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和沈烈平吃完饭,又回到林老的房间。
这会儿,林老已经完全恢复过来,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看见沈烈平回来,林老让孙占西和钱强回避一下,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烈平啊,你看能不能把小雨给放了呀?”
沈烈平一脸严肃地回答:“林老,这可是原则性问题,不能随便妥协。”
林老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和她父亲相识多年,小雨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不会故意害我的,肯定是不小心造成的。”
然而,沈烈平并没有被打动,他坚持自己的立场:“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极其严重,我们不能因为她是熟人而对其放松警惕。”
林老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烈平啊,你有时候就是太过固执了。我担心这件事会对你产生不良影响。”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报纸,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沈烈平,郑重其事地说:“我这一把老骨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也就算了。
可你不一样啊,你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不应该轻易得罪任何人,这些道理你难道还不懂吗?”
即便如此,沈烈平仍旧坚持道:“林老,您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原则上的问题,不能姑息。”
“你……”林老紧抿着唇说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这不是一码事,”沈烈平回道。
林老见根本说不动他,便转向温馨说道:“小温,你是他爱人,这件事你来劝劝他。”
“小雨刚才的做法,我看懂了,就是因为对你的嫉妒。”
“咱们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我没什么问题,就别追究她的责任了。”
温馨大概能理解林老的顾虑,他刚刚从农场回京,不想因为这事树敌。
但这次接他的任务是沈烈平负责,所以他需要征求沈烈平的意见。
刚才吃饭的时候,温馨问过沈烈平对江若雨的处理,他没有半点徇私的想法。
他这个人,有些时候确实固执的要命,根本不懂得圆滑变通。
但,社会上不正是需要这样正直守则的人?
如果什么样的事都能用人情说服,还要规则和法律做什么呢?
温馨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摇头道:“林老,江若雨承认她是因为对我嫉妒才会这样做,所以,我对这件事发表意见,好像不太合适。”
林老眉头一皱,语气严肃地道:“小温,你怎么能算外人呢!你也是受害者,当然有权利说话!”
温馨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说两句我的浅见。其实我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很危险。如果不是我正好赶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林老一听,立刻挥手打断了温馨的话,满不在乎地道:“小温啊,你也太紧张了。我不是好好儿的嘛,没事!”
温馨抿嘴一笑,轻声道:“林老,您看问题的角度和我不一样。
正因为您现在身体无恙,才会觉得江若雨刚才的作为不算什么。
但假如换个角度想想,如果刚才我没有及时赶到,没能给您施救,那现在会怎么样呢?”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也许,现在您的胸部已经被切开,插进了管子帮助呼吸;
又或许,情况更糟,您已经躺在医院里接受紧急治疗。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忌妒心作祟,这难道还不够可怕吗?”
林老听了,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方才他因为呼吸困难,一度陷入了昏迷,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险。
温馨接着说:“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重视这个问题,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人命关天,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林老沉默片刻,缓缓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温馨,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
温馨见状,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知道,大家都是好意,但有时候,我们需要正视问题,才能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林老张张嘴,这回没能说出偏袒江若雨的话。
温馨接着语气坚定的说道:“我相信沈烈平同志的判断,也赞成他的决定。”
“因为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不能构成伤害林老您身体的理由。”
林老信服的点点头,无可奈何的叹口气:“烈平,回京之后我来跟江家说这事吧!”
“林老,我会把真实情况如实汇报上去。”沈烈平说道。
“唉……”林老又叹口气,慈爱的对温馨说道:“烈平这小子像一头倔驴,小温你跟他过日子,可要操心了。”
温馨瞥了沈烈平一眼,好像在他头顶上看见两只竖着的驴耳朵,她不禁莞尔一笑。
“林老,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觉得他这样挺好。”
听了这话,林老点点头,给了沈烈平一个满意的眼神。
好像在说,这姑娘不错,遇事有主见,他选对了。
沈烈平嘴角微微弯着,目光柔顺的看着温馨。
人一生能遇到一个想法一致,三观契合的人,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他也觉得选了她是对的。
闲聊了几句,林老说:“小温来一趟城里不容易,你陪她四处看看,晚点儿再送她回去吧!”
“嗯,我早去早回。”
沈烈平话音一落,温馨忙说:“真的别送我了,你一个人开车太辛苦,我坐车回去就行。”
沈烈平不赞成的说:“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就是自己走的呀!不能因为你在这,我就不会走了吧!”
温馨笑着说,“放心吧!你只把我送去车站就行,你这边的事更重要。”
出了林老过敏这件事,对林老的守护沈烈平更不敢松懈。
犹豫了一下还是采纳了温馨的意见。
送温馨去车站的时候,沈烈平说道:“我会帮你调查你爸爸的事情,这件事不要跟其他人提起了。”
“嗯,我知道。”
温馨依依不舍的望着招待所的楼房,恨不得能把每一扇窗都看穿,锁定住温仁厚的所在。
沈烈平侧目看了她一眼,劝道:“你也不要太担心,据我所知这些年成立了一些秘密研究组织,说不定你爸爸就是其中之一。”
“有可能吧!”温馨黯然的收回视线。
“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宋医生?”沈烈平询问道:“我问钱强要了他的地址。”
温馨闻言眼前一亮,夸奖道:“你真细心,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我猜你一定很想跟舅舅聊聊,去车站还来得及,咱们过去吧!”
沈烈平说着转动方向盘,开着车朝着部队医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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