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护送的第一批货物已经到达西北,由朱高志亲自带队,一返回京城就立即请黎静婉过去。
“听朱教头的声音就知道赚了不少。”黎静婉打趣,“两千两?”
“五倍!”朱高志伸出两只手,“十千两。”
“老朱,你真是高兴得糊涂了。”项明方笑道,“一万两也不会说了。”
黎静婉颇有些意外,没想到能赚这么多。
“大小姐,这些年西北年年战乱,路上土匪多,去西北做生意的很少。这次我们运去的货,走在半路上已经有不少人想买了。”
“到了塔城,我寻思着去边境集市找人做交易,结果刚进城就被不少掌柜给盯上了,出高价要和我们做生意。”
“你卖给他们了?”黎静婉问。
“没有没有。”朱高志直摇头。
“大小姐您吩咐过了,要去边境市场和西戎人做买卖,所以他们给再多银子我也不愿意。”
“到了塔城和西戎国的交界处,我们才找了个铺位卖货,大多卖给了西戎人。您说得没错,那些小国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我说多少他们就掏钱。”
朱高志的忠心,是黎静婉放心找他做事的原因。
“现在西北边境做生意,比我想得还要赚钱。”项明方也对这次的收获颇为意外。
“这一批准备的货不多,而且质量一般。若是第二批多带一些,再弄一下上乘的丝绸茶叶和瓷器,赚个几万两不在话下。”
朱高志听得两眼放光,比金子被蜡烛照出的光还要亮。
黎静婉早已经有了计划。
“朱教头,这次的利益你和项伯还有镖师分了,我的那份不用给我,继续投在镖局里。以后去西北的贸易一个月至少两趟,塔城那边需要建立联系点,包括镖局,店铺。”
“从西北返回时,也可以带当地的特产回京城售卖,这样生意才能稳定持久。”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了据点和人脉,到时候找弟弟就会更容易。
“大小姐,我那份也要投。”朱高志立即道,“您让我负责镖局,我不能只出些力气。”
项明方也表明此意。
黎静婉同意,“那就一起投进去。”
说罢,她看向项明方。
“项伯,下一趟去西北,我希望您能去。在塔城开镖局和店铺,朱教头一人搞不定,需要您帮忙。”
“对对对,大小姐说得正是我心里想得。”
朱高志嘿嘿道,“我就是个粗人,只能买点兵器,招些镖师,其他的我都不懂。京城的镖局,就是老项开得。”
“大小姐吩咐,在下责无旁贷。”项明方感慨自家大小姐眼光长远,已经能独当一面。
此事已定,黎静婉提起楚廷煜在寺庙找她说的事情。
“靖王想探明京城到西北沿途的土匪窝点情况,为剿匪做准备,他看中了顺昌镖局,希望让几名侍卫假扮为镖师,下一次一起走镖,方便调查。我已经答应了靖王。”
朱高志一拍大腿,“太好了,这次要不是为了送货,老子恨不得就地把这些土匪都干掉。”
“这些狗娘养的杂碎,抢劫路人和商户,心狠的还要杀人。如果不是我选得镖师都是强壮会武艺,且兵器不离手,估计也要遭。”
黎静婉知道朱高志一定会答应。
在她爹手下当兵的就没有孬种,都是英雄义气之辈。
所以,她找他们做事,不仅是信任,也是希望他们能多赚银子,过得更好一些。
具体要怎么做,靖王上次在庙里说会找黎静婉,先等他的消息。
商量完正事,朱高志笑着提起一事。
“小姐,清哥儿一直想去京师校场射箭,昨日我回府他又央求了许久。要不让我带他去一趟吧?”
想到黎朗清最近表现不错,黎静婉答应了。
“行。将军府的少爷,怎能不会骑马射箭?”
“到时候也叫上我。”她来了兴趣,“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练习射箭,到时候朱教头多指点指点。”
“没问题。”朱高志一口应了。
项明方取笑,“老高,你在大小姐面前,还真是大言不惭。”
“我老高没啥优点,但爱说实话。”
黎静婉笑出来,“到时候把慧柔也叫上,别成天闷在府里,多出来走走。”
三人商量完事情,黎静婉单独留下了项明方。
“项伯,这次让你去西北,还有一事,我只放心交给您。”
“大小姐请说,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黎静婉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这上面是塔城的一些地点,你到了塔城后,去这些地方找几个人。”
“找谁?”
“找见过这四个人的人。”黎静婉来得时候带了一卷画轴,一直放在身侧,“项伯,你打开吧。”
项明方于是接过画轴展开,待看清画上的男子时,惊讶转头。
“大小姐,这...这是武安侯。”
画面上的男子正是秦长洲。
“是。”黎静婉点头。
“那另外三人呢?”
画面上还有两个小孩和一个女子。
仔细一瞧,相貌有些相似。
黎静婉轻轻一笑,伸手在秦光耀和秦灵韵的脸上一点。
“他们是秦长洲的亲生儿女,以及...”
在项明方诧异的眼神中,她又指向唐巧茵。
“他们的生母唐巧茵,也是前段时间养在侯府祖屋的外室。”
项明方更是震惊,“秦长洲何时有这么大的子女?”
秦长洲不是只有个一岁多的庶子吗?
黎静婉看着画面上的一家四口,微微垂眸。
“他们是秦长洲从西北带回来的,现在是秦重霄的儿女。”
一时无话,室内安静下来。
突然,项明方愤然起身,震怒不已。
“秦长洲竟然如此欺负您,武安侯府欺人太甚!”
他抓紧卷轴的画杆,指骨发白,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大小姐,我现在就去宗人府,一定要上达天听。”
项明方怒不可遏。
镇远大将军黎北望的嫡女,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武安侯如此羞辱。
如果将军在,定然砍了这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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