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娘那一霎那的杀意,元璃暗暗骂自己作态作过头了,元家是魔界的人,这消息看来比想象中隐秘,而且这玉娘看来真的是元家人,妈的,看来是个哎呀长辈,得把慌圆起来!
玉娘则想,我已经数十年没有回家族,这小子姓元,知道的又多,但看这小子气息,和我没有血脉相连的感觉,肯定不是亲人,估计是养子徒弟之类,难怪多少能够克制我的功法,看来得摸清楚他!
元璃沉声道:“我夜观星象,悟到些许天数玄机,天倾地覆,天生圣人尚且不得安生,大罗太乙朝不保夕,真仙天神更如蝼蚁,如今看似风平浪静,我常生出忧虑,因此索性将自己姓名给改了,希望能够躲过此劫,今日我与你有缘,索性提点你一二,以免以后身死道消!”一边眼观察她。
星眸露出了疑惑神色,玉娘诚恳道:“求弟弟指点一二!”
“天地之中还有许多尊上不知道的奥妙,阁下却常生恶为妄,不知无常方为真常,你两边骑墙固然两边便利,却也结下两方因果,祸福未可知啊”。元璃突然扭头看着玉娘,星眸微凝,一抹邪魅的光芒透射出来,摄人心魂!
听到此番言语,玉娘本就一慌,自己在魔教和七绝界的背景,很少人同时知道,那么核心的秘密,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知道,而且这个小修士修为还那么高绝。此时看到那摄人心魂的邪魅光芒更是迷迷糊糊不知所措,似乎对方眼眸当中一涡黑洞旋转,要将自己心神摄入进去,恍惚几息后才回过神来,此时已经没有了最初那种淡定神色。
心理上占了上风的元璃,更加悠哉悠哉,但是也不敢多动声色,毕竟对方打斗时候那种后发先至的能力,证明了六欲神功在观察对方这领域不可小觑。因此把自己身体放松,心神却随时处于待发状态!
“那我应当如何吖,请小郎君指点”,玉娘虚心黛色,寒意让自己下意识用手拂了拂掉在额前的秀发,孰料姿态绝美,反倒惹人遐思。
“玉娘,不是说有茶喝么”,元璃温声问道,举止潇洒,虽是问茶,却一副虚静无为的神采,让玉娘不自觉俏面生晕,垂首静立,比使用入尘魇相比,更更具诱惑。
“是奴家怠慢了,先生请跟我来”,玉娘在前面带路,沿着谷地上方斜飞,一路琼花飘荡柳絮漫飞,团雪滚滚如梨花压枝,迭迭层层道路迷。
行至半山腰处,一层层轻纱笼罩,远远望向青要山顶,有行宫数宇。
一路有绿松香柏红梅黄梨青檀银雀树;向阳处,几树梅花绽放;陡崖下,孤松立傲雪;深涧中,千竹挂青霜。
一条白玉石阶护栏长廊绵延山顶,几处碧窗瑶砌朱阁琼台瑶榭错落有致,来到行宫宫殿门口,悬黑金匾额:“青要云宫",从朱漆大门到石砌虎皮围墙,隐隐约约有阵能流动,殿内建筑简约,严整,由南到北,层递有序,经过垂花门,却有一幅阴阳五行图,阳光洒向庭院,五行图光芒四射。过两侧彩画游廊,穿过大殿和后殿。进入行宫御花园,内有假山,怪石叠砌,曲径通幽,绿树掩映下,植满荀草,寒冬之际,兰叶上红果满枝。这里才是青要山山顶最高处,云巢亭。
云巢亭内有石桌石凳,玉娘请云璃上座,早有两个青衣女童,一个捧青玉方盂,盂内摆满葡萄大的鲜红色果儿,一个捧红漆木圆盘,盘内一把琉璃壶,两个三才杯,壶内香茶喷鼻。斟了茶,玉娘微露春葱,先奉元璃,然后自取一盏。
风声索索,日映煌煌,两人无话,悠然品茶!匝地远天,凝烟带雨,遥望不知尽,近观白云忙。
元璃悠悠叹道:“云巢亭远眺,一览众山小。”回看玉娘。
玉娘星眸顾盼,神采飞扬道:“此处旧时是黄帝秘密行宫,自有与天比高的气势,先生看如何!”
元璃道:“夫得道之士以无何为乡,太虚为家。日月之光华、烟云之变化、湖海山岳之浩瀚丽泽,不过目睫间所寄物尔,何待占一丘一壑之胜,营一宫一室之安。”
玉娘嫣然嗔视:“奴奴也得有个蜗居安身不是!”
元璃笑道:“此处可有灵脉?”
玉娘没好气的道:“没有咧”。
元璃笑道:“既然无有灵脉,自然无人争抢,也算不错,不过更加无需拘束了,所谓道人不拘于事、不困于隘,乘物以游心而不为物役仙。”
玉娘愁眉啼妆,我见犹怜:“两边骑墙不得,雄踞此地也不可,先生何以我教?”
元璃睥睨道:“一方雄踞,拿两方便利,做三方下注,无有敌天下,有事少出力,不站队,为无为,少因果,主一个明哲保身,天下哪里去不得!”
“噗嗤”,玉娘差点把茶喷出去,秀目圆瞪,嗔道:“你就教我一个见风使舵,左右逢源”。
元璃笑嘻嘻道:“有风就往尽处使,一家便宜两家着,此乃中庸之道,姐姐,不应该这么做的么?”
玉娘咬唇薄嗔道:“你个小滑头,如此还用你教啊,说吧,你是我们元家那一脉的,这等修为,怎么做到默默无闻的?”,玉指夹了个红果儿放到口里。
少年正色道:“我一向好摅怀,堪寓目,身闲心静平生足。只管酒杯深,光影促,名利无心较逐。自然无人知,少人晓!如今我连名字都换了,姐姐又何必介怀我是哪一脉的”。眼睛看向了那红彤彤的果子。
美妇人腻声道:“这红果是青要山特产,吃了它啊,肤色就会变得美丽!”春葱夹了一颗,指甲轻轻戳了一下红果,推入少年嘴里。
元璃闭目一脸享受道:“果然好吃,难怪你皮肤那么好”。感觉到灵力居然有一丝增长,浑身暖暖的。
美妇人嫣然笑道:“好吃你就多吃点”,继续给他喂食,又缓缓腻声道:“只是,你又看不上我这行宫,来我这里,总不能只是好为人师,教我和你一样做个小滑头吧,倘开讲,要什么奴奴能不给你么!”
心底一团火,缓慢的从下丹田升腾,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越来越诱人!元璃调笑道:“我好为人夫,不好为人师”,一说完就觉得不太对劲,这可是欲尊,凶悍的大罗太乙真仙,连忙摄心静虑,仍然控制不住那团热望,心里不想,但是这欲望直接从身体里面涌现出来,要是站起来,恐怕丑态毕露了。
美妇人一阵娇笑:“弟弟好坏啊,想做人家的夫君,你现在不明不白的,总得把根脚告诉人家吧,你师父是谁,来自哪里,告诉姐姐?”声音越来越勾魂。
元璃笑道:“你我改名换姓,才能做你夫妻啊啊,以前我是谁不重要了!以前的你是谁,也不重要不是吗?”
元璃慢慢按住它对五脏六腑的冲击,但是下面就像是要冲出来,炸裂一般,呻吟道:“咱们要做夫妻也罢,做亲姐弟也好,你偷偷给我下春药不合适吧?”
“咯咯咯...咯咯咯...”,一阵银铃笑声,“才没有偷偷下药呢,这荀果本就有助性的效果,也的确是养颜的,正合适我们受用,你看我不也吃了嘛,也是你主动要吃的哦,我长期服用六欲灵药精华,全身都有灵药气息,这些都是大补呢,作为药引,加上我的六欲神功,才有你现在这么好的效果了呢,是不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啊!”玉娘心花怒放的笑道,声音妖冶娇腻,继续问他:“还有,我并没有感应到你我有血脉相连气息,一点点都没有,你却又是姓元的,又知道元家和我那么多消息?回答我,满足奴奴的好奇心好吗?”
通红着眼睛,元璃嘶声道“我无意中打探出来的,你赶紧给我解药,再玩出人命了啊”,知道她也不信,人冲过来要逮住这个罪魁祸首!
美妇看向他不堪处,腻声道:“咯咯.....,好丑哦你,我就是解药,有本事你就来拿啊”,娇躯一晃,人已经已经飘出云巢亭。声音传进来:“小郎君赶紧坦白,死撑对对身体不好哦,可别怪我不提醒你哦!”
“给我逮住你就知道错了”,元璃面红耳赤,顶着不堪,飞速追了过来!
呼,元璃一下子冲到玉娘面前,一个躲,一个追,一个有速度优势,一个有功法和经验优势。
你来我往的,不免也是要动手起来,元璃浑身真气激荡,比往常更快了几分,但是反应又比平时迟钝很多,很快就鼻青脸肿了,但是玉娘也不敢过于用力,害怕一个锁住了就是个大麻烦了。
此时的元璃状若疯狂,眼睛发红,浑身真气冉冉,衣服破碎,身体倒没有崩溃,是因为自身体质禀赋很好,七情功法以及和谭玉完双修时候对六欲神功的了解,有了一点免疫力,灵力流转能够慢慢的抵御这种伤害,但是身体里面药力化成一段火焰,按着某个脉络流动冲击,让他全身如同火烧一般,烧到脑子还只剩下一点清明,一点执念,就是逮住这个女子。
蹦,大殿围墙破了一个窟窿,打的越久,越是心惊,这家伙什么体魄,按道理身体就算不崩溃,脑子也是清醒不了的。有点后悔用这种方式了,但是如今看他样子,也不敢从了他,鬼知道他会不会吃了她。
两个外面侍候的童子不知所以,又没有接到指令,不知道两位有说有笑的动静却那么大,只能远远躲着。
地方太窄了不好躲,玉娘赶紧往天空飞,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传信手下过来挡住这个疯子。从法囊里面拿出一把三尺刀,刀呈赤色,指向元璃,一声娇喝:“武罗听令”。
“叮滴哩叮”,元璃从后方听到几下玉石碰撞一样清脆的声音,连忙唤出玄阳方天戟,方一侧身转头,感觉到右肩膀一疼,一条血线飞洒而出。
一条身影快速冲来护在玉娘身前,左手执钩拒,右手执环首刀的武罗,长着人一样的脸,身上有豹一样的斑纹,腰身细小,耳朵上戴着金属耳饰,发出像玉石碰撞一样清脆的声音,正张嘴裂齿的发出低沉唧唧声,牙齿倒是很洁白,正瞪目警惕的看着元璃,貌似很是恐惧,钩拒上尚有一丝血迹。
“嘿”,元璃发出一阵暴喝,身形暴起,刹那便纵到了冲过去,玉娘也不多话,捏了个法诀,赤刀带着一条赤光,飞射过来,同时示意武罗顶住,自己则后撤了几步!
“喵呜”,武罗一阵怪叫,右手环首刀已经劈将下来,左手钩拒做抵挡姿态。
飞冲的元璃左手将玄阳方天戟一旋,钉的一声,赤龙一声嘶鸣,退开几步;元璃左手由上至下奋力一划,方天戟淡蓝色光芒流转,“砰啷”,方天戟砸向环首刀,武罗右手环首刀便向撞左手钩拒,武罗整个人飞一般撞回大殿顶上,哇啦啦一阵瓦片碎裂声。方天戟再一个回抽,又一声清脆的碰撞声音。赤光往高空方向消失不见。
右手环首刀压到左手钩拒,把武罗左肩旁刺了一个窟窿,哇哇大叫起来,拔出钩拒,连忙包扎,吩咐勇堂兵将发动攻击!一时间上百人马,拿弓的搭弓抽箭,拿鹰的噗嗤的放飞。带着狗的,在底下乱转,一面对着天空汪汪叫。
灵觉觉得高处处空气微微波动,立马向天空划动方天戟,同时一个瞬移,叮,从天而降下一道赤色刀光被震飞,刚“嗖嗖嗖....”,才站立的地方一阵箭雨飞过,底下一排弓箭手在密密抛射。
前方五彩霞光喷发!周身无法移动,四周空间被禁锢,碧玉星罗帕放大数丈,向元璃飞来。
武罗见此,哈哈大笑:“大人的碧玉星罗帕,能禁锢万物,逮住你,我要喝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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