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桉站在二楼,从窗户往下看,时弦正拿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往别墅门口走。
幸好她不习惯丧尸围在别墅旁,早早就把它们打发走了,不然被时弦碰到,就间接坐实她是大反派了。
眸光微动,她想起实验室里死得透透的时川,忽然诞生了一个格外有趣的计划。
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干。
时弦主动送上门,她哪有拒绝的道理?
兄弟俩一起玩,一定更有意思。
这般想着,谢桉欢快地下了楼。
刚走到门口,门铃就响了,谢桉稍微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开了门,成功在那双深咖色的眸子里看到了错愕。
这半个月,时弦一直在想办法找到时川,分析磁场与能量转化,定位时川,这个罗盘就是指路工具。
他顺着罗盘指引的方向来到这栋别墅,别墅位置偏僻,外面也很破旧荒凉,本以为里面没人,但发现大门崭新还上着锁,他便意识到有人居住。
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贸然硬闯实在愚蠢,所以他才礼貌按了门铃,却没想到会见到谢桉。
虽然当时谢桉戴着口罩,可这双眼睛他是不会认错的。
研究人员大部分是没有异能的,为了保证个人安全,他们都待在基地里,不会乱跑。
而谢桉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明显是在这里住不久了。
他在那半个月里也曾经特意查过研究人员的花名册,没有见到谢桉的名字,便知道她骗了他。
零散的画面突然变得连贯。
突然的共感,时川遭遇了不好的事情,碰到谢桉伪装成研究人员进了时川的实验室,他对谢桉产生的奇怪情绪,罗盘指向的地方是她居住的家…
所有细节都指向谢桉就是罪魁祸首。
“你把时川怎么了?”
时弦问她,眸底升起一丝警惕。
谢桉也不怕,她倚着门看他,神色坦然,唇边还勾着若有似无的笑,腔调懒散。
“别误会啊,时弦博士。”
她故意不直接念他的名字,还带着尊敬的称呼,尾音微微上扬,不正经地调笑。
“我不是坏人的。”
谢桉的外貌清秀乖巧,看起来格外温良,可她的作态却并不良善,像是太过无聊,引诱路人堕落的妖女。
喉结微动,时弦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恼怒,可他冷情惯了,也发不出心中的火气,情绪恶劣只表现在愈发冷凝的面色上。
他的异能是空间系和冰系,空间里就像是一个实验室,东西整整齐齐地排列,还有个隔间专门放置各种枪械武器。
不过时弦不怎么用里面的武器,他多数时间窝在研究室里,不同于时川研究丧尸,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去调研,他的机械只需要灵感以及耐心。
组装出来的武器扔给基地,他不需要亲自动手,所以研究所里很多人都以为他没有异能。
空间异能因为比较常用,时弦经常用来做研究室无法承受的实验,以免误伤到其他人又或者用来囤积各种各样的机械物品。
但冰系,对于时弦来说,就是鸡肋,他无心用异能杀僵尸,也不怎么催动冰系异能,但奇怪的是,他的冰系异能升级的倒是比空间系要快很多。
时弦把这种现象归结于,空间系异能这种特殊异能比较难掌握。
“你骗我。”
现在,只是察觉到了他情绪的细微变化,冰系异能就自己运行了,几道锋利的冰棱停在谢桉面前,在光下闪着绚丽的光。
谢桉抬手碰了一下冰棱,时弦瞳孔微缩,冰棱瞬间摔碎在地上,似乎也在气愤主人的摇摆。
还没动手,攻击就自动化解了,谢桉眸中的笑意更深。
看来时弦似乎对她并不是完全陌生的,不然也不会表现得这么犹豫和挣扎了。
她将手搭在时弦的肩膀上,扬着唇,朝他耳廓吹了一口气,耳垂变得通红。
“你和你哥一样,都喜欢说我骗人。”
时弦捂住耳朵,和她拉开了点距离,深咖色的眸子染了被冒犯的怒色,可他偏生没有多少表情,这抹外放的情绪竟然让他看起来更可爱了。
“我要见时川。”
所以说,某种程度上,面瘫还挺吃亏的。
谢桉眉眼弯弯。
“好啊,只不过他现在有点不好看。”
“进来吧,我带你去。”
时弦深深看了她一眼,抿着嘴,刚踏入房间就顿住不动了。
谢桉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侧眸看去,只见时弦站在毯子上,眼睛微垂,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明所以,时弦察觉到她的目光,盯着她看,也不说话。
两人干瞪眼了一会儿,谢桉才灵光一闪,颇为稀奇地凑上前去。
“你是在找拖鞋吗?”
时弦明显还在气头上,不太想搭理她,敛着眉,跟个木头似的。
不过这种程度的闹别扭,对于谢桉来说,只是挠痒痒,她轻轻踢了踢一旁的柜子。
“在这里。”
时弦弯腰去开柜子,余光正巧瞥见谢桉刚刚收回去的半截莹白脚腕,随后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慌乱移开视线。
“你比你哥懂礼貌,他过来的时候,可没有换鞋。”
谢桉也蹲下去,撑着侧脸看他,时弦拿鞋的动作微滞,睫毛轻颤,却没有看她。
但即便有意控制自己的眼睛,他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捂住自己的耳朵,谢桉笑盈盈的声音传入耳朵。
她说:“也比你哥可爱。”
抓着塑料包装的手指猛地缩紧,发出清脆的响声,时弦的耳朵已经完全红了,他能感受到体温在升高,心脏又开始震动。
那是一种诡异的欢喜。
他因着她这句话开心。
怎么可能?
果然是脑子不好使了。
时弦心想。
他揉了揉耳朵,将拖鞋拆出来,然后换上,直起身子看她,像是在催促着她尽快带他去看时川。
没看到想要的可爱反应,谢桉有些失望,转身散漫地往房间走,只是迈步子时,嘟囔了句:“现在不可爱了。”
时弦被这女人的话搞得七上八下,像是在坐过山车,所有情绪逐渐不受自己掌控,全部由她主导。
他看着女人随着步子微微摆动的长发,目光定格在发丝掩盖下的白腻脖颈,只觉得牙齿发痒。
谢桉一点都不怕他,还故意说这种模糊的话气他,或许等他被惹怒了,咬住她的后颈,她就会学乖了。
时弦与谢桉保持着距离往前走,渐渐将视线收回,却难以收回心底那丝外泄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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