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唯一光着脚丫子,脚步沉重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沿着狭长的走廊,朝着另一间次卧走去。
就在这时,她不经意间低头往下一看,却见到了楼下站着的那位客人——竟然是柳若清的父亲柳江!
两人的目光在瞬间交汇,仿佛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
尹唯一直勾勾地盯着柳江,而柳江同样也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她。
正当柳江的眼神与楼上那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人相遇时,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满脸惊愕之色难以自抑。
他的眼底深处迅速掠过一丝怨毒,那恶毒的光芒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老狐狸不动声色的问:“傅总,她怎么在这里?”
傅九洲则是毫不避讳淡淡的说道:“我的人,出现在这里不奇怪。”
柳江不死心的问:“九洲,她不该出现在这里,老家主那边不会同意的。”
“我的事情,不需要柳总费心,时间也不早了,柳总该回去了。”男人冷漠的说。
“可是,她……”柳江还想要说什么被傅九洲打断了。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却透露着危险的冷意,眼底兵刃射向柳江:“柳总,念你是父亲身边的老人,我才会对你这么客气,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柳江面色惨白无色,眼底闪过不甘心,忽然抬起头,愤而不甘的在傅九洲身后暗呵道:“你难道忘了清清是如何被这个女人害成那副模样的吗?”
柳江眼底带着恨意,言语犀利甚至有一些责备的意味。
尹唯一听到楼下的质问,不由得停下脚步,向楼下看去。
男人则毫不留情的说:“她已经受到惩罚了,柳总还想怎么样?”
“不妨先喝口茶,冷静一下。”
男人的语气冷漠至极,本是问句的话听到别人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柳江盯着男人上楼的背影,又看了看楼上那个有些慌乱的女人,有些失神。
这个女人本就应该是清清的,即使他提起清清,傅九洲眼底竟然没有丝毫波澜,而尹唯一,竟然能轻易左右他的情绪。
一定是尹唯一那个狐狸精,不仅蛊惑了他的乖女儿,如今又给小九下了蛊。
所以,尹唯一,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傅九洲三两步就走到了二楼走廊,看到女儿赤着脚出神,有些不悦。
他走到女人身旁,语气温柔带着责备:“为什么不穿鞋?”
女人只是木那的的抬头看了一眼男人。
卧室里,傅九洲重新把女人塞进被褥里,温柔的揉着她的头发:“我和柳总还有聊些事情,你乖一点,累了就不要到处乱跑了,要是饿了,我吩咐人把饭菜端上来。”
男人眼底的柔情似水,是那样炽烈,尹唯一空荡荡的眼底,只是空洞的在自己的想法里。
傅九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心底有个声音传来:“一一,对于你,我绝对不能放手,对不起,我爱你。”
这个声音一直提醒着他,也让他更加偏执于抓紧这如沙子一样的她。
好似牢牢抓在手里,其实早就所剩无几了。
夜晚,柳江与傅九洲并肩漫步于别墅内的林荫小道之上。昏黄的草皮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显得愈发凄清寒冷。
随着两人渐行渐远,柳江心中的不安也越发强烈起来。
要知道,整个星月湾都属于傅九洲的领地,其内部布局丝毫不亚于傅家大宅。此刻夜风吹来,带来阵阵凉意,但柳江的额头却已布满细密汗珠。
对于傅九洲内心真实想法,他实在难以捉摸,毕竟这位年轻家主比起其父更为冷酷残忍。
当他们来到人工湖前时,湖水倒映出岸边树木的影子,再加上那清冷的月色,使得柳江心头发怵不已。
这时,傅九洲递给柳江一支香烟,并开口问道:"柳叔,您跟随我父亲大约已有 30 个年头了吧?"
听到这话,柳江心头猛地一震,完全猜不透傅九洲此举究竟意欲何为。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啊,我从 25 岁起便追随老东家,那时老太爷尚且在世呢。"
“柳叔当年救了我父亲,这些年来您与我父亲情同手足、患难与共,可以说是过命的兄弟!”傅九洲说道。
“当年,我不过是个流落街头的小混混罢了,如果没有碰到老家主,恐怕我一辈子都将碌碌无为、一事无成。
归根结底,如今我所拥有的一切财富和地位,全都是傅家所赐。”男人深吸一口气,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傅九洲原本漆黑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一道锐利的光芒从眼底一闪而过:“当年我恢复记忆后,得知现今的傅太太并非我的生母之后,我毫不犹豫地夺走了我父亲手中的权力。在此期间,柳叔您也遭受了不少牵连,难道您心中不曾对我有所怨恨吗?”
“不曾,傅家庞大的产业本来就理应属于你。老家主当年也是迫于无奈,在你母亲遭遇车祸不幸离世之后,方才被迫选择了联姻这条道路。”柳江苦笑着解释道。
听到这里,男子皱起眉头,追问道:“柳叔,当年我夺权之后不久,她们二人紧接着便出了事,难道您就从未对此产生过丝毫疑虑吗?或者说,您是否曾经怀疑过其他可能存在的幕后黑手呢?”
柳江闻言,顿时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之色,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无数个念头。
他不禁暗想,对方说出这番话究竟意欲何为?是在刻意试探自己,还是已经查出了某些端倪?一时间,各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当年就是一场女人之间的角逐罢了,谁会大费周章的害她们两个呢!”
傅九洲吸了一口手中的烟,余光看了一眼柳江,淡淡的说道:“柳叔,你恨尹唯一,是吗?”
柳江捏紧拳头,不加掩饰:“是,我恨她,恨不得她也躺在床上当个活死人。”
傅九洲毫不意外柳江会说出这种话。
“如果我问你,我父亲让你做一件事情,你即使要付出很重要的东西,你会去做吗?”
柳江的脸上带着情绪:“老家主成就了我,只要是他需要我会去做。”
傅九洲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如果我想今天想要和你说的是,我相信尹唯一没有害若清,她是被陷害的,柳叔,你怎么想?”
“不可能,一定是她,你难道忘了吗?清清坠楼生死未卜,她竟然还想给她下药,致她于死地,就算第一次不是她,那在医院那次监控拍的清清楚楚,怎能作假?”
一双清冷是眸子,把柳江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神情都看在眼里,那张由于激动而狰狞的脸,可这反应似是急于证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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