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栀离他稍微远了一些,表情似乎有些嫌弃。
陆铖被气笑了,将盛南栀的脸捏了捏,“你自己都嫌弃?这客栈不比家中,热水不是常有的,让你先洗已经是栀栀占便宜了。”
她微微张开嘴,听见男人后面的话又将嘴闭上了。
好叭,反正不是她洗剩下的,她是干净的,哥哥是脏的。
陆铖一见盛南栀表情就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叹了口气,将人拢进怀中,轻声道:“睡吧。”
盛南栀白日睡多了,现下还有些睡不着,便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煎饼。
陆铖睁开眼睛,将动来动去的小姑娘固定住怀中,嗓音有些哑,“再动都别想睡了。”
一听这话盛南栀哪里还敢乱动,乖乖地窝在陆铖的怀里,强迫自己闭眼睛。
倒是在这温暖的怀抱里,盛南栀酝酿出几分睡意,没过一会便睡了过去。
陆铖来临州只花了三日,骑坏了两匹马才连夜赶到,如今回去带着一个娇气包,便只能赶着马车慢慢走。
这段时间陆铖处理公务,都是侍卫快马加鞭从京城送最紧急的折子,待他处理完后再骑快马送回去。
马车够大能让陆铖办公,哥哥处理公务时,盛南栀会乖乖看书或者自己睡觉。
两人之间话并不多,倒也相安无事。
到京城时已经是十日后了,这一路相伴这么长时间,几乎是同吃同住,盛南栀都快被降低警惕了。
就见马车并不是往盛府去,而是往陆铖之前买的那个府邸。
她心里警铃大响,怯生生地看着身旁的男人,问道:“哥哥这是做什么?”
马车停了下来,陆铖对上盛南栀害怕的眼眸,淡淡道:“栀栀总不会以为逃跑这事就这么算了?”
她手握拳,水光潋滟的眼睛瞪着男人,又挺直腰板,色厉内荏地看着他,“你不能罚我。”
陆铖眼神危险,语气很淡,“宝宝,撒娇没用,做坏事前就该想到有受惩罚的那天。”
说完将人用绳子绑了起来,让一旁的嬷嬷将人带回房间。
“疯子!坏蛋!”盛南栀气得想咬人。
男人将手擦拭干净,抵住小姑娘的牙尖,轻声道:“栀栀大可试试咬不咬得破。”
又用手摩擦了她的嘴唇,“当心没将哥哥皮咬破,自己牙先酸了。”
他们这般举动,就在大庭广众之下,陆铖不要脸她还要脸,气得将脸别了过去,不想再看见男人。
盛南栀被陆铖绑了回来后,就一直关在了宅院里。
她每日都战战兢兢地盯着门口看,就怕下一秒陆铖下一秒就冲进来将她就地正法。
盛南栀现在还记得被陆铖捉住时,男人嗜血的眼神,再加上之前断断续续的预知梦,盛南栀愈发认为男人是个疯子。
但陆铖最近的确没空找她,一是找盛南栀许久,耽误了很多公务,现在朝堂每一刻都是瞬息万变的,陆铖每天和幕僚都交谈到半夜。
等处理好公务以后,那会盛南栀睡得像小猪一样熟。
所以陆铖便每日夜里来看看她,给她掖被角便走了。
直到今天,陆铖才有空来处理盛南栀这小破兔子,跑这么远,让他好找,又担心这么久,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往后还敢逃。
陆铖眸色一沉,打开了门。
盛南栀睡在小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话本子,心想哥哥是真把她忘了?是打算放过她了?
突然“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盛南栀瞪圆了一双湿漉漉的猫眼,话本子也掉在了地上。放在小榻上雪白的足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哥...哥哥,你...你来了。”
“嗯。”
陆铖穿着一身玄衣,带着外面的寒气,脸上淡淡的,瞧不出神色。
可就是这般,就愈发显得男人的不怒自威。
陆铖不紧不慢地走进小塌,轻轻将掉在地上的话本子捡了起来,随意看了标题,“负心汉与狐狸精?栀栀是不是负心汉,这一跑可是狠狠伤了哥哥的心。”
陆铖说这话时,已经快要接近盛南栀的唇了,语气缠绵倦怠。一只手捏上盛南栀的耳垂,慢慢揉捏。
直到小巧的耳垂被捏得发红才停止。
盛南栀脸色发烫,似乎能感受到男人的若有若无的气息。脸上带着两团红晕,仿佛醉死在男人的气息中。
她就在小榻中已是退无可退。
陆铖倚身上去,将人拢住,“栀栀说该如何罚?”
盛南栀摇头害怕道:“不罚了。”
“栀栀觉得可能吗?”他不欲再和小姑娘废话,拉住她的脚踝,一把将人拉了过来。
盛南栀吓得差点惊叫,泪雨朦胧地看着陆铖,“我不跑了,下次我再也不跑了。”
见人情绪有些激动,陆铖敛下神色,拍着她的背慢慢哄,明明施加压力的是他,哄人的还是他。
盛南栀一边害怕又一边贪恋温暖的怀抱,想叫哥哥再哄哄自己。
“那便不说惩罚的事,哥哥就想问栀栀何故逃跑?”陆铖眼睛定定地看向盛南栀。
盛南栀被逼问得带着哭腔道:“那夜哥哥不是小心中了计,吃了药,没办法控制自己,可那夜我没吃药,我怕哥哥觉得我放荡。”
“而且坊间都说我耽误了哥哥青云直上,杀了我是迟早的事,我害怕哥哥真会将我杀了,我也不想看着哥哥迎娶嫂嫂……”
陆铖不知小姑娘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小心思,给她轻轻擦拭眼泪,温声道:“栀栀拉你下火海的人是我,是我控制不好自己,仗着你年纪小又心软引诱你,放荡的是哥哥不是你。”
“以后不要再说打打杀杀,哥哥便是自刎也绝不会杀栀栀,外面的那些话都是不作数了。”
陆铖将话掰碎了揉碎了,慢慢解释给她听。
盛南栀擦拭掉泪水,红着眼眶看向陆铖,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等朝堂稳定下来,哥哥便娶你,让天下人都知道栀栀是我夫人。”
这句话听得盛南栀胆战心惊,什么叫天下人,难道哥哥这会就开始有争权夺位的想法了?
见人不说话,陆铖微微眯了眯眼睛,“不愿意?”他语气轻柔却又危险,“不愿意也没办法,这辈子栀栀只能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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