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厂小,职工也不多,我与大家都混得很熟,你说说想打听谁的事情?”
妮可见对方直接进入正题,她也不敢多说废话,直接问道:
“我想知道乔眉在华运制造厂的相关事宜,你晓得吗?”
刘小玉听到是询问乔眉的,有几分惊讶。
当年乔眉虽然对每个人都很温柔,不过行事却是独来独往。
也没听过她说有什么亲人,只是她已经离世,自己探究这些问题也不过是庸人自扰。
刘小玉将杂七杂八的念头抛之脑后,大声说道:
“那你可问对人了,在华运制造厂中,有几个人不认识乔眉啊!
长得水灵灵的,漂亮得很,当时没结婚的男人,除了那个木头外,哪个人不过去献殷勤。
那些结婚的男人看到乔眉,也是心动神摇,两眼放光。
而乔眉呢!对制造厂的每个人都温柔以待,从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刘小玉说到这里,有些干渴,去餐桌上拿了杯水咕隆咕隆喝下去后,才继续说道:
“你知道我最佩服你姐姐什么吗?”
“什么?”
刘小玉道:“你姐姐厉害之处是有本事撬动一个呆木头说话沟通,这份耐心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那个男人是谁?”妮可直觉自己触摸到几分关键,脱口问道。
不过刘小玉可不是圣母,善心发作,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她在感受到妮可迫切想知道的情绪后,反倒眼睛骨碌一转,露出几分精明之色。
“我告诉你那个男人是谁,你给我什么好处?
妮可一怔,有些不知怎么回答。
自己耽搁对方时间询问事情,按理说是该给些报酬。
妮可也愿意支付些报酬给对方,因为对方提供了难能可贵的消息。
但妮可又有些担心自己给的报酬满足不了对方的胃口,所以一时踌躇,拿不定主意。
若是没有刚才王大哥讨论刘小玉这奇葩的性子,妮可准备给个几百上千块钱就行了。
但此时她晓得了对方有些贪小便宜的性子,反倒犹豫这话该怎么回答。
也幸好刚才给刘大姐说事情前,没有提到这些线索事关姐姐死亡的情况。
不然刘小玉看出自己过于重视,恐怕会狮子大开口。
而自己编织的理由可有可无,价钱合适就继续谈下去,不合适则就此终止,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这就需要一个度。
自己态度傲慢了,可能会得不偿失,让对方产生厌恶心理。
若是妮可态度太软和了,对方抓住她的弱点,漫天要价,失去主动权,还可能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不是妮可将刘小玉想得太坏,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王大哥讲述的事情就是一道危险的红线,让妮可在对待刘小玉这事上不得不慎重。
不过眨眼间,妮可就心思百转。
刘小玉在电话这头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妮可回答,面露不悦之色。
电话这头的女人不会想白问吧!若是这样,她宁愿将关于乔眉的事情烂在肚子里,都不会便宜了别人。
刘小玉心里这么想,也这样说了出来:“小姑娘,没有报酬的事情,我不会白白告诉你情况的。”
妮可不可能将自己的戒备透露出来,而是善于谦虚说道:
“刘姐,我刚才在想给你多少报酬合适,以前也没接触过这些事情,刘姐你这乍然一问,反倒让我不知如何回答了。
就想着刘姐能不能给个大致范围,若是价钱合适,我就继续问下去。”
刘小玉接话问道:“若是报酬不合适如何?”
妮可道:“价钱不合适就算了,我去找其他人打听一下。
毕竟我只是工薪阶层,收入有限,不可能付出大价钱来解决一个不知真假的梦境,所以刘姐要给我一个能承受得起的报酬。”
刘小玉不相信一个花费大量精力来办这件事的人会轻易放弃。
但她又听到妮可说的内容,在自己这里问不出什么情况,就去寻找别人。
当年在华运制造厂工作的人不少,在姐姐那栋楼就有好几户,在对方有选择的情况下,若是自己漫天要价,可能就达不成交易了。
刘小玉没想到一个年轻姑娘,居然这么狡猾,将皮球踢回她这里。
这让自己做决定的事情,让刘小玉一时踟躇起来,拿不定自己该提多少报酬。
若是说的太少,她觉得不划算,要是提出的报酬价格太高,这姑娘就去找别人询问了。
刘小玉之前没有直接说要拿多少报酬,就是想着对方年轻好哄骗。
年轻人嘛!手松得很,又脸皮薄,只要事情不太过分,他们都能忍受,不会像中年妇女一样斤斤计较。
很可能给出的报酬超出自己的心里范围,刘小玉打就是打这个主意,所以她才没有告诉妮可报酬到底是多少的事情。
但没想到姐姐介绍过来的丫头鬼精鬼精的,没有自己提出报酬有多少,反倒是让自己提出要给多少报酬,还给她限定了条件。
刘小玉将手中拿着的果盘放在桌子上,眉头紧锁,彼此陷入沉默中。
刘小玉的丈夫拿了一块苹果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见妻子拿着通话的手机不说话,抱怨道:
“你这手机不接电话就关闭,开着通话界面不仅浪费电话费和电,还耗损手机的电子元件。
这手机才用了三年,都自动关机过一回了,你可得爱惜些。”
刘小玉听了丈夫的话,白了他一眼,小声说道:
“这个道理我比你晓得,一个手机卖得死贵死贵的,坏了我更心痛。
这不是有事情为难嘛!怕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小姑娘就找别人问去了。
刘小玉的丈夫一听妻子这话,以看白痴的眼神瞅着妻子。
说道:“不会和这个姑娘商量下,晚点让她打电话过来吧啊!
这样不仅节约了电话费,也能将事情考虑清楚,免得吃亏。
刚才听你和姐姐打电话,说这个女孩在她家,这个女孩要是存心打探消息,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丈夫这样一说,刘小玉就豁然开朗了,她拿起手机对妮可道:
“妮可小姐,我突然有点事情要去忙,你这事情等会儿再说,也耽搁不了几分钟,七八分钟后你再打电话过来吧!”
刘小玉说完这话,强势的挂断电话,让在电话这头的妮可都还来不及拒绝,就听到手机里传出盲音。
妮可眉头微皱,直觉刘小玉挂断电话说有事情去忙这事有假。
再一结合她了解到的刘小玉人格,妮可心里就得出了大致结论。
她若是给刘小玉时间去想报酬,那么她占据的主动权会更大,特别是刘小玉让自己主动去电话,这事如何都不能干。
妮可有种直觉,若她主动给刘小玉打电话,就意味着她急切知道消息,也许刘小玉挂断电话这事本身就是一种试探。
试探自己对她这消息在乎的程度,固然刘小玉挂断电话之事让妮可陷入两难之地,但她不能被刘小玉牵着鼻子走,失去主动权。
妮可将目光对上了刘小玉的姐姐刘大姐身上,也许从刘大姐身上能找到突破口。
刘小玉能将自己一个月的脏衣服拿来给刘大姐洗,绝对逃不开刘大姐对妹妹的宠溺。
至于妮可为什么会有些这份判断,她只是基于常理做的推测。
一个成年人若想拒绝妹妹无理的要求,有无数种方式,即使妹妹撒泼打滚,这些情况都可以解决掉。
比如报警,恶语相向,断绝关系,不让进门等等多种方式。
但刘大姐并没有采取任何手段来阻止妹妹撒泼打滚的行为,反倒认命的洗妹妹每个月拿过来的脏衣服,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宠溺方式。
若自己判断正确,从刘大姐身上下手是最容易之事,刘大姐心向妹妹,自然会将自己的情况告诉给妹妹刘小玉。
妮可将手机递给刘大姐后,一脸失落的说道:“刘大姐,刚才刘姐直接挂了我电话,说是有事情忙,我时间也紧凑,就不再继续打扰刘姐了。
想着华运制造厂当年也有几十号工人,怎么也能问到些情况,趁着天色还早,我就先告辞了,去其他住户打听打听情况。”
妮可说着话,就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做出准备离开的举动。
刘大姐刚接过手机,还没问妮可和妹妹之间聊得如何了,妮可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妮可就提出自己要离开的情况。
刘大姐妮可不敢让妮可直接离开,刚才她去厨房端水的时候,听到妮可和妹妹提到报酬二字,刘大姐不用动脑子想,就知道妹妹把妮可当冤大头敲了。
自己若是让以报酬交换消息的人就这样离开,她那怨种妹妹还不得炸天啊!想到妹妹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刘大姐就浑身打哆嗦。
不过刘大姐心头也有几分埋怨妹妹,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挂断电话之事粗鲁又没有礼貌,不知妹妹是不是又打鬼主意了。
虽然刘大姐心头埋怨,也有着自己的顾虑,却也无法让妮可离开。
但她也没有莽撞上前拦住妮可,而是好言劝道:
“你好不容易问到一个线索,就这样离开,多多少少有些可惜,当年我妹妹在华运制造厂熟人多,她了解的消息最全面,华运的其他职工是赶不上我妹妹这交际能力的。
你再耐心等一下吧!小玉忙完事情后,就会与你联系了。”
刘大姐虽然对妮可这么说,但心里有些忐忑,她对自己妹妹的性子了解得很清楚,那就是个斤斤计较,极为吝啬的人,让她打电话过来,很可能还会吝啬自己的电话费。
即使刘大姐心里一清二楚,却也要帮助妹妹留下妮可,并且还要将妮可的态度说给妹妹听。
刘大姐搭话之事正中妮可下怀,既然有人搭梯子,她自然不会过多坚持离开,妮可心里也怕弄巧成拙。
她满脸为难道:“既然如此,我就再耐心等一会儿,等刘姐忙完手里事情,可能会打电话过来。”
全程妮可都没有问过刘小玉的联系方式,只当忘记了这回事儿。
而在刘小玉这边,挂断妮可电话后,将前因后果说给她丈夫听,并问道:“你说我要多少报酬合适?”
刘小玉的丈夫更精明一些,问刘小玉道:“乔眉这事儿,你晓得多少?”
刘小玉洋洋得意道:“乔眉在华运制造厂发生的事情,不管是鸡毛蒜皮之事,还是其它经过,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刘小玉的丈夫露出疑惑之色,道:“我记得你当年在华运制造厂虽然熟悉很多人,但彼此关系一般,你咋就对乔眉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
丈夫的询问让刘小玉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她目露怀念之色。
“因为乔眉是厂里唯一一个对我很温柔的女孩子,她没有因为我斤斤计较就疏远,而是待人始终如一,我活到现在这把年纪了,很少有佩服的人,乔眉绝对算一个。
除此之外,乔眉还很漂亮,厂里男子见到她都是蠢蠢欲动,女人则满脸嫉妒之色,但乔眉没有因为女同事的嫉妒和恶意排挤而伤心,反倒积极融入其中,不过一个月时间,那厂里不管女人还是男人都对她笑脸相迎,你说这样一个女人,我能不记忆深刻嘛!”
刘小玉说到这里,目露惋惜之色,她刚才与姐姐通电话,才晓得当年那个漂亮的女人已经香消玉殒了,让刘小玉心里有些唏嘘世事无常。
在刘小玉和老公要多少报酬时,刘大姐打了电话过来。
大嗓门问道:“你在忙什么事情,和小姑娘接着电话就突然挂掉,是又有什么鬼点子?”
刘小玉犟嘴抗议道:“我哪有什么鬼点子,姐姐,我可是你的亲人,你怎能这样想我。”
刘大姐从冰箱里拿出冰冻的饮料,一边吐槽道:“得了吧!你是我妹妹这事大家都晓得,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们也都知晓,没必要给你的厚脸皮蒙上一层遮羞布,那会让我以为鬼上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