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紫嫣不停地扭摆着身子,还跺起了脚。
苏白还没急,她倒先急了。
大少奶奶被两个男人同时盯上了,偏偏这两个男人又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周北望还好说,至少他不会胡来,但刘一眼就不同了,谁知他哪天就会跳墙进了孔府呢?
“该来的都会来,你不用操这个心了。”苏白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助。
苏白让紫嫣通知她哥哥,明天开始正式进孔府做事,就住在咱们后院的东厢房里。
“真的吗?”紫嫣很高兴。
“咱们府上的下人每月两块钱,扛枪护院的家丁两块半,给你哥哥就按护院家丁的月薪结算。”
“我替哥哥谢过大少奶奶啦!”紫嫣说着,还在苏白面前蹦了一蹦。
苏白对紫嫣说,这都是账面上的数字,她会另外给兄妹俩每人三块。
“太,太多了。”紫嫣说,孔府下人里挣最高月薪的是孔岱,每月也不过是八块大洋,她们兄妹俩要挣五块多,相比于其他普通下人来说,太多了。
苏白笑着问紫嫣:“你说过,你是我的人,对吧?”
“对啊!”
“那你哥哥呢?”苏白又问。
“当然也是少奶奶的人啦!”
“好,我的人就值这个工钱,这只是现在,将来会更多。”
“还要多啊?”紫嫣有点犯迷糊了。
第二天上午,紫嫣在孔府门口将他哥哥接入到前院时,被那个讨厌的闫喜拦下了。
无奈,紫嫣只好跑回后院把苏白请到了前院,没想到,这家伙连苏白的账也不买。
“大少奶奶然要在府里添新人,小的不敢说什么,可二老爷现在还在府里,小的总应该和他老人家请示一下吧?”
把苏白气得肚子鼓鼓的,孔岱很精明一个人,怎么给自己选了这么个玩意出来。
苏白明白,就算自己发了火训他,他还会嬉皮笑脸地端出二老爷来做抵挡,和一个下人在院中理论起来让孔府其他人看见不好,便没再和他说什么,返身来到二院找孔琛。
“对啊,我是对闫喜嘱咐过,以后府里有什么事得和我打声招呼,那也不许他顶撞你啊?”二老爷一拍桌子:“这个王八羔子!”
他让卫兵把闫喜叫了进来。
闫喜一进门就劈头挨了孔琛一巴掌:“这个家谁做主你不知道吗?连我都得听大少奶奶的安排,你敢顶撞大少奶奶,活够了是不是?”
闫喜捂着脸嘟囔:“不是你对我说,来了生人都不让进吗?”
“少奶奶要用的人能算生人吗?”孔琛又给了闫喜一脚。
苏白冷眼看着这一切,闫喜受了点委屈是肯定的,但也不排除孔琛故意给自己演了一出戏。
再忍忍,等孔岱把设备和原料买回来,自己的第一批药产出来卖出去,离开孔府这个鬼地方。
紫嫣姓袁,大名就叫袁紫嫣,哥哥叫袁玉泽。
将兄妹俩带回后院后,苏白让紫嫣把自己没用过的被褥给他哥哥拿一套过去。
“这怎么行,我去前面领一套就好了。”
现在孔府的杂事是归闫喜管,这个闫喜好像和紫嫣有仇似的,不管什么事只要经他手,从来就没痛快过。
“不用了,前院领回来的都是旧铺盖,玉泽是咱自家人,那么多被褥我也用不了,就给玉泽吧。”
一口一个玉泽,把兄妹俩叫得好一阵感动。
孔府是大户中的大户,娶媳妇当然是很讲究的,八铺八盖,苏白一个人哪能用得了这么多,紫嫣的被子被当作绷带给刘一眼包扎了伤口后,苏白就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被子来给紫嫣,这又拿出一套来给袁玉泽。
“我和周营长说一声,有空就带你练练枪法。”苏白把袁玉泽招进来留在自己身边,除了跑腿外,也得兼职做个保镖。
好在玉泽用过猎枪,让周北望带着练练就能用,至少不比孔府的那些家丁差吧。
……
刘一眼不但信守了承诺,而且下手极快,仅仅隔了一天,闻名三龙之地的江神医和他的儿子就在临化一家药店的后院被杀,一同被杀的还有药店的掌柜。
消息迅速传到了龙兴城,传到了苏白耳中,也传到了周北望的耳中。
袁玉泽到孔府的第二天就去了周北望那里练习枪法,有了袁玉泽,即使孔琛还在孔府,苏白与周北望之间的联系也很方便。
周北望再次约苏白在静轩茶舍见了面。
还像上次一样许天意先到茶舍清了场。
“这是这间茶舍里最好的一种茶了,尝尝!”周北望让许天意把茶具拿到桌子上,他亲自给苏白表演起了茶艺。
苏白尝了一口,茶香沁脾。
她放下茶杯:“这家掌柜的遇到你这个活闫王算是倒了大霉了。”
周北望却说他给了掌柜的钱,比他营业收入还多,掌柜巴不得呢。
“是吗?”苏白不太相信:“说吧,你约我出来什么事?”
周北望首先告诉苏白一个不算好的消息,孔琛这几天要回天龙县了,但这一次,孔府的守卫权不归周北望了。
孔琛这次从天龙调来了两个排,一个排驻守在孔家祖坟,另一个排驻守孔家大院。
这个排是要住在孔府里的,周北望估计孔琛马上就会向苏白提出来让她腾房的要求了。
“那你还敢约我出来?”很明显,孔琛开始怀疑周北望与苏白走得近了。
周北望告诉苏白一个之前她不知道的事,在孔琛把他调到来负责龙兴和孔府的守卫时,曾经特别嘱咐过让他盯死了大少奶奶苏白。
苏白在孔府院里做什么不用管,只要苏白一出孔府的门,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派兵保护,寸步不离。
“看看你们家二老爷对你这个大少奶奶的安全多操心啊!”周北望故意气苏白。
这明明是监视,应该说控制更准确。
以后周北望的警卫营只负责龙兴城的防卫,孔府的事就不用他管了。
周北望觉得苏白想得太多了,孔琛应该不在乎他和苏白之间有些正常的来往,他在意的是周北望并没有完全按照他的命令执行去寸步不离地跟着苏白。
“我觉得……”周北望顿了一下:“在那批金条找到之前,你进出孔府都不会像现在这么自由了。”
周北望倒是很开心,这么一来没人监视他了,守卫孔府的一个排虽然是从天龙县调来的,但排长却是孔琛安排在他身边那个叫高虎的瘦高个子。
“对不住,是我影响了你的前程。”
周北望哈哈笑了,哪里有什么前程,东洋人对华北虎视眈眈,迟早会有一战,作为军人,守土保家责无旁贷。
“现在不是还没打起来嘛。”苏白看似不经意地说着,心里又打起了算盘,真要像周北望所言,那个高虎奉命接管了孔府的守卫,自己之前设想的卖出第一批药后离开孔府一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现在的苏白倒希望孔琛能尽快找到那批金条了。
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自己把老爷临终时留下的字对孔琛做了更正,光凭一个“东”字,他就能找到金条了吗?
不能给他更正,这么一说便表明自己之前故意骗了他,谁知道他会怎么对付自己?
苏白又想到了老爷留下的那枚印章,一定有着特殊的意义,或许与这批金条有关系。
孔府每一笔大的支出和收入,孔老爷都要在账本上盖印章的,但不是留给苏白的这枚,账本上的印章不到两公分的见方,而留给苏白这一枚要大得多,足有五公分多。
“想什么呢?”周北望发现了苏白在走神。
“没什么,还有什么事,你说吧。”
周北望收回了笑容:“你给我说句实话,江神医的死是不是盘龙洞的人干的,是不是你指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