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王老头听到李长安说那是鬼牌后都震惊的站起道:“鬼牌吗?阴牌吗?这种东西都敢用啊!”王老头他此刻惊讶的发胶头都散了几根落在眉毛边,像他们这样从事风水的人其实比任何人都更相信报应,这种邪门的东西那更是碰都不敢碰的,轻则伤财伤身,重则家破人亡,绝子绝孙的东西,这种东西他当然是听说过的,走的全是阴毒的门道。
李长安黑着脸,她对王老头点点头道:“麻烦你之后去等会散会的人看看那三个骨牌都交易给谁了,又是谁带来的,我先去取骨埙,现在可不仅仅只是许家的事情了,另外你们两出去有什么收获?”她对着三人说完话后,整个心沉的很。
九黎也知这东西阴毒,他把刚刚和李队长在墙后听到的话一一说与李长安听,他说到后面甚至想起许易之靠近时那股味道,清了清鼻子才继续道:“那许易之走过来的时候身上一股尸油的味道,怕身上都已经带上这种鬼牌了,我被那臭味熏的还打了个喷嚏。”
李队长这才明白他当时为啥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还得自己打马虎眼逼得两人装腔作势了一番,饶是他这种见惯了尸体的,也不敢想象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
面前玻璃镜下展示的小车都已退走,所有戴面具的侍者尽皆散了,李长安收了脸上不妥的神色,再次换出标准微笑对几人道:“我出去拿骨埙,等会我们门外汇合。”她特意和九黎说道:“那几个牌子估计也有尸油的味道,要真用尸骨炼的外面裹再厚的壳子,包着再厚的金银都会有味道渗出来的,你要是闻到了在谁身上和王老头说,到时候就好找到是谁。”
三人对视了一眼,九黎王老头两人点点头,李队长站一旁指了指自己道:“那我呢?”
李长安看了他一眼问道:“偷坟掘墓这事情要是做的隐晦你们想查估计也查不到,不过他既然说今天能拿到什么东西救许数,你最好派人或者你自己去许数病房附近等着,他今日或者明日应该就会去看望许数了,如果真的借了许数的命格那他绝不可能让许数住院太久的,那棵松树估计才是真正的阴毒的东西,不是治病用的。”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后面半句没听懂?”李队长不知道是被假发刺挠的还是被这鬼牌的事情搞的,他坐在椅子上都感觉全身被一千只蚂蚁爬上爬下的,用手抓着自己左右胳膊,总感觉毛毛的。
九黎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李队长,就好像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会没听懂。
王老头拍了拍李队长肩膀说道:“等下出去我和你解释,先出了这小厅,咱们还是别在这久留了。”
四人走出小厅后,站在廊道里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李长安就跟着侍者去取骨埙,另外三人就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去。
李长安跟在侍者身后被带到一个房间,之前遇到的门口站着的那两位收器的侍者正等在此处,他们安排的还挺好,前面一个人出去后才放另一个人从另一个房间门进来,互相领各自器皿时也碰不到面,一个出门后才放另一个进来,这廊道内弯弯曲曲的估计为的就是这个效果。
二人见时李长安来领,带着手套的手双手奉上道:“原物奉还。”
李长安浅笑接过后打开木盒,里面睡着的还是那个骨埙并没有被掉包或者丢失,她还小意外了一下,不过她没有拿起来查看便合上了盖子道:“听说有人对我们这个小东西感兴趣,可以知道是谁吗?”
那二人恭敬十分躬身拒绝道:“这个当时如果没有意向做交易的话,我们之后是不能透露买家姓名的,就像对方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您的一样。”
这手段当真滴水不漏,要是互相说了名姓,那之后私下交易来往出了纠纷还得恨上许家,所幸他一概都不说,你们私下如何纠纷如何纠葛一概与他无关,哪怕不能领你的情也绝不得罪人。
李长安也就笑笑没继续再说什么,拿了盒子揣兜里就随着引路侍者出去了。
另一边三人从内里走过院堂再次回到富丽堂皇的大厅时,已脱掉了面具,李队长首先长呼了一口气,他走到王老头身旁,非得把这事问清楚了不然他今晚恐怕睡不着,:“许家那个孩子和松树有什么关系?”
王老头神神秘秘说话时还用手挡着嘴道:“从刚刚你们两说在门后听到的内容来看,也就是许易之这做老子的,用的是他儿子的命格做代价换来的财富,那中间肯定要有个媒介啊,那许家松树就是媒介,就拿刚刚我们看到的鬼牌举例,想要驱使阴灵获得财富姻缘,就得长期佩戴阴灵尸骨使那阴物知道主子是谁,方便使用驱使,若人离了牌没了新鲜血肉自然效用皆无,他既然是用的自己儿子的命换的富贵,那孩子就不能离开媒介太久,不然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李队长站在原处抖了一抖,牙齿都冷了冷道:“当真狠的下心来,那孩子前几日可是被救护车拉到医院去的。”
王老头都难免叹息了一声道:“估计是病的不行了,才拉到医院,不然肯定还得让他在家养着。”
李队长对于许易之的做法无法理解,他皱着脸道:“之前办过不少案子,那些人为求财也做了不少腌臜事,可是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王老头毕竟长了几岁,又在这个圈子里待了好些年头了,便解释道:“所以说这种东西碰不得,他许易之也许一开始只是和普通人一样想着家境好一点,或者恢复到和之前家境就差不多了,可人的欲望哪里有止境的时候,更何况这种阴毒的法子要的代价只会越来越大,我们这些内行人轻易谁敢碰啊,一个不慎就是断子绝孙的下场。”
李队长看了一眼在一旁毫不关心的九黎,见他一同听到这些话却面不改色的,便问道:“你为什么不惊讶。”
九黎从出来后就在注意身边来往的人,对于这两人对话,他听在左耳又从右耳出了,他极冷的回了他一句:“比你见识长一点。”
李队长听着他又是这副嘴里没好话的样子,算了不和他计较,这次和他在走廊里走了一走对他也是颇为改观,九黎这人耳朵极好一路听声辨位,嗅觉也极好,要是诓到警队办案真能省不少力气,不过就这阎王脾气,也就是想想,所以这次九黎再冷嘲热讽他倒也没和之前一般剑拔弩张了,毕竟之前看他穿着红衣跟着李长安也不知道这人能耐,就仅有的见过那几次面也对自己一直没个好气的。
李长安走出里面后就看到了那三人,她走近几人后眼神示意赶紧离开这里,她轻声问道:“怎样有那三个牌子的踪影吗?”
九黎摇了摇头道:“我没闻到,估计里面也没几个人真的敢玩,许易之自己留着用了。”
李长安并不意外依然感叹了一句:“他倒是真敢。”
王老头走旁边听到那三个鬼牌许易之自己留用,凛了一下肩膀,颇有些害怕道:“啧啧啧,赶紧走,许易之这丧心病狂的疯狗,和他比起来我老王都得算大善人了。”
果然几人走出私人会所后,立时就有人在身后隐隐跟着了,直勾勾盯着他们四人,也不上前,毕竟此时还没下楼梯就还不算离开许家的地界。
九黎和李长安两人换了个眼神,九黎走到李长安身后,借着他高大身躯一遮挡,李长安瞬时掏出木盒把骨埙从里摸出放在自己外套内侧口袋里,那木盒子底下果然被贴了一个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圆形GPS定位器,要么是许家,要么就是那里面两位验货的侍者中有一位被人收买了,反正自己这骨埙被人盯上了,所幸泰山婆婆给的这个木盒子没什么年头,也就是个寻常木盒,找个地方把它丢了再调虎离山把身后人甩了得了。
李队长此时也发现他们身后有尾巴了,他低头道:“要帮忙吗?”
:“他们几个现在还没动手,你能咋抓,你还是去医院蹲守吧,看看许数,要是能想办法监听到他们病房里说啥那更好,这几个人估计是内场里哪个人的手下,这类脏活估计做惯了的,你抓了他们也就是十五天就放出来了。”李长安脚步已越走越快道。
李队长道:“监听啊这有点难,我试试,有结果和你说。”
紧接着李长安就用手搭上王老头肩膀借着袖子偏头盖住鼻子以下,让人看不清在说什么,她飞快道:“王老头,等下下了这阶梯你就往旁边走,他们估计不会找你麻烦,但是别在这打车,身后那几个尾巴追的是我和九黎,你和李队长两人走过了这几条街晚点再让人帮你取车,回家前记得多绕几圈。”
四人下了长阶后,李长安和九黎两人互相对了一下眼神,两人默契的拔腿就往前冲,跑过两条写字楼的街道就是商业区,到时候甩人就方便了。
王老头还没回过神这两人就跑的只剩人影了,李队长也从另一头跑开了,自己迈着脚还没走下两级台阶,身后冲下楼梯好几个黑衣大汉,就朝着李长安两人方向奔去,王老头赶忙站到旁边去,他老头子身板可经不起折腾,路过的这几个大汉瞅都没瞅一眼他,就冲下楼梯,其中领头几人耳上还带着耳机,王老头悄咪咪站在后面掏出手机给他们拍了一个背影,发给李长安和九黎,心里默默道:“陈师傅啊,王老头只能帮你到这了,打架的话我老骨头真不行啊。”
李长安九黎两人跑到写字楼下的时候,已经看到身后几人越跑离他们越近了,他们两一个妖力被封了跑步本来就和常人无异了,另一个今日在里面走了许久,两人都耗费了不少体力,李长安也是九黎也是,李长安站定扶了九黎胳膊喘着气道:“快到了,过马路就是商场了,到时候我两分开走,估计他们就是跟着盒子里定位来的,我找个地方把盒子扔了就行。”
九黎点点头快速问道:“要不把盒子给我,让他们追我得了。”
李长安平复呼吸做好继续跑步的准备,张口道:“哪怕给你肯定也有追我的,还不如我带着等下当着他们面随便找个地方放得了。”
看着身后那几个彪形大汉更近了,他们两人也不能再歇了,对过眼神,过了马路之后就往人群里冲,此时正是近正午十分,广场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两人在广场上飞奔看起来尤其显眼。
九黎看了李长安一眼微一点头就冲向楼下,旁边立着的牌子上写着美食街,毕竟他这红色外套太显眼,美食街里面各种显眼的广告花花绿绿的正好,九黎进去乱走也不显眼。李长安则沿着扶梯三步并两步大跨步上扶梯,往楼上跑,这时候商场开始营业没多久,里面人群稀稀散散,李长安飞快朝四处看了一下,心想反正你GPS定位只显示位置,也不知道自己在第几层,她用商场门口镜子余光看到后面跟着四个大汉,其中一人好像还对着耳机说什么,眼睛没有离开过李长安的方向。
李长安走到扶梯上蹲下身子跟在来往的顾客身后,所幸她身材娇小,面上看起来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做些奇怪的举动也看不太出,等从一楼上到二楼后,二楼全是各类女装,这里也不行放个木盒子太显眼了,她站在扶梯旁,把旁边的商场介绍立牌瞟了一眼后,直冲下一个往上的扶梯。
她就这样跑着感觉自己今日真的运动量过大了,喘着粗气,满头的汗,身后这几个家伙自己也不能把他们咋样,真是有够折腾的,她终于沿着好几个扶梯跑到四楼,四楼全是各类精品杂货连锁店,她随便寻了一个店铺,走了好几个架子掏出小木盒放到其中一个放木质家居的架子上面,又随便拿了一件外套和帽子就去里面试衣间排队了,幸好此刻没什么人,进试衣间后,她把骨埙从口袋里掏出,换上别的衣服,此刻她已经极快换了一身衣服,身上原本的外套裤子都换成了一整套驼色休闲运动服,带一个黑色眼镜,她顺便走到试妆台,给自己随便涂了一个深颜色的粉底,也不管深一块浅一块的,随便往脸上一抹,拿过一个试妆的口红随便一涂,反正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就行,前台结账的时候,她心里啧了一声:“为了甩几个地痞流氓还得花我的钱。”
就在服务员结账的时候,店铺门口已经站了那几个人,甚至其中一人还拿出手机一直看着,估计在看木盒定位,几人正好从排队结账的人旁边经过,李长安有点庆幸刚刚找服务员试衣服之后提前要了袋子把自己的衣服装起来了,等出了店铺后,那几人还在里面,她走着寻常步子,不急不慢的拐到另一端的女厕所,直接在里面随便找了个马桶坐在盖子上掏出手机,就等着九黎甩人后来找自己了。
就在这时,厕所门被急切的敲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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