怎么解释?”
陈言疑惑道。
“奥,组长给了我一份报告,让我照着上面说就行。”
“她难道还能预判调查员会问什么不成?”
“对啊,所以我整晚都很焦虑。”
白成光叹了口气。
往里走,并没有看到妈妈桑的身影,这位第三阶段宿主热情奔放,打扮浮夸,关键还是位男性。
见不到也好,那张五颜六色的大脸凑上来,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您二位是来见调查员的吗?”
一位年轻靓丽的小姐在走廊尽头等候多时。
“是。”
二人点头。
“请跟我来。”
“话说,不知道调查员是谁呢!”
路上,白成光悄悄说道。
“反正不会有读心术之类的能力,我觉得小江还是很有把握的。”
陈言没有回话,而是心中暗想。
见对方不理自己,白成光也反应过来,前面带路的女子并不是自己人,还是不要多嘴为好。
“大张村灵异事件是这间,白家逝地是这间。”
“多谢。”
陈言向左,磨砂玻璃后看到有人端坐的身影,拉开大门,桌边蒲团上,一位浑身盖在黑袍里,带着纯红色面具的人转过头。
“唐元是吗?请坐。”
“好的。”
不知为什么,从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开始,陈言的心中就滋生出了种不能说谎的感觉。
“还能这样?不对,这是咒器的能力!”
桌上,放着一本档案,还有一支录音笔。
档案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那只录音笔很老旧,像是在脏乱的地方埋没了许久许久,身上漆面脱落,满是斑驳的深色污渍。
“这是3级收容物,编号0101,克里斯的录音笔,源自M国的某灵异事件,源自一位名叫克里斯的失控宿主,其具备真言特性,任何在其收声范围内的人,都无法撒谎。”
红色面具下,传出调查员低沉的声音,似乎见他一直在观察戒备,所以主动出言提醒。
这本不是什么隐秘,诅咒的效力具有强制性,潜移默化性,即使提前知道,也很难做出防备,而且档案上显示,对方不过才是一阶段的新人,更加不可能有能力抵抗。
“你想问些什么?”
陈言坐下来。
“大张村灵异事件,疑点颇多,但很多都无关紧要,我们真正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
调查员坐直身体,语气严肃,“江海平,你是否见过?”
“见过,不过是在梦里。”
陈言面无表情,平静道:“大张村中,有其存留的后手,以梦境拘束换皮鬼本体,使其无限削弱,这才让我们有了一丝生存的机会,但换皮鬼本体意识并未磨灭,携带一部分诅咒逃了出去。”
“和江芷晴的报告一样呢。”
调查员问道:”你还有没有什么更详细的情报要补充?”
“有,在大张村中,有些参与宿主死后,体内恶鬼跑了出来,这些恶鬼事后都莫名其妙的失踪,无法追查。”
“还有这种事?”
“嗯。”
陈言点头,在看不见的下半身,脚趾已经扣紧,大脑内第三阶段换皮鬼的诅咒填充,压抑那种想要吐露真相的欲望,可换皮鬼的诅咒自己也只能使用无限削弱版,再强就伤及意识。
调查员的手指在桌面敲了又敲,面具下的表情似乎是在沉思,良久才开口说道:“最后一个问题。”
“你刚还说只有一个问题!”
陈言心中嘀咕,嘴上还是客气道:“您说。”
“报告显示,两次灵异事件中,都有一个叫陈言的,非管理局成员的宿主参与,是否为真?”
“是真的。”
果然问到这个了,陈言早有准备,并不慌乱。
“那个人是江芷晴组长亲自发掘,独自培养的宿主,具体情况谁也不清楚,其实我个人也很疑惑,两次灵异事件中,江组长应该是给了他什么帮助。”
“嗯,我们也有这个猜测。”
调查员面具下的双眼不再凝重,将录音笔收起,说道:“你可以走了。”
“结束了吗?”
“嗯,没什么问题,你只是大张村灵异事件中的边缘人物,我们没准备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情报,只是确定了那个叫陈言的,和江芷晴关系非同一般。”
调查员起身,将房门拉开,回头说道:“江芷晴的性格冷淡孤僻,从来少言寡语,但最近报告里的文字变多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少言寡语?真不觉得。”
陈言露出茫然的神色,“江组长对我们的问题可以说是知无不言呢,是很亲切的人。”
“亲切?”
调查员面具下的双眸微皱,“性格突变,有一定概率是即将失控的征兆,看样子要重新对她进行风险评估才行。”
“啊?”
望着对方匆匆离去的背影,陈言挠了挠后脑勺,“我是不是给她添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