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御帐内,惨叫声不绝于耳。
“呜!别打了!王先生护驾!快让随行锦衣卫进帐护驾!”
堡宗抱着头哭的死去活来,身上龙袍被扯的七零八落,活像一个被十八个大汉蹂躏过的小娘们儿。
事实上,十个怒气值拉满的大明皇帝与储君们,挥舞着板子满身招呼,攻击力更胜一筹,好几次都差点给堡宗打嗝屁了。
“混账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狗太监是你爹!”
朱元璋闻言龙颜大怒,夺过摸鱼的宣德帝手中板子,手持两块祖宗神牌左右开弓,抽的堡宗神志不清。
“啊!!!”
“先生……先生救我!”鼻青脸肿的朱祁镇两眼翻白,嘴里还在下意识的嘟嚷。
“你他娘的!”
气的宣德帝吹胡子瞪眼,找准机会抽了一下堡宗的屁股,这玩意儿还真把阉人当爹了!
不过也不奇怪,宣德留下来的五位顾命大臣对幼年的朱祁镇十分苛刻,动不动就搬出礼制、祖制、先帝遗诏等压制他。
而王振则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可以说从另一个层面弥补了堡宗遗失的父爱。
宣德帝扭头死死盯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王太监,目露杀机,在他看来,傻儿子幼年明明十分聪颖可爱,如今成了这副愚钝无知的模样,都是让这阉人给祸害的!
而且被打成这副模样,嘴里叫的居然是一个死太监,而不是他这个亲生父亲!
虽然他也没少打,可跟两个大胖爹一样,神牌都是往屁股那块招呼,根本没舍得下死手!
却没想到,一个阉人太监在傻大儿心里比他的爹还重要,宣德帝感到浓郁至极的耻辱,痛恨到咬牙切齿,他对着王振怒目而视:
太爷爷,快轮到打太监的环节了吧!!
“呼!”
朱元璋舒展筋骨,长出了一口气,把神牌递给两个朱棣,吩咐道:“这兔崽子身子骨还挺硬朗,继续打,一时半会死不了。”
“是,爹!”
俩老四领命,那是真往死里打啊,特别是老朱棣异常愤怒:“败坏先祖功业,一意孤行,宠信宦奸置二十万英灵于死地!你如何向他们的父母亲人交代?”
大学士解缙曾对朱棣说好圣孙可旺三代,让朱棣很是满意,可打死他也没想到,旺的是前三代啊!
啪!
老朱棣又是一板子,抽在堡宗脸上火辣辣的疼,鼻涕泪都涌出来了。
痛的朱祁镇一下子清醒不少,抱着头哭嚷着叫屈:“二十万大军还搁外面驻扎宿营,朕是啥也没干,凭啥挨这顿打!”
“你还敢叫!?”
老朱棣暴怒,边打边大骂道:“堂堂大明天子,朕的曾孙,竟被区区瓦剌也先俘虏,你拔剑自刎都不会吗!?”
“君王死社稷没学会,天子叩国门手到擒来是吧!”
眼看堡宗要顶不住了,朱由检立马塞他嘴里一颗回春丹,活血化瘀,提神醒脑,居家必备啊。
堡宗立刻生龙活虎起来。
朕没被俘虏啊!什么叩门,朕九五之尊,怎么可能叩门!?
不过拔剑自刎……堡宗打了个冷颤。
“朕,朕不敢!”朱祁镇吭哧吭哧的十分老实的说了一句,而后双眼暴凸,大怒道:“死胖子,你们快压死朕了!”
“嘿!反了你个龟孙了!”
两个朱高炽顿时火气就上来了,算起来这还是他素未谋面的嫡孙子,居然胆敢叫他死胖子!?
“朱瞻基!给我掌嘴!”
“好嘞爹!”
永乐小朱、洪熙小朱毫无心理负担,兴奋的拎着板子库库抽堡宗肿胀的大脸。
啪啪啪!
“啊啊啊!!母后!母后救朕啊!”
“憋打真勒…求弥勒…呜呜呜!”
朱祁镇失声痛哭,他快疯掉了,每当濒临晕厥,蹲在他脑袋旁边这个坏怂就塞他嘴里一颗丹药,立马又活蹦乱跳!
诶,气不气!
就是不让你昏过去!
朱由检勤勤恳恳,就像那个打年糕揪米的,每当祖宗们打完一顿,他便不厌其烦的塞给堡宗一颗丹药,保证老祖宗们的板子下去,能打到最Q弹的部分!
“不错!”
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头的恶气算是出来一半,至于另一半,他冰冷的目光如刀子般剐在王太监身上:
“听闻,你砸了咱的铁碑?”
铁碑!?
禁止内臣干政那个?
我不是!我没有!别搞我啊!
他深知这档子事,打死都不能承认,承认就真打死了!
“奴婢冤枉啊!”
王振涕泪横流都快被吓傻了,脑瓜子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哭丧着脸,摇尾乞怜道:
“太,太祖皇帝陛下,奴婢尽心尽力辅佐当今,安顿社稷,从不曾有半分逾越,为大明江山可谓是呕心沥血,死而后已……”
“聒噪!”
朱元璋忍不住蹙眉,什么时候太监也能在他面前聒噪朝政了,站起身吩咐道:“给咱取剑来!”
“得嘞!”
一旁候着的朱高燧闻言连忙小跑,把堡宗御帐内悬挂着的金剑取了下来,满脸堆着笑,恭敬的递给皇爷爷。
朱元璋摸了摸,皱眉道:“落你这废物手里,当真是可惜了这把好剑,嗯?你个败家玩意还用的纯金!?”
作为上下五千年唯一的农民帝王,老朱可谓是异常节俭,宫里面应该用黄金制造的物件,他下令一律用黄铜代替,这辈子没咋奢侈过,全让这些个不孝子孙霍霍了!
“不!不!跟朕没关系,那是王先……王振孝敬朕的!”
浑身没一块好肉的朱祁镇痛哭流涕,疯狂的摇头否认,毫不犹豫出卖了他的至爱亲朋,手足太监!
我不是!我没有!别搞我啊!
王振心中悲愤,脸上惶恐大喊:“太祖皇帝明鉴,太祖陛下明鉴,奴婢廉洁奉公,从不曾贪赃枉法,这柄金剑乃是奴婢祖上传下来……”
蹲这一旁充当堡宗泉水的朱由检,适时补刀道:“太祖爷,这阉人贪的财货足足抄出来金银六十余库,器物珍玩无数,玉盘百余个,珊瑚高六七尺者二十余株!”
“而且此獠之所以忽悠正统帝在土木堡驻扎等待辎重,正是因为后面那一千车辎重,是他这一路来搜刮的财宝!”
啊?
王振懵了,甚至短暂忘记了恐惧,他自个都数不清的家产,怎么被这人如数家珍了!
最恐怖的是,他心里面一盘算,数目大致还真差不多!
“你你你!”王振哆嗦个不停。
洪武朝贪六十两就足以剥皮充草,可见金银六十余库,珍宝无数这些数字,将老朱的杀意霎时间拔到了何等顶峰!
“狗胆包天!!”
“全都过来搭把手,今日咱老朱家的人亲自下手,将这阉人凌迟三千刀!天地君一刀不饶!”
朱元璋脸色阴沉至极,杀意滔天。
凌迟的数额是三千,无论罪责多重,都只会剐两千九百九十七刀,余下三刀分别是天饶一刀,地饶一刀,君饶一刀!
足额三千刀的一般都是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的罪责!
王振惊恐的不断后退,他害怕,他一刀也不想挨:
“不要,你,你们不要过来啊!”
砰!
大明诸皇帝,诸储君王爷围了过来,宣德帝朱瞻基更是按耐不住,一个飞踢正中下怀。
“哇!!!”
王振痛的直翻白眼,爆发尖锐刺耳的惨叫声,震的人耳膜生疼。
“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宣德帝朱瞻基残忍咧嘴,他亲自操刀,曾干过几年锦衣卫,对行刑这块,也是耳濡目染,多有了解!
噗嗤噗嗤!
“啊啊啊啊!!!”
极富有节奏的声音交替响起,中间还夹杂着大明皇帝们的怒骂。
另一边!
“哈!”朱祁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目无神望着帐顶,心里面膨胀的骄傲之气彻底烟消云散。
在祖宗轮番疼爱之下,他悟出了生命的真谛!
活着真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