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阳
羽林军大营
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绒布,悄然降临,将整个大营笼罩在一片神秘的宁静之中。
曹鲲和史湘竹坐而论道,聊人生聊理想……话题天马行空,出奇地融洽。
夜色渐深,茶香与帐中的暖意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禁有些微醺。
曹鲲搂着史湘竹的蛮腰:“湘竹,你觉得我们这一生的追求应该是什么?”
史湘竹沉思片刻,轻声说道:“奴家只想常伴将军左右,报答将军的恩情。”
曹鲲闻言很是感动,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
“湘竹,我愿与你不离不弃。”
史湘竹脸上飞起一抹红霞,声音颤抖道:“曹将军,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曹鲲深情款款地低下头……凉凉的软软的有点儿甜。
这一夜,枯燥且乏味!
第二天一早,曹鲲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史湘竹洁白无瑕的脸庞,宛如仙子下凡。
忽然一股寒意袭来,曹鲲心中暗叫不妙。
难道是昨晚太过激动,阳气耗损过度?
他急忙从储物戒指中摸出两粒壮阳丹,吞了下去。
呼!
暖暖的,很贴心!
察觉到曹鲲的动静,史湘竹也睁开了双眼,神情中带着一丝娇羞:“曹将军,你醒了?”
曹鲲笑了笑:“是啊,湘竹,昨晚怎么样?”
说着,他亲昵地凑过来,搂住了史湘竹的蛮腰。
一股清凉的感觉透过衣物传来,让曹鲲感到一阵舒适。
史湘竹害羞地低下了头,心中如同小鹿乱撞,蚊声道:“很好,将军很温柔。”
“湘竹,你真美。”
“肌如白雪,眉如翠羽,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曹鲲忍不住夸赞,甜言蜜语,信口拈来。
史湘竹闻言,心中欢喜不已,将头轻轻靠在了曹鲲的肩膀上。
“将军,能与你共度此生,是奴家三生之幸。”
二人卿卿我我了好一阵子,直到贾茅求见,史湘竹才化为一股水气飞回万魂幡中修行去了。
贾茅领着岐阳主簿陆平,小心翼翼地踏入大帐。
只见曹鲲正坐在虎皮椅上,不动声色的擦拭着一柄长剑。
贾茅暗自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将军,卑职与陆主簿特来汇报近日收税进展。”
曹鲲眉头一挑:“哦?进展如何?”
陆平苦着脸,小心翼翼地回答:“回将军,情况不甚乐观,无论是富商大户,还是世家大族,都极不配合,他们表面上恭恭敬敬,实则阳奉阴违,瞒报漏报,只想拿出三瓜俩枣随便打发税吏。”
曹鲲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猛地一剑斩开案几:“这帮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不成?老子收拾不了那些贼寇,还收拾不了你们这群偷税漏税之徒?”
贾茅和陆平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
这曹将军一怒,整个岐阳城怕是都要抖三抖。
“周凌!”
曹鲲大喝一声。
“末将在!”
周凌应声而入,身披铠甲,腰挎长剑,英气逼人。
“集结三部精锐,带上车马,随我出去做事。”
曹鲲命令道。
“诺!”
周凌一声应喝,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羽林军大营外便响起了隆隆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按照陆平提供的名单,曹鲲开始挨家挨户地收税。
岐阳城的大街小巷顿时热闹起来。
周凌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路走一路喝令:“所有欠税之人,速速缴税,否则以抗税论处!”
那些富商大户和世家大族见状,无不惊慌失措。
他们本以为能糊弄过去,没想到曹鲲竟然亲自带队来征税。
这家伙难道要玩真的?
县丞孙琅满头大汗的找到曹鲲:“大人,钱粮不是您这么收的,按照惯例,得先让豪绅出钱,带着百姓捐钱,豪绅捐了,百姓才跟着捐,钱到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
曹鲲眼睛一眯:“怎么才七成啊?”
县丞:“七成是人家的,能得三成还得看世家望族的脸色。”
曹鲲一巴掌将县丞扇倒在地:“放你娘的屁,老子奉旨收税,老子全都要,谁敢跟老子摆脸色,老子灭了谁!”
在岐阳,曹鲲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率兵闯入了杨家。
他的目的很明确——杀鸡儆猴!
他要借着杨家,给雍州的世家大族、大户富商们一个警告。
周凌一脚将上前阻拦的杨家奴仆踹翻在地,带着一队武卒,如狼似虎地冲进了杨府。
这座府邸雄伟壮丽,雕梁画栋,尽显世家尊贵。
然而此刻,这份尊贵在骄兵悍将面前显得病态娇柔。
杨府之内,家眷们惊恐万分,四处奔逃,整个府邸陷入了一片混乱。
鸡飞狗跳间,杨家家主杨盛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他身穿蓝色锦袍,面带愠怒,杀气腾腾。
“曹鲲,你这是何意?”
杨盛大声喝问,眼神中的杀意已经无法掩饰。
曹鲲冷笑一声,义正言辞道:“杨盛,本将军奉朝廷之命收税,按大乾律,凡欺隐田税者,杖一百,其田入官,你杨盛饱读诗书,却知法犯法,今日本将军就代表大乾朝廷来惩治你!”
“来人!把违法乱律的杨盛拿下!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曹鲲大手一挥,羽林卫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将杨盛粗暴地按在地上。
杨家众人惊恐不已,杨盛更是大骂不止:“曹鲲,你这小人,你胆大包天!胡作非为!我杨家世代忠良,我杨家不怕你!”
曹鲲对杨盛的怒骂充耳不闻,冷笑道:“将这罪犯押往闹市。”
“诺!”
杨盛被戴上镣铐,关进了囚车,堂而皇之地的出了杨府。
一时间,全城震动,无数百姓蜂拥而出,围观杨盛。
这般的羞辱让杨盛目眦欲裂,咒骂曹鲲仗势欺人,颠倒黑白、早晚会天打雷劈……
曹鲲对于杨盛的咒骂充耳不闻,毕竟谁会和一个死人置气?
他命人将杨盛押到闹市,当众宣布了杨盛的罪行:“杨盛欺隐田税,依照大乾律,杖一百,其田、产皆入官;欺隐商税,依照大乾律,杖一百,其田、产皆入官,数罪并罚,先杖二百。”
随着曹鲲一声令下,方振山、樊友谅充当行刑手,抡起铁木大杖,对着杨盛狠狠地施刑。
“嘭!嘭!嘭……”
“啊……曹鲲颠倒黑白,恶意诬陷,你不得好死!”
“曹鲲!我杨家和你势不两立!”
“啊……”
仅仅二十杖,杨盛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第四十二杖时,杨盛咬碎了牙,满嘴是血。
到第五十杖时,杨盛已屎尿齐流……
第五十五杖,杨盛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曹鲲冷笑一声:“把他泼醒,继续行刑!”
羽林卫用冰水将杨盛泼醒,方振山二人继续施刑。
到场观刑的人无不震惊。
世家大族、大户富商们更是胆寒不已。
他们看着杨盛在杖下痛苦挣扎,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第九十杖时,方振山猛然运功,一杖重重地打在杨盛的身上。
杨盛惨叫一声,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他被活活打死了!
这一幕吓得不少人瘫坐在地,杨家之人无不哀嚎痛哭,对曹鲲恨之入骨。
曹鲲假惺惺的感叹:“时也命也,可叹杨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们给他收尸吧,至于杨家的田、产依照大乾律皆入官。”
杨盛之子杨士仁怒视着曹鲲:“曹鲲!你胡作非为、公报私仇、草菅人命,我要去玉京告你!”
曹鲲大义凛然道:“本将军一心为了朝廷,一心为了陛下,按律行事,问心无愧,如果你杨家不偷税、不漏税,何至于此?你自己反省去吧,想不明白,想去玉京告状,尽管去。”
杨士仁紧攥着拳头,心中的恨意仿佛野火丛生。
曹鲲骑上战马:“我们去下一家。”
观刑的世家大族、大户富商们胆颤心惧,纷纷跑到马前拱手恳求。
方玄云:“求将军宽限时日,我等一定尽快缴足税赋!”
曹鲲冷着脸:“你们需要多少时日?”
方玄云硬着头皮说:“五日。”
曹鲲竖起一根手指:“一日!明天这个时候,如果谁家没有缴足税赋,休怪本将军铁面无情,秉公执法,为了朝廷,为了陛下,本将军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不信,你们就试试。”
“将军大义!吾等不敢!”
世家大族、大户富商们无不怨恨,但面上却没有人敢叫嚣。
杨盛惨死,历历在目。
哪怕是去借钱借粮,也要把税赋交了,不能让曹鲲这个畜生借题发挥。
曹鲲这畜生,真的是疯了!
他就不怕世家大族的报复?
“哼!你们好自为之!”
曹鲲冷哼一声,骑着高头大马扬长而去,迫不及待的住进了杨府。
不,是昔日的杨府。
现在,杨府已经成了曹鲲的行营。
他的行径不仅吓破了世家大族的胆子,也惊呆了雍州的官吏们。
他们纷纷议论着曹鲲的残忍和疯狂,同时也为自己和家族的命运感到担忧。
而杨盛的惨死,杨家的惨状,也给白沙郡的世家大族、大户富商们敲响了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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